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冰冷。
嗅著那股熟悉的冷香,顧時顏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他怎麼來了?
這不是壞她的好事嗎?
她抬手就要推開他的手。
哪知,崔晏一手攬在她的腰身上,帶著她足尖一點,凌空而起,直到聽不見那道魔音才停了下來。
兩個人依舊在屋頂上。
“崔晏,你幹什麼?”顧時顏不悅的瞪著他。
崔晏表情淡淡的,“瞧瞧,這膽肥的,如今都敢瞪我了不是。”
“也不知是誰,從前在我面前伏低做小,郎君長郎君短的。”
顧時顏媚眼如絲,她雙手抱在胸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崔晏一眼,冷哼一聲:“那郎君到底是長,還是短呢!”
如今,一腳把他踹下去,她都是敢的。
聽著她的話,崔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顧時顏,你怕不是忘了,你是個小姑子,未出閣的小姑子。”
“是啊!郎君不也是個光棍漢。”她接的毫無違和。
崔晏:……
從前真真是他錯看她了。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顧時顏。
什麼天真無邪,人畜無害,都是假的。
“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去。”崔晏直接的上手,提溜著她的衣領就走。
“崔晏你放手,我還有好戲要看呢!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去。”不親自看一眼,紀北辰被陳燁疼愛的模樣,她怎能甘心。
崔晏眉頭一蹙,鬆開了她,往她前面一站,“來,你不是想踹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這……
顧時顏還真抬起腳來,可想著他上一世的救命之恩,她不爭氣的放下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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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怎樣?”她沒好氣的問道。
崔晏,“跟我回去。”
顧時顏,“我去看一眼,就跟你回去怎樣?”
崔晏的聲音驟冷,“趴在屋頂上看有什麼趣味?要不要我帶你去屋裡,趴在榻前看,這樣豈不是看的更加清楚。”
顧時顏立刻搖頭,這大可不必。
她回眸看了一眼,實在是很想親自看一眼,紀北辰在下面的模樣。
“我想清楚了,明日你把紀北淵約出來,我願意與他面談。”崔晏就知道她賊心不死。
顧時顏眼中一亮,“回,我這就跟郎君回去。”
回去了,她還能溜出來不是!
也是一樣的。
她那藥性烈的很,他們兩個人少說也得大戰數十個回合,方休!
她還想看看,紀北辰清醒之後,見自己在陳燁身下,是何等模樣。
她叫重夜引開了紀北辰身邊的人,做出一種他被人擄走的假象。
不然,他那些狗豈不是礙事的很。
顧時顏乖乖的跟著崔晏回到顧家。
崔晏目送著她進了顧家,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時顏在屋裡坐了一會,順便喝了杯茶,潤了潤喉。
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推門而出。
“顧姑娘請回吧!我家郎君有言,今晚讓我們守在這裡,務必看著顧姑娘。”不等她踏出顧家,便被幾個人擋住去路。
顧時顏:……
原來這廝還留了後手,難怪他走的那麼乾脆。
他可真是太雞賊了,留下的這些人都很擅長龜息術,難怪連她都不曾察覺他們的氣息。
瞧瞧,這就是百年士族可怕之處。
你永遠不知道,他們隱藏著多少勢力。
崔家看似早已退出朝堂。
可門生遍佈天下,勢力盤根錯節,你永遠不知道,誰才是他們的人。
她敢肯定,朝堂之中一定有他們的人,而且隱的極深,就連陛下都不知道。
今晚,她是出不去了。
若真惹急了崔晏,他若是改變了主意,那才是因小失大。
陳家。
得知紀北辰如約把人送了過去。
陳意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顧時顏你也有今天,被自己所愛的男人,親手送到別的男人榻上,這種滋味如何啊?”
她說著眼神陰暗,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殺氣,“你一個土著,如何跟我鬥,要知道我可是手握劇本,你輸定了!”
翌日,天還未亮。
陳意便帶著人出門了。
有道是,捉一奸要趕早。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顧時顏醒來後,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
凌亂不堪的房間裡。
紀北辰只覺得整個人彷彿被人撕裂了一樣,渾身上下到處疼的厲害,他眉頭緊鎖,一臉不悅,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