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還要先考試？秦老弟，你逗我玩呢？”
古麗丹走了之後沒多久，李桐就和劉喜到了。他倆已經做好了上山的準備，沒想到秦西風說要先考考他們。
李桐一聽，差點驚掉了下巴。這是要鬧哪樣？如果不願意帶自己去，可以明說呀，沒必要搞這麼多名堂。
“對了，秦老弟，昨天沒來及說，現在我和你說說。我呢，原本就打算請你做我們的嚮導，是有酬勞的那種，不是白幫忙。”
緊接著，李桐又補充了一句。
“有沒有酬勞都必須透過我的考核再說！李哥，你們是從平原地區來的，我得確認你們能不能適應那個海拔高度。這一點沒得改，你高興不高興都必須這麼做。”
秦西風一直記得宋予佳他們頭一次來這裡拍電影的事情，當時就是因為準備不足，很多演員出現了高原反應，差點鬧出事故。
而這一次上山去尋找雪豹的蹤跡，比當時拍電影的位置海拔要高很多，他哪敢隨隨便便就帶著兩人上去？
“你看他......”李桐扭頭衝著助理嘀咕了一句，顯得頗為無奈。“好吧，好吧，你說怎麼考核？我配合還不行嗎？”
“等會先吃早飯，吃過飯，你倆跟我走！”
秦西風笑了笑，轉過身去了河邊提水。
李桐和劉喜趕緊跟上，先不說上山的事情，自己等人在這裡白吃白住，總不能一把活不幹，讓人家伺候吧？
秦西風沒帶破冰錘，到了河邊還是用原始的方法砸冰取水。
“秦老弟，我們來，我們來，你歇著。”
李桐搖身一變變成了舔狗，笑的賤兮兮的不說，還搶著做事。
“行啊，你來。”
秦西風笑眯眯的把手裡的工具遞給了李桐，然後退後幾步，等著他砸開冰面。
“好咧，你就瞧好吧。”
李桐二話不說，甩開膀子就開始砸冰。他幹累了，再讓劉喜接手，兩個人還真把冰封的河面給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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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很不錯！看來是我小瞧天下英雄了哈。李哥，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心跳......”
其實每天取水根本不用這麼麻煩，預留的取水口一般不會凍得很結實，他是故意帶著二人來這裡的。
這裡的冰面很厚，想要砸開並不容易。
他等二人忙活完，就開始給他倆檢測心跳頻率。實際上從剛才考核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沒告訴他倆而已。
“走吧，你們負責把水提回去。等到了地頭，咱們還要再檢測一次，好吧？”
秦西風打上來兩桶水，然後交給了李桐和劉喜。他自己空著兩隻手，晃晃悠悠的先走了。
李桐和劉喜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乖乖地提著水，回到了秦西風的氈房。
秦西風再次做了健康監測，資料表明，這兩人在目前的海拔高度，行動基本不受影響。
古麗丹和鄭穎、羅薇隨後從村上回來，大家就熱了熱昨晚剩下的肉湯，一起吃了早飯。
“李哥，古麗丹說西風還要考考你們？這麼有趣的事可不能撇開我和羅薇，我們也要去看熱鬧。”
鄭穎精力充沛，聽說秦西風在上山之前要對李桐兩人進行考核，馬上就來了興趣。
羅薇也在一旁猛點頭，看樣子她兩個都喜歡湊熱鬧。
“我也去！西風，行不行？”
古麗丹隨後開口，她其實對於這件事也很好奇。
“你都說話了，還有啥行不行的？必須要行啊......”
秦西風倒無所謂，不過他不會讓鄭穎和羅薇越過峽谷口的，除非她們也能透過他的考核。
“李哥，你背這幾件東西。劉助理，你背這些。先說一下，半路上走不動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硬挺著，明白不？”
秦西風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去畜欄牽來兩頭犛牛，便帶著李桐等人走向了峽谷。
這一次，李桐就沒那麼輕鬆了。
他和劉喜負重前行，每走一步都覺得肺裡火辣辣的疼。這是缺氧的表現，說明這個強度的動作已經讓他們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李桐別看平時沒個正形，到了這會兒卻很能堅持。劉喜也一樣，兩人儘管感到很艱難，但還是咬牙走到了峽谷口。
隨後，秦西風又測量了他倆的心跳頻率。其實還應該測量他們的血氧飽和度，不過他手邊的裝置不足，只能走簡易程序了。
“李哥，劉助理，如果是負重20斤前行的話，你們走到這個海拔高度就是極限。按照我的經驗，你們除去負重，也很難在雪豹出沒的區域正常工作。”
秦西風的考核就這麼點內容，然後得出了結論，他沒辦法帶他們去看雪豹的足跡。
因為李桐和劉喜適應不了那個海拔高度。
“完了，這下全完了，我的夢想......飛走了！”
李桐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說笑，可見這傢伙的心理素質還是槓桿滴。
“噗嗤，李桐，你個傻帽兒。你有時間在這裡耍寶，不如虛心向人家討教討教呀。”
羅薇站在一旁笑了起來，她和鄭穎走到這裡，其實也累夠嗆。
不過她的思維還依然很敏捷，馬上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給男朋友出了個主意。
李桐頓覺眼前一亮，滿懷期待的看向了秦西風。
秦西風搖了搖頭，準備不管對方說什麼都會拒絕。
他對於李桐的工作不感興趣，生活在高原上的人們，和大自然相處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從來不認為野生動物需要人類去拯救。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人類不能無節制的去獵殺它們。
比如像雪豹，如果沒有人類主動的獵殺，作為站在高原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怎麼可能滅絕呢？
別的地方他說不準，但在帕爾帕哈，所有的牧民都不會允許非法捕獵者的出現。真要有人膽敢來這裡進行盜獵活動，信不信牧民就敢拿獵槍轟他個王八蛋。
但李桐肯定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義。拍攝紀錄片不是目的，喚醒大家對野生動物的保護意識，才是目的。
“叮！”
“事件：雪域追蹤”
“選擇一：雪豹在神州大地上日漸稀少，這是不爭的事實。或許帕爾帕哈還有它們的生存空間，但別的地方呢？
於是你選擇支援攝影師的拍攝工作，追蹤到雪豹的蹤跡，用一部高質量的紀錄片，讓更多的人重視對於雪豹的保護。”
“選擇二：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對於動保人士的理念很多人並不完全認同。
於是你拒絕向攝影師提供幫助，獨自上山去追尋雪豹蹤跡、瞭解它們的生存狀況，然後將調查結果上報給有關部門。”
“選擇三：放棄本次事件任務。”
......
就在秦西風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事件釋出的提示音在意識裡響起，新的事件任務不期而至。
秦西風快速的瞭解了全部資訊之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三個選項，最後一個可以直接剔除，那麼就剩下兩個選項。原本他已經決定不摻和李桐的事情了，可兩個選項放在一起這麼一對比，第二個選項就顯得沒多少意義。
他不是專業人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牧民。寫一份報告交上去又能如何呢？大概人家都不稀罕看。
他等於是做了無用功。
反而第一個選項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起碼拍出來的紀錄片還能被很多人看到。
只要能被觀眾看到，做這件事就有意義。
做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做無用功，任務完成之後，是不是獎勵會更豐厚一些？
他只能從這個角度來判斷。
“選擇第一項，支援攝影師的拍攝工作。”
秦西風很快做了決定，並領取了事件任務。
為了事件獎勵，他決定改變初衷，支援這個不靠譜的李桐拍攝一部有關雪豹的紀錄片。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他覺得僅僅靠一部紀錄片，就想從根本上改變一些什麼東西，還是有些理想化了。
倒不如迴歸本質，拍攝一部高質量的野生動物記錄片，不要摻雜太多的主觀意識在裡面。
也就是少夾帶一些私貨，把思考的空間留給觀眾。
當然，他決定不了這部片子的走向，最多是找機會給李桐提個建議罷了。
秦西風站在峽谷口默默無語，其他的人都在等著他的答覆。
鄭穎向古麗丹使了幾個眼色，古麗丹都假裝沒看到。她不會過多的干涉秦西風的決定，對方不管怎麼考慮，都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拍攝雪豹的工作，很難在短期內結束，說不定還需要在山上長時間守候。李哥，你和劉助理真要是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先進行一段適應性訓練吧。”
這是秦西風的底線，現在就急吼吼的帶著李桐等人上山，基本上就是讓對方去送死。
李桐和劉喜的身體素質說起來還是不錯的，如果經過一陣子的適應性訓練，應該可以勝任這次的拍攝任務。
“真的？我願意進行訓練！秦老弟，不不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大哥，我聽你的。”
李桐剛才看著秦西風沉默不語，他的心差點都涼了。
沒想到峰迴路轉，對方居然答應配合自己的拍攝工作，這讓他驚喜不已。
這傢伙的臉皮本來就厚，這一高興，就差沒喊對方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