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u~
bia!
窗外,一束煙花在天空中如同天女散花般炸響。
光芒照進了房間裡。
兩個女生直直的對視著,這個場景已經持續一分鐘了。
終究還是冬亦可忍不住了,她的小屁股靠在窗臺邊緣,笑著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冬亦可你把我當傻子嗎?”
季沐舒精緻的瓜子臉上出現一絲冷漠,“你都這麼明顯了我能看不見?”
“木梳,樓下有人放煙花,來看看。”
冬亦可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指著窗外那的人正在放煙花,直接喊季沐舒也來看。
季沐舒想了想,穿著拖鞋下床走到窗邊,不過她的食指和大拇指一直在無意識的摩擦著。
“真好看。”
冬亦可笑著說道,“這才是有過年的味道。”
“要是沒你來煩我,或許更好看。”
季沐舒微微側目,盯著冬亦可好看的側臉。
在上高中的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好看的那個,直到冬亦可出現,她才感覺自己的地位有些動搖。
畢竟那個女生又好看穿著又性感,身材還比她好。
當餘墨白不停的跑去後排的時候,季沐舒心裡才出現了危機感。
正是這種危機感,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望而止步。
面對觸手可得的感情,她一次次的後退。
如果當初能勇敢一點,或許現在的結果也就不一樣了吧?
“打電話讓餘墨白也下樓放一個給我們看吧?”
冬亦可提議道。
季沐舒抿著嘴唇把目光移到窗外,看著外面的黑夜偶爾劃過的光芒也不知道期待著什麼,最終還是任由冬亦可把電話撥了過去。
沒過多久,飛到天上的煙花再次點亮個整個家屬院,陽臺上出現了不少人都在觀看。
“冬亦可。”
季沐舒突然轉頭,“你明知道餘墨白和我在一起了,你還選擇和他在一起?你就能接受他外面有其他女生?”
“我從小就是在這種生活環境裡長大的,記事開始,我就有好幾個媽媽,所以潛意識裡就會接受這個設定。”
冬亦可自嘲的笑笑,“可能在別人眼裡看來我就是很傻吧,但是已經改不了了。”
季沐舒的眼神有些複雜,“那你看見他和我在一起不生氣?”
“不生氣啊。”
冬亦可搖搖頭,“他和幾個女生在一起有什麼,只要對我好,心裡有我就行了,而且,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他。”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
季沐舒問道。
“高中剛轉過學那陣吧,幾個小混混找我麻煩,是他擋在了我面前。”
冬亦可繼續說道,“後來我就喜歡上他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問一答。
聽冬亦可這麼平靜的說起她和餘墨白之間的事情,季沐舒的心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那你呢,還喜歡餘墨白嗎?”
冬亦可反問道,“既然攤牌了,那就別遮遮掩掩了。”
“不知道。”
季沐舒搖搖頭,“我不知道現在怎麼想的。”
“那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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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煙花一個接一個放個不停,正好一個煙花在天空中炸響,季沐舒也藉此沒回答這個問題。
她轉過頭,微微松了口氣。
想在一起嗎?
想,但是不能說出口。
她才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好了。”
冬亦可抻了個懶腰,露出平坦的小腹,“我現在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幫你撮合的。”
“你喜歡他,還撮合我和他在一起?”
季沐舒實在理解不了冬亦可的腦迴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一個人霸佔他不是更好?”
“可能是看你可愛吧。”
說到這,冬亦可沒忍住笑出聲,“其實我小時候有個妹妹,總喜歡和我鬥嘴,只不過後來生病去世了,你當時就像個鄰家妹妹一樣也和我鬥嘴,所以我就想,你要是能當我妹妹也不錯嘛,沒想到後來還真實現了。”
季沐舒狠狠瞪了她一眼,“誰是你妹妹啊,我現在和餘墨白沒關係。”
“想哪去了,你爸和我媽不是領證了?”
冬亦可咯咯的笑了起來,還想伸出手去掐她的臉蛋,“對,我印象中的妹妹,就是這種偶爾憨憨的樣子,生氣的時候特別可愛。”
“你才憨呢!”
季沐舒冷哼一聲,躲閃過冬亦可的動作,“冬亦可你是不是有病,我在認真嚴肅的和你討論事情,你總是笑什麼笑的?”
“好,不笑不笑,聽木梳妹妹的。”
冬亦可立刻抿住嘴唇,不過嘴角的微笑還是出賣了她,頗有一種寵溺的感覺在裡面。
“我說了,別喊我妹妹。”
季沐舒抱著胳膊,氣呼呼的說道。
“季叔和我媽看樣子是不會離婚的,那你就是我妹妹。”
冬亦可說的倒是實話,只不過季沐舒聽著就很生氣。
她一開始是想發火的!
狠狠的發火的!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冬亦可總能把談話的內容帶歪,最後竟然和平時兩個人吵架鬥嘴是一樣的感覺。
這就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難受。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沒有多難受。
季沐舒以為她們倆這一次的對峙會是火藥味十足的。
但現在...
她抬頭看了冬亦可一眼。
兩個人的談話就和平時聊天一樣,冬亦可依舊是笑嘻嘻的模樣,她自己也是板著臉來表達心情。
季沐舒沒有像那種閨蜜搶了自己男朋友之後反目成仇的仇恨感。
她和冬亦可一直都不是好朋友,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兩個人一見面就吵架,明明吵不過卻毫不相讓。
但是偏偏,她卻沒有那種厭煩冬亦可的情緒。
好奇怪啊。
季沐舒想不明白。
也不想去想了。
轉過身繼續看煙花,也不知道餘墨白放了多少個,到現在還沒放完。
五顏六色的燈光映在眸子裡如同星空璀璨。
不過再好看的煙花也是一瞬即逝。
餘墨白終於放完了最後一盒煙花,只剩下紙盒在冷風中慢慢燃燒著小火苗,最後化為灰盡被風一吹而散。
看著樓下凍的蹦蹦跳跳的身影,季沐舒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餘墨白在盛大樓下給她堆雪人的身影。
一直冷冰冰的心裡湧出一絲暖意,至少他以前對她挺好的。
“我和餘墨白睡了。”
窗戶裡反映著季沐舒的倒影,她微微抬起下巴,帶著一絲傲嬌,“你聽了之後不難過?”
“那天晚上我連家都沒回,他和你睡了這件事,我比你知道的還要早,我舉雙手贊成。”
冬亦可兩條腿交叉,右腳的拖鞋在腳尖晃來晃去的,“你是妹妹嘛,好東西當然要讓著你了。”
“...”
季沐舒突然有點胸悶,她覺得就不應該提這件事。
冬亦可絕對心裡有問題。
餘墨白是什麼好東西啊還要讓著她?
這種事還有讓著的?
“木梳妹妹,其實你沒必要和餘墨白劃清界限的。”
冬亦可的手從額頭前插進髮絲間整理了一下頭髮,“你也根本忘不掉餘墨白對吧。”
季沐舒不說話了。
因為被說中了下懷。
她的確忘不掉啊。
前兩天剛剛上完床,這就被爆噼腿,怎麼可能忘得掉啊!
但是她本來就很傲嬌,俗稱“嘴硬”,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落下風,“他以為他是誰啊,我們學校裡追我的男生特別多,只要我想,我能一天換一個男朋友!”
“那你能換到一個餘墨白嗎?”
冬亦可這句話可真扎心,季沐舒聽完直接閉嘴了。
半晌後,她又不死心的問道,
“餘墨白是不....是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的女朋友?”
季沐舒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這種一點點掀開傷口的感覺真的是心痛到難以附加。
但是她又想知道這件事的全過程。
“沒有。”
冬亦可一口咬定,“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
這個時候是肯定不能說實話的。
得等季沐舒慢慢接受之後才讓餘渣男顯露原形。
一步到位的話,季沐舒不得直接炸了,本來就很抗拒。
“其實,你可以繼續和餘墨白相處下去的。”
冬亦可說道,“他很喜歡你。”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季沐舒回到床上,順勢把婚紗小熊抱在懷裡,“也不需要你把他讓給我。”
“不是讓,是共享。”
冬亦可語出驚人,季沐舒愣在當場。
“冬亦可,你瘋了吧!”
季沐舒大聲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沒瘋,餘墨白有多優秀你也看到了。”
冬亦可繼續說道,“而且他對你到底上不上心你心裡清楚,除非你真的不喜歡他了,不然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的放你走嗎?你都打上了他的標籤了,就他那個性格,就算你跑到國外去,他都能給你找出來。”
“你...”
季沐舒半天說不出話來。
冬亦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明牌,也同時是在給季沐舒做好心理鋪墊。
她知道季沐舒肯定不會答應的,但是慢慢滲透的話,或許還是有可能的。
從這一次兩個人的對話就能看出來,季沐舒如果下定決心離開了,不會是這個態度的,也不會和她坦然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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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釋就是,季沐舒根本放不下餘墨白。
放不下,就有機會啊。
這個機會不管是餘墨白還是冬亦可,都在努力啊。
房間再一次安靜下來。
季沐舒兩隻手用力的揉搓著小熊,潔白的婚紗上已經沾上了指尖的血色。
可能是太過用力,下一刻,一道熟悉的搖籃曲聲音傳出。
兩個人同時看向小熊。
餘墨白唱的搖籃曲在房間裡飄蕩著,在這個時間段,有點生硬,卻又有點符合時宜。
“真羨慕,還有人給你錄搖籃曲。”
冬亦可笑嘻嘻的說道,“是不是每天睡覺都抱著不捨得撒手?”
“我才不稀罕呢。”
季沐舒板著臉說道,“就一個破玩偶,你想要給你好了。”
“那你扔過來啊。”
冬亦可已經做好了接住的姿勢。
“給你就給你。”
季沐舒極度不捨,不過在冬亦可的催促下還是扔了過去。
就是眼睛一直都離不開。
“睡吧睡吧~....”
冬亦可接住的時候搖籃曲再一次響了起來。
“你讓餘墨白以後別唱歌,唱的難聽死了。”
季沐舒直接鑽進了被窩裡,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要睡覺了,我不聽他的搖籃曲也睡得著。”
“做個好夢啊木梳妹妹。”
冬亦可笑嘴角上揚,“睡不著的時候想想我的建議。”
“滾!”
關上房門,房間裡只剩下季沐舒一個人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冬亦可剛剛說的那些話。
共享?
怎麼可能共享!
明明是我先來的!
可能木梳沒聽過一句話,青梅永遠抵不過天降,不然她就不會這麼有自信了。
只是懷裡突然少了些東西,她真的睡不著了。
她試著把牆角的小熊維尼玩偶抱在懷裡,可是一點也沒有婚紗小熊舒服。
半個小時過去了,雖然窗外偶爾還能響起鞭炮聲,但這不是影響她睡覺的原因。
季沐舒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東西。
從被窩裡支起身子,窗外的月光照亮她有些憔悴的臉蛋,這幾天,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現在就更睡不著了。
起身坐在床邊,她突然打開門想去冬亦可那把小熊要回來,被嘲笑就被嘲笑吧。
但是當她打開門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靠在門框上的小熊。
小熊笑的很開心,還在伸手和她打著招呼。
頭頂帶著潔白的花環,伸手披著潔白如雪的婚紗。
在月光的照耀下,婚紗亮起點點白光,如同星光閃爍。
她輕輕咬著嘴唇,彎腰把小熊抱在了懷裡。
“你還在呀,那你給我唱歌好不好?”
鑽進被窩,季沐舒輕聲對著小熊說道,“可是你唱的又不好聽,你要是會讀詩就好了。”
話音剛落,婚紗小熊裡傳出一個從來沒聽過的音訊,
“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
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由清晨到傍晚,由山野到書房,只要最後是你,就好。
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可我不想只在終點等你。我想和你從起點開始,踏遍過往,走向終點。
因為我愛你,所以你的每一步,我都想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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