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養他們幹什麼？我不如把他們全丟了，丟進大海里餵魚。”
言擎聲淚俱下，悔恨嘶喊，他的一生都在算計，殫精竭慮，卻一直沒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早知道是這樣，倒不如忠誠於冷嬈，陪在她身邊，何苦要折騰這一遭。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染紅了棉麻的衣服，他爬在床上，提起力氣衝門口的傭人說：“叫言霆舟來見我，今天我見不到他，我死不瞑目。”
“咯吱。”厚重的門被推開，傭人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慘樣，慌忙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言霆舟的電話。
“大少爺你快回來吧，老爺子情況不好，也不肯去醫院，死不瞑目這種話都出來了，你幾點能到家？”
“我現在趕回去。”電話裡傳來言霆舟的聲音。
傭人還想催促，就怕言擎的身體堅持不到他回來，可對面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只響著“嘟嘟”的機械聲。
“老爺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就是死也要等到大少爺回來，不然我們都要給你陪葬。”傭人給他擦著嘴角的血，臉上寫滿的擔憂，也不過是在在乎自己的生氣。
“滾開。”言擎提著一口氣，罵著。
在他一手建立的家裡，卻沒一個人真正擔心他的死活，他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落到了眾叛親離的下場。
傭人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給他灌藥換衣服，一點兒也不關心他的情緒。
一個半小時後，言霆舟氣喘吁吁的趕到，從門外衝進來，坐在床邊，拉著言擎的手。
他命令著跟進來的醫生：“快給他做檢查，聯絡醫院，叫救護車。”
醫生們開啟醫藥箱，掏出機器要給言擎做檢查。
言擎卻表現的很抗拒，瞳孔瞪的很大，一聲聲罵著讓他們“滾。”
“我有話對你說，讓他們都走。”言擎一揮手，衝著言霆舟露出了央求的眼神。
“你們先下去。”言霆舟握緊他的手，房門禁閉上，“會沒事兒的，待會兒送你去醫院，會好起來的。”
畢竟是血脈相連，畢竟是他的親爺爺，他再冷血，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
“我死了，你把我的骨灰拿去宜城，一定要灑進裴公湖，記住了嗎？”言擎消瘦的手，緊緊的扣著言霆舟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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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他兄弟們的資料，全都在霆軒名下的銀行保險櫃裡，鑰匙在祠堂的香爐裡。”
“我知道你喜歡小瑾，或許我知道的事情，能幫助你得到她。
她不是唐德坤的女兒，冷嬈是唐德坤殺的，丫頭的外公和舅舅，在凡崗。”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越來越虛弱。
這震驚爆炸性的訊息，言霆舟一時間消化不了，還有很多的疑問，都想從爺爺的嘴裡得到答案。
“爺爺，你不會就是那個裴公吧？”言霆舟問著他，即便很不情願相信。
言擎搖搖頭，“我只是想在死後，繼續忠誠她跟隨她，或許到了陰曹地府，我還能陪著她打天下。”
“小瑾的親生父親是誰？唐然呢？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嗎？凡崗，哪個國家的凡崗？爺爺。”言霆舟一股腦的，把能想到的問題都問出來。
言擎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最後釋懷的笑了笑，垂下了手，閉上了眼睛，同時的停止了心跳。
“爺爺。”言霆舟大叫著，聲音充滿了淒涼悽慘。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麻溜的跑進來，醫生緊張的跑到窗前，試了試言擎的脈搏心跳，臉色大變。
“大少爺，節哀順變。”他們齊刷刷的彎著腰，不敢抬頭去看，這句話，更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怎麼會這麼突然？他之前身體一直都好好的，讓你們照顧他，你們是怎麼照顧的？”言霆舟抱著言擎的屍體，餘溫還在。
人死了之後，他才明白，自己對爺爺是有感情的。
言擎最後的交代也讓他明白，他對自己，是真的好，終究是不同於其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子。
負責照顧言擎的兩個傭人，登時跪在地上，頭都要磕爛的架勢。
一個勁兒的，異口同聲的認錯，“我們錯了大少爺，我們該死，沒有及時發現老爺子的病情。”
“老爺子身體一直都很好，可能是聽到了今天的訊息，這才經受不住打擊，大少爺，我們真的一直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老爺子啊。”
因為言霆舟明確表示了對老爺子的漠不關心，所以他們才不上心，管家也說了，大少爺是希望老爺子死的。
可這人真的死了，她們怎麼了成了罪魁禍首？難道這不是大少爺希望看到的嗎？
“那你們就去死。”
“來人啊，把這兩個賤人，給我拖下去。”
言霆舟命令一出，老管家頓時帶著四個保鏢進來，不由分說，直接捂住了傭人的嘴，將人架出了房間。
掛哪啦一臉的悲痛，對言霆舟說道：“我會替您處理好家主，您放心。”
言霆舟沒吭一聲，管家識趣的退了出來。
兩個傭人被帶到了地下室，看見後來老管家，跪在地上向他求饒：“管家，可是你讓我們那麼做的，那些訊息也是你讓我們傳給老爺子的。”
“老爺子被氣死，是你的吩咐啊管家，你不能不管我們，把我們放了好嗎？我們保證會在青水市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少爺面前。”
傭人想自保，卻說錯了話，捅破了管家想殺人滅口的秘密。
管家一如既往的，滿臉都是人畜無害的和藹，只是那笑，陰森森的，讓人看著就害怕。
“那要是大少爺找你們呢？找到了你們一定會原話不動的告訴他是嗎？
我是跟著老爺子，從年輕走到現在的，我可沒想過讓他死，是你們這兩個賤人，自作主張，我也幫不了你們。”
“你們放心，家人我會替你們照顧好，想清楚了，是要自己活，還是要兒女們活。”
老管家順手，將一瓶酒丟在了地上。
是言家隨處可見的，最普通不過的酒了，意思很明顯，讓她們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