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豔沉默了。
餘墨白說的這麼多，的確讓她心裡起了不少波瀾。
這小子看著總是笑嘻嘻的，懶懶散散的樣子，沒想到頭腦這麼夠用啊。
而且對自己下手也狠，還會營銷。
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餘墨白站出去主動發聲並且放出相關證據，那麼接下來的場面會是一邊倒的場景。
說實話，她有些不喜歡餘墨白的做派，但是身為一名法律人，她只能站在法律的角度判斷。
就算她是一位強姦犯的代理律師，也得站在強姦犯的角度來爭取替他辨別無罪。
無所不用其極，卻又沒有觸犯法律。
她得承認，這小子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有頭腦，有膽識。
而且身上的那股子氣勢，還真的挺唬人的。
“胡教授，滑翔傘那家公司現在已經不敢說話了。”
餘墨白笑嘻嘻的說道，“我手裡的證據充足，您也不用費什麼力氣，這麼大的名聲擺在眼前，對您的幫助可不小啊。”
胡秀豔從大學畢業開始就勵志當一個好老師，在教學方面也是勤勤懇懇的。
一直任勞任怨的在自己能力範圍內開枝散葉。
能評上二級教授，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
眼下，的確有個讓她可以幾乎憑藉一個桉子就能擴大影響力的機會。
這個影響力可是在全國範圍內的，不僅僅是在盛京。
她是挺心動的。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機會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得到的。
還有個前提，那就是得成為魔百科技的法律部負責人。
那要是站在這個角度來說，眼下的這個機會好像還不夠讓她心動。
換句話說，如果只是普通的要求，這個機會的確可以，但是想用這個機會換她成為公司負責人，籌碼不夠。
“是不小。”
胡秀豔兩隻手交叉之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不過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忙論文的事情，原本你的事情我還打算幫幫你，但是現在我看恐怕用不上我了。”
拒絕的倒是乾脆，傻子都能聽明白話裡的意思。
“胡教授這是覺得這一次的桉子對您幫助不大啊。”
餘墨白心裡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是他還有殺手鐧沒有放出來。
“你和素敏有關係，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胡秀豔走到旁邊的書櫃上拿出一份資料，“評職稱需要影響力並不假，但是更需要的是在這一個領域裡拿出一個像樣的成績。”
“這個我懂。”
餘墨白笑了笑，絲毫不見被拒絕後的頹敗，“就像其他老師在各自領域裡做出來的各項發明專利或者改良過的實用新型專利嘛。”
“既然你明白，那你就知道你這個侵權桉給我帶來的加分項並不算多。”
胡秀敏笑笑，“你僅僅大二就能有這樣的心性，以後成功一定不難，合作的事情，我們以後可以再談。”
“嚯，胡教授這是給這件事定性了啊。”
餘墨白笑嘻嘻的看著她，“那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否則那不是看不懂眼色了嗎。”
胡秀豔微微蹙眉，餘墨白這句話說的差點水平。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大學生沒經歷過什麼世面，能做成這樣，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偶爾初露崢嶸，她並不在意。
“那我就不送你了，以後有問題還可以來找我，有能力的話我會給予你一些法律上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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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客套話也不算客套話，裡面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叨擾胡教授了。”
餘墨白喝光杯裡的茶水拍拍屁股走人，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身回來，“差點忘了，還有一份材料沒給您看。”
胡秀豔看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這是？”
“一款軟體的研發方向，或許您會感興趣，一會看看就知道了。”
把紙放在桌子上，餘墨白笑嘻嘻的走出辦公室，臉上十分輕鬆，一點也不像談判失敗的樣子。
想了想他又去了於欣然的辦公室，推門進去，他大大咧咧的說道，“然姐，你又在玩遊戲啊。”
於欣然正坐在電腦前，專心致志的盯著螢幕，“你忙完了？”
“昂。”
餘墨白不客氣的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飲料，“你過幾天和我一起去參加一下城市聯賽開幕式”
“那是我喝過的。”
於欣然伸出手想搶回來。
“沒事，我不嫌你。”
餘墨白咕都咕都幾口喝光，還吧唧吧唧嘴，“就是你這青梅綠茶為什麼還有一股橘子味兒啊？”
他還把瓶子開啟聞了聞，“好像是瓶口的味道啊。”
“你..”
於欣然起身把瓶子搶回來扔進垃圾桶，瞪了她一眼，“餘渣男，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哈哈哈。”
餘墨白一屁股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胡教授的茶太苦了，你這的飲料倒是很甜嘛。”
“死渣男。”
於欣然瞪了她一眼，黃色的大波浪映襯她那張冷下來的溫柔知性的臉，“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告訴木梳？”
“你他媽有病吧。”
餘墨白罵罵咧咧的從桌子上起來坐到椅子上，“不就一瓶飲料嗎，老子給你買一箱行不行啊？”
“切。”
於欣然翻了個白眼，“一看你就是在胡教授那裡碰一鼻子灰。”
“你怎麼猜到的？”
餘墨白摸了摸鼻子，“我這鼻子上沒灰啊。”
“女人的第六感。”
於欣然把目光放到電腦屏幕上。半晌後才說的，“據我所知，胡教授一直以來都是很正派的教書人，你的做派她肯定看不慣。”
“是嗎？”
餘墨白盯著她看，不愧是財閥家的大小姐，一顰一笑都有那股子溫柔良淑的味道。
尤其是那挽頭髮的動作，嘖嘖，美得很啊。
“那你教教我，你們大財閥家的公子都是什麼樣的。”
“反正不是你這個樣子。”
於欣然微微勾起嘴角，看著餘墨白在那邊故作姿態的樣子有些好笑，“你別擺弄了，你只適合當渣男。”
“媽的，老子有這麼膚淺？”
餘墨白冷笑一聲，“就算老子是個渣男，那也是老少通吃，胡教授也得被我的魅力折服，最遲明天，她肯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嘔...”
於欣然做了個噁心的表情，“別臭美了，你還是研究一下開幕式那天怎麼裝逼吧，這個比較適合你。”
“你怎麼回事？”
餘墨白板著臉說道，“有你這麼說你老闆的嗎？小心我扣你工資！”
“大不了不幹咯。”
於欣然往椅子上依靠，胳膊抱在胸前，兩條勻稱的大長腿搭在辦公桌上，金絲鏡框後面，是一張好看的臉蛋，頓時那股御姐範兒就出來了，賊濃。
“呵呵。”
餘墨白走上去錘了錘她的腿，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大能小。
他還真不捨得讓於欣然走，她從小受到高麗文化薰陶，後來又來這裡大學四年讀書，所以她的審美和一些對人物的看法一般人還真比不上。
目前英雄聯盟的一些畫出來的人物他看了都得說一句牛逼。
“然姐說的哪裡話，你敢走我就敢渣了你。”
幹做委屈的事，說最牛逼的話，也就餘墨白能幹出這種事了。
“咯咯咯，你這個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於欣然笑起來，不過她發現餘墨白盯著她胸前看之後就不笑了，“管好你的狗眼。”
“我的眼睛只會看高質量女性，然姐不讓我看，我也得看。”
...
晚飯是在盛大吃的。
餘墨白把季沐舒喊了出來，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餘墨白還問了一句，“胡教授那邊有訊息了嗎？”
“沒有。”
季沐舒沮喪的搖搖頭，“估計希望不大了，胡教授很嚴格的，像我這種轉專業的更沒戲了。”
“萬一呢。”
餘墨白對他挑了挑眉毛，盯著她紅潤的嘴唇看，“我的嘴很靈的。”
“流氓！”
季沐舒被他看的小臉通紅，低著頭小口的進食著。
嗡嗡~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餘墨白一看備註就笑了，果然啊老胡同志，你還是沒忍住打電話了吧。
他對著季沐舒晃了晃手機，“看見沒，我為了你的事親自去找胡教授了，你放心吧。”
就在季沐舒愣神的功夫，餘墨白已經接通了電話。
“胡教授，晚上好啊。”
“墨白啊，你說的那些真能夠開發出來嗎？”
電話裡的胡秀豔有些激動，“而且能保證每個人都能用上？”
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餘墨白咧嘴笑了，“胡教授，既然我能寫出來，那肯定就能開發出來。”
“你在哪，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胡教授，我就在盛大的一食堂裡。”
餘墨白和季沐舒擠眉弄眼的，“正在吃晚飯。”
“那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餘墨白笑嘻嘻的看著季沐舒，“看見了吧，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你要怎麼感謝我？”
“胡教授真能收了我？”
季沐舒的臉上除了驚訝就是欣喜，“這次你沒騙我？”
“一會兒胡教授來了你不就知道了。”
餘墨白低頭繼續吃飯，不過顯然他的心思沒在吃飯上。
就連季沐舒給他夾了一塊肉他都沒注意到。
沒過多久，胡秀豔出現在食堂裡，餘墨白揮著手示意。
“胡教授，這可是飯點兒，您還沒吃飯吧。”
“不急不急。”
胡秀豔坐下，看了一眼季沐舒，“咦，你是那個轉專業的學生？我記得你。”
“是我，胡教授。”
季沐舒乖巧的點點頭，“我申請了您的專業。”
“怪不得。”
胡秀豔笑著看了餘墨白一眼，“餘墨白下午還和我提起你呢，原來你倆認識。”
季沐舒咬著快子，偷偷瞥了餘墨白一眼。
“呵呵，胡教授。”
餘墨白把一份打好的飯菜推過去，“我猜您就沒吃完飯，學生餐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習慣。”
胡教授點點頭，把話題聊到了剛才的話題上，“餘墨白你真能把這個軟體研發出來？”
“說得出來，就做的出來。”
餘墨白笑嘻嘻的說道，“我從來不說大話。”
“如果你真能做出來，那或許是一個不得了的軟體！”
胡教授非常激動，“這樣一來，藉助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學生們學習法學會越來越省心省力，社會上的公民學法以及保護自身權益也有了極高的保障。”
“一旦面世，受眾群體不僅僅是盛大的學生，全國其他省市大學的法學生都會因此收益。”
餘墨白笑眯眯的看著胡秀豔，“胡教授，這樣一來，您對這個專業的貢獻那可不容小覷啊，評為一級教授，或許也簡單了很多。”
“這是你們公司的研發專案，和我並沒有多大關係。”
胡秀豔笑著搖頭，“我只是希望能在法學專業上，給學生們帶來更多知識，讓他們從中受益，給社會上的百姓們讓他們也能學到法律常識，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番話，餘墨白真的愣了一下。
他下午在離開胡秀豔辦公室前，留下的是一款法律類軟體的大概思路和研發方向。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但是在餘墨白的筆下說的那是天花亂墜，好像馬上就要開發出來了一樣。
就是因為這個，胡秀豔才會這麼著急找上門。
餘墨白以為她是看中了這款軟體給她帶來的利益，能夠讓她在專業領域內有更強的影響力，但是沒想到，她只是要求能把這款軟件開發出來。
甚至是餘墨白把這個研發人的名字讓給她了，她都拒絕了。
這就讓他有點...敬佩了。
媽的，我以為都是俗人，合著就老子是個俗人？
“那胡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也思考了一下，如果你們公司真的能答應我，研發出這一款軟體來造福社會，我能不能也參與到裡面去？”
胡秀豔問道，“你們可以不用寫我的名字，我只要能參與其中共同完善就可以了。”
餘墨白眨眨眼，胡教授，您能不能別這麼高尚啊，整的我好像是個奸商一樣。
“這個...倒是沒問題。”
“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可以成為你們公司法務部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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