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他們的兒子嗎？”張貴說話那是一個苦澀。
“你是他們的兒子，可是你的行為讓爺爺奶奶他們各種不安，不然你以為為何房子給我。”
“你不懂房子給我的意思嗎？”張虹白了張貴一眼，活了這麼一把歲數，竟然不懂這個含義，真是夠蠢的。
“我以為，我以為是媽媽擔心你在城裡生活不下去。”張貴喃喃自語。
“你.媽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媽去世之前的幾個月還是多久。。”張貴抬頭想來許久，愣是沒有想起這個時間點。
“她，她來廠裡找我，和我談了許久。”
“意思是擔心你回到城裡後會過的不好，擔心你.媽，你.媽。。”張貴這時候想起當初老人家一臉擔心擔憂的表情。
當初他是啥態度，張貴低頭想了許久，除了記得自己的態度比較暴躁外，已經想不起啥了。
“我奶奶沒有說錯。”
“小爺爺看到我，都說我瘦的不成樣子，我去了農場後，回家參加大哥婚禮，我去祭拜奶奶的時候，他們都認不出我了。”
“不停的和我說，如果在那邊過的不好，就回村裡。”
“我媽看到我，只會讓我給錢給錢，說家裡日子如何不好過。”
“算了，不提了，有時候我也要謝謝她，如果不是她為了她寶貝女兒，早早的讓我初中畢業，頂替張莉去了農場，我想我現在會幹嘛。”
張虹好好的回憶了下，“應該會在家裡做牛做馬，等我年紀到了，然後有可能我媽就把我給賣了。”
“哪個男人出的彩禮高，就賣給誰。”
“至於對方情況如何，你們都不會操心，只會覺得這就是我的命。”
“我這幾天在火車上想了許久，突然想起有次張莉提的一個男人，好像對方可以幫張莉弄到一個工作，然後張莉為了工作，打算把我賣了。”
“對方是癱瘓在床的媽媽，而他本人吃喝嫖賭抽，那是各種精通。”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起這些事，我有幾次做夢都夢到我就這麼多給褚冬梅張莉她們給賣了，我過去後，就是各種做牛做馬，每天照顧老太太。”
“然後家裡需要錢，就直接找我，讓我掏錢，從來不管我在那邊的處境。”
“回家和你們說，我的日子過的是如何的苦逼，可是你們只會逼著我去找對方拿錢。”
“明知道要毒打一頓，才可能會給錢，你們都不在意。”
“夢到我給他打死了，你們想的是讓對方多賠錢。”
“饒是這樣，你們還是說我是如何的沒用，沒有弄到更多的錢。”
“這都是夢都是夢。”張貴是各種不敢聽下去，因為他已經有點慌了。
張貴還記得當初褚冬梅是各種抱怨，說這麼好的男人咋就這麼放棄，後來在知道這人的情況，是因為有些褚冬梅無意說了句，說這人混的一般了，沒有以前威風。
還有就是這人要再婚，第二任媳婦已經去世，“你想的太多了，怎麼會有這些事。”
看著張貴緊張的樣子，“爸，我後來不是沒有打聽過。”
“對方第一任在他風光後，因為吵架的關係，跳井自殺了。”
“當然是不是跳井，天知道。”
“第二任媳婦的話，好像是臥軌自殺，是不是又是只有他才知道。”
“第三任媳婦，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媳婦，好像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有時候我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你和外面女人生的，不然怎麼褚冬梅會這麼狠我。”
“怎麼會。”張貴急了，“你怎麼就不是我的閨女，你如果不是我閨女，還有誰是。”
“你.媽這人就是這樣，你不要和她計較。”張貴無奈。
“她是這樣的人，她是長輩，我就要讓著她？”
張虹概念裡壓根就沒有這個想法，“她啊，和外婆各種像。”
“外婆各種偏心，弄的褚家亂糟糟的，兄弟姐妹關係不好。”
“然後她嘴上說她媽是如何的偏心，可是輪到她的時候，難道她就不偏心了。”
“只是比外婆更過分，外婆沒有為了錢，而不顧子女幸福，她是更加厲害。”
“所以啊，褚家的家教。。。”張虹頓了頓，“我記得舅舅姨媽他們也有這樣的問題吧。”
張虹失笑，“這就是褚家人，一邊說父母如何偏心，輪到自己做家長的時候，也是這麼偏心。”
褚海褚江他們已經到了許久，本來想和張虹他們打招呼，聽到張虹說的話，兩人閉嘴。
來的路上知道褚冬梅腦溢血在動刀，這對兄弟就知道這事還是要看張虹如何想。
雖然是個出嫁女，可張虹現在在張家的地位不同，她說的話，不管是張貴還是張援朝，哪怕是現在眼睛朝天的侄媳婦丁霞也不會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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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張哈就在手術門外翻舊賬，這讓他們的心一跳。
就在他們在考慮應該如何稍微彌補一二的時候，就聽到張虹直接把話題引申到褚家，雖然沒有直說，可是意思還不夠明確嗎？
不就是想說整個褚家沒有教養麼，他們是想發飆，是想和張虹好好就這個問題討論。
但是想想兄弟姐妹家裡的情況，他們兩人也只能閉嘴。
張援朝心裡嘆口氣，雖然不知道張虹這番話就是說給張貴聽，還是算算時間，說給褚家人聽的，，但是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張虹是不會如何照顧褚冬梅。
張援朝注意到兩位舅舅的表情不是太好，“爸，虹虹，舅舅來了。”
褚海他們裝作剛剛來到這裡的樣子，“那個手術如何了。”
“舅舅好。”張虹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後，就安靜的坐在邊上。
褚海褚江兩人互相看看，此刻兩個關係一般的兄弟兩明白對方的意思。
“虹虹好。”張虹是有這個資本各種任性，說不搭理人就不搭理人，可是他們不成啊。
張虹保持禮儀笑，對於他們的問題，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算。
褚海褚江很是無力，看著是很有禮貌，其實是有距離感。
沒有辦法兩人也只能繼續東扯西扯的，問問京城的情況如何。
張援朝是看著直樂呵，真的從來沒有見過舅舅他們竟然會這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