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村裡的很多人開始陸續購買褐牛。鄉里為了推廣這個專案,給牧民不僅可以提供一部分貸款,而且在價格上也有一定程度的優惠。
古麗丹和秦西風商量過後,買了6頭褐牛回來。
為了讓這些新來的褐牛能適應當地的氣候和環境,秦西風決定再次定量供應牲畜營養分。在草料之中少許的新增這種營養粉,會增加褐牛的抵抗力,從而大大縮短適應期。
每天傍晚前,秦西風和古麗丹都會在操作間前面的空地上銷售營養粉,按照每家新引進褐牛的數量,定量供應。
其他時間,兩人會各自忙活家裡的事情。
現在的天氣條件下,外出放牧的次數也增了不少。一方面可以讓牲畜啃食一些新鮮的牧草,更主要是為了讓牲畜多活動活動。
“古麗丹,今兒你和帕爾古麗去放牧吧,我要去山上看看。”
早上去給牲畜做完健康監測,秦西風呼叫了古麗丹。
天氣轉暖之後,他和亞提克輪流上山的次數同樣也多了起來。生產生活不能鬆懈,巡邊也不能偷懶,這是他們父子兩人的常態。
“嗯嗯,你自己當心點。”
古麗丹沒說什麼,叮囑了一句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通訊。
秦西風隨後牽著一頭犛牛,背上自己心愛的獵槍,走向了峽谷。頭頂上,兩隻獵鷹在飛舞盤旋,身邊跟著兩頭小哈熊,他並不會感到寂寞。
“今年的水量很充沛啊!”
走在路上,秦西風看到涓涓的溪流從山上流淌而下,水量較往年明顯要大一些。
帕爾帕哈是個神奇的地方,由於高原大山阻擋了西面來的暖溼氣流,當地十分乾旱。但這裡卻被人們稱之為“萬水之源”,就是因為每當天氣轉暖之後,山上的雪水會奔流而下,從而彙集成河流湖泊。
秦西風在小溪邊洗了一把臉,冰冷的溪水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小哈熊也跑過來飲水,兩個小家夥又長大了不少,體重已經接近50公斤。
它倆現在出來,基本上都能找到一些吃的。捕獵的天性令它們能很輕易的掌握一些捕食技巧,雖然還不能獨自在野外生活,但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寵物。
秦西風也不趕時間,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岔路口附近。
“別動!原地站好!”
他帶著兩頭小哈熊準備進入其中一條岔路,這條路通向溝壑縱橫的一處山谷,在翻越幾道山樑之後,可以抵達3號山口。
這條路不好走,道路崎區,在冬季幾乎無法穿行。
兩隻獵鷹已經提前飛向了遠方,而小哈熊總是在不停的抽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秦西風剛想轉身去檢視,就有幾個身穿迷彩服的戰士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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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並不是連隊的戰士,秦西風一看就覺得很陌生。
不過,對方手裡的突擊步槍很有壓迫感,他頓時就站在了原地,並小聲安撫住了兩頭蠢蠢欲動的小哈熊。
“我是當地的牧民,也是巡邊員,你們是什麼人?”
為了不引起誤會,秦西風攤開了雙手,遠離了背後的獵槍位置。
“西風,是你啊。林隊長,是自己人。”
秦西風自報了家門,那幾個戰士臉上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時,吐洪江從他們幾人的身後跑了過來,看到秦西風不禁笑了笑,然後向那幾個戰士解釋了一句。
林成揮揮手,戰士們隨即解除了警戒。
“你這是從哪兒弄了兩頭哈熊?行啊,你現在上山巡邊都帶著護衛,真厲害!西風,它們不會傷人吧?你可得小心點。”
吐洪江和秦西風的關係不錯,但也沒敢過於靠近。
說實話,剛才要不是因為這兩頭小哈熊,林成他們也不會用槍指著秦西風。不過,林成等人有特殊的任務,行動需要保密,最終還是會盤問他的。
“這兩個小家夥是我救助的物件,等它們再長大一些,是要放歸野外的。吐洪江,我要沿著這條路巡視一下,如果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啊。”
秦西風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林成等人,這些戰士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和連隊的戰士比起來有著很大的不同。
不過這事兒和他沒關係,他也無意去探聽人家的秘密,因此就開口告辭。
吐洪江隨即去和林成交涉了一下,並以指導員的名義做了擔保,林成才點頭同意。
隨後,吐洪江把秦西風叫到了一邊,說道:“他們在執行秘密任務,你今天看到的一切都不要和任何人說,一定要記住!行了,你去忙你的,回頭我去看你。”
秦西風點了點頭,也沒和林成打招呼,就帶著兩頭小哈熊徑直離去。
午後兩點過,他從山上下來,回到了家中。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秦西風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會多想。還是那句話,這裡是反滲透鬥爭的前沿,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讓人感到奇怪。
氈房裡有古麗丹中午做好的羊肉湯,他隨後去熱了一下,配上酥油饢餅,很快就填飽了肚子。
小睡了片刻,阿媽過來喊他。
“西風,你去畜欄看看,小犛牛從上午開始就有些不舒服,不吃東西還有點拉稀,是不是得病了?”
亞提克今天去了鄉里,阿媽之前來找過兒子一趟,那時他還沒回來。
現在是跑的第二趟了。
“阿媽,你別急,我馬上就去看一下。”
秦西風趕緊帶上醫藥箱,騎馬去了畜欄。阿媽在他身後,也跟了過去。
他隨即給犛牛幼畜做了身體檢查,然後給阿媽解釋道:“這些小家夥們沒啥大問題,應該是消化道出了點小毛病,回頭給它們吃點藥就會好的。”
季節變換,幼畜容易出現這種情況。一方面可以用一點藥物,另一方面可以在飲食中稍稍多新增一點營養粉,很快就能好起來。
阿媽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西風給小犛牛喂了藥,然後交代了營養粉的添加劑量,便離開了畜欄。這其實是小事,哪怕是不處理,過幾天小犛牛也會自然好轉的。
到了傍晚前,秦西風和古麗丹開始給村民們出售營養粉。這其實不是生意,更像是給村民提供的福利。所以才要定量供應,多了他也供不上。
到了時間,他倆收拾了一下,就去和阿媽一起吃晚飯。
反正每天都是這個固定的時間出售營養粉,村裡的人都知道,過了時間就只能明天再來。頭些天人多,現在人越來越少,過兩天就可以停了。
阿媽和古麗丹吃了飯就坐在氈房裡有說有笑的聊天,秦西風坐在一邊偶爾插句話,倒也不無聊。
“西風,在嗎?”
三人正說著話,屋外忽然傳來了喊聲。
家裡的牧羊犬汪汪的亂叫,秦西風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吐洪江?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上午在山上還遇到過對方,此時的吐洪江看起來有些狼狽,就像是從泥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嘿!別提了!今兒在山上遇到了一小股泥石流,大家躲避的及時,所以沒受到什麼損失,就是個個都成了泥人。西風,晚上能在你這兒借住一晚嗎?大家現在又累又餓,沒辦法返回駐地了。”
吐洪江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林成等人上午表現的不太友好,他怕秦西風心裡有芥蒂。
“小事!我大哥以前的氈房空著,你帶人過來吧,回頭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實際上秦西風根本不在意今天的事情,林成等人既然有任務在身,警惕性高一些也沒啥,關鍵對方也沒有過分的舉動。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吐洪江。
“謝謝你,西風!”
吐洪江也不多言,隨即就去轉身離去。
秦西風進屋和阿媽、古麗丹打了聲招呼,然後去了扎倫以前的氈房。
時間不長,吐洪江和林成等人就到了,對方一共是15個人,形象就甭提了,哪有上午那種冷峻威武的樣子?個個都是泥猴。
秦西風帶著大家去打水,好在戰士們久經鍛煉,洗冷水澡一點問題都沒有。
衣服他們自己有備用的服裝,髒衣服各自清洗了之後,秦西風在氈房外點燃了一堆篝火,搭在木架子上可以進行烘烤。
條件就這樣,只能湊活。
阿媽和古麗丹隨後做了一大鍋奶面片,家裡的饢餅有很多,完全可以讓戰士們吃飽。他們雖然攜帶了野戰口糧,但總歸是有熱飯吃更美好一些。
林成代表戰士們向秦西風、阿媽以及古麗丹表示了感謝。
秦西風點點頭,讓大家別客氣,一定要吃飽。隨後,他把古麗丹送了回去,等他返回的時候,戰士們已經吃完了飯並幫著阿媽收拾好了殘局。
“林隊長,吐洪江,委屈戰士們在這兒湊活一晚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喊我。”
十幾個戰士擠在氈房裡倒是能擠下,舒適談不上,但總比在野外露宿要強。
秦西風安排好這些事,就準備回去睡覺。
“秦西風同志,請你稍等。”
林成忽然開口讓他再留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秦西風有點疑惑,不明白對方啥意思。
“是這樣的,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可靠的嚮導。經上級批准,我現在正式邀請你擔任此次任務的嚮導員。不過,這次任務屬於秘密行動,危險性很高,你可以拒絕。”
林成說話直來直去,一點都不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