穆之洲長指插進她的黑髮間,吹風機繼續嗡嗡的吹著她的溼發,沈攸寧舒服的窩在溫暖的被子裡,在他低沉的嗓音之中有些昏昏欲睡。
“然後呢?”她半掩著眼眸,聲音帶著些許睡意。
“阿里巴巴四十大盜就被抓起來了……”穆之洲關掉吹風機,最後檢查了一下她的頭髮,確認全乾了才放心。
他起身,將她的睡姿調整成正常的仰睡。
沈攸寧似乎察覺到有人動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穆之洲趕緊鬆開手,等她不鬧了,赫然發現胸口睡衣翻卷,露出一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
在床頭燈的照耀下,更顯細嫩。
穆之洲喉頭上下微微一動,別開眼,給她蓋上薄被。
“晚安。”
沈攸寧嚶嚀一聲,小手松松地握拳搭在被子上,身體一起一伏,歪著頭沉沉的睡去。
看著她憨態可掬的模樣,穆之洲勾唇輕笑,伸手將床頭燈關掉。
……
一晃神到了跟穆老夫人約定的時間。
為了在諸位豪門世家面前不露怯,沈攸寧趁著這幾天狠狠惡補了一下茶藝,雖說做不到精準,但至少也十分熟稔,能唬住些見識較淺的人了。
穆老夫人知道她住在穆之洲的別墅裡,特意遣了身邊的人接她過去。
來的人是在穆家幹了幾十年的老人了,叫榮叔。
榮叔恭敬地走到穆之洲面前,彎腰垂眸:“先生。”
“嗯。”穆之洲頷首,似乎極為滿意看到他。
榮叔一邊說,目光一邊不動聲色的的朝向他身邊姿態娉婷的女人看了一眼。
先生性情並不算孤僻,可卻極為冷漠,特別是對那些女人;上次靠近他想用身體上位的某家千金,被他直接丟出門口,毫不顧忌那千金是沒穿衣服的。眼見著年級越來越大,老爺子不知道塞了多少人在他身邊,都沒讓他高看一眼。
可是現在,先生居然有了女朋友,甚至老夫人還極為重視。
不過,單單看對方的年紀似乎並不大,但是眉眼精緻,目光澄澈,是個美人。跟他們家妖孽的先生站在一起,也格外相配。
想著,榮叔頷首,語氣尊敬:“沈小姐,我是穆宅的管家,榮叔。”
“您好,榮叔。”沈攸寧甜甜的喊了一聲,不諂媚但是也不疏離。
她記得榮叔是穆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上輩子穆老夫人因病去世,伺候數十年,都是這個叫榮叔的人,守在墓園裡。
此等忠僕,她理當尊敬。
看見沈攸寧乖乖巧巧地站在穆之洲身邊,氣度非凡,心中有了好感:“老夫人身子骨不好,所以讓我來接你去會館。”
“老夫人身體沒事吧?有去做檢查嗎?”沈攸寧眉頭微微蹙起,難道穆之洲沒有勸說老婦人去醫院做檢查嗎?
沈攸寧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掌,心情極為複雜,難道還是不能改變嗎?
榮叔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面上的憂愁不似作假,嗓音裡也染上幾分急促,這讓榮叔心中好感又多了幾分,解釋道:“前天老夫人賞花吃了風,有些受涼了。不過已經請醫生看過了,醫生說也沒什麼大礙。”
穆之洲眉頭一皺,語氣冷冽:“奶奶病了怎麼沒有跟我說?”
奶奶已經七八十了,身體免疫力本來就差,要好好保養,可現在竟然還著涼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你們是怎麼照顧奶奶的?”
榮叔心頓時一憷,忙說:“是老夫人說您忙,不讓打攪您。不過您放心,老夫人今天已經大好了。”
不然也不會讓他來接沈攸寧去會館品茶。
聽了解釋,穆之洲臉上蔓延著的寒冰未消,顯然是不滿意這個說辭。
“正好我可以幫你去看看奶奶。”沈攸寧細膩的小手握著他略帶薄繭溫熱的手掌。
她再不說話,管家的樣子看起來快要哭了!
沈攸寧抬眸,提醒他:“別忘了,你還要跟RU那邊開會呢,這個合作那麼重要,你可千萬別遲到了。”
榮叔亦是抬著期待的眼神盯著他。
穆之洲只好點頭,目送沈攸寧開開心心的上車,然後緩緩駛離自己的目光之中。
而這邊。
沈攸寧看著車窗外,車子緩緩進入市中心。
她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平層會館,結果車竟然緩緩駛入一棟帶有花園的別墅內。
沈攸寧不由得咋舌,這家會館的老闆,必定不是凡人之流。
要知道,這裡可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就算是沈家,現有的資金也買不起一棟。
榮叔顯然對這地方十分熟悉,但他們還是足足走了五分鐘才到別墅內。
別墅明顯被改造過,裡面重新裝修,然後設計成一間一間,供人休息。
而榮叔,帶她去的則是最大的那一間。
他們來得不算早,但也不算晚。沈攸寧掃了一圈,竟然看到好幾位身居高位政要家的夫人,當然還有幾位深居簡出的豪門夫人,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打牌。
“老夫人,沈小姐到了。”榮叔站在穆老夫人身邊輕聲提醒。
“嗯。”穆老夫人抬眸,朝站在門口的沈攸寧招了招手。
態度並不熱情。
沈攸寧卻笑靨如花,彷彿春暖花開,和風拂面,看得人一陣心喜。
不僅僅是榮叔,就連看遍世家小姐的穆老太太也有些許晃神。
沈攸寧走到老夫人面前,嗓音清甜:“老夫人,聽說您前兩天受涼了,雖然好了,但是也要注意身體。不然穆之洲和我都會擔心您的。”
她這一番話,說得格外討巧,不僅表達了自己對老夫人的關注,還讓穆之洲出來露露臉了。
果然,穆老夫人的臉色微暖。
不過——
“怎麼還這麼生疏的叫之洲的名字?”
沈攸寧一怔,全然沒想到穆老夫人居然會問到這個問題。
不過頃刻,她紅唇淺笑,眉眼彎彎:“大家都不敢叫他的名字,只有我敢,這不是生疏,這是獨一份的親暱!”
穆老夫人一愣,倒是沒料到她這番說辭,竟然直接笑了。
“你這丫頭,一肚子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