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鬼哭了一會兒，小歐在父母的鼓勵下重新抬起頭，撩開了額間覆蓋的頭髮。
沒有眼珠和舌頭的臉映入兩口子的眼睛。
男人知道女兒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心裡早有準備，看到並不覺得多害怕，有的只有內疚，內疚自己作為一家之主沒有保護好女兒，讓女兒遭受到這樣極端的痛苦遭遇。
女人不知道，當時她暈過去，醒來女兒已經進了被重新縫合化妝完畢，所以砸她心裡，女兒還是那個美好的女兒。真實看到女兒的慘狀，她簡直心如刀絞，恨不得衝進看守所捅死那個畜生。
她如珠如寶養大的女兒做錯了什麼，要遭受到這麼殘忍的對待，明明是他錯，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
三人都是一陣沉默，小歐知道自己時間不多，聊了一個月來的事情，講述了自己流落路邊，成為縛地靈的事情，讓父母保重，她現在已經沒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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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是被拋屍到路邊附近的野地裡，不然她就沒機會遇到林蕭然和司機大叔了。
至於為什麼是在那個路邊，是因為她的屍體大部分碎片出現在附近的野地裡。
“對了媽媽，是這位先生發現了我，並答應帶我來的，”小歐輕聲解釋道。
兩位連忙起身，鄭重向林蕭然道謝。
林蕭然搖頭，示意他們繼續聊，低頭看著手裡的陣法書。
剛才忘了問鄭局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不過就收穫而言，還算不錯。
旁觀若坲道長開天眼，林蕭然突然就對這種類似於玄學中的“開竅”有了一點新想法，“開竅”出現在愛情故事中，男主或者女主突然意識到對方的心意，出現在生活中，就是類似一個學渣，突然在某天睡醒，決心努力學習，成為學霸，還有是突然遭遇變故，打破心裡的防線，一部分變得極其理智，承擔起家裡的重擔，也就是大人常說的長大了。
類比並不貼切，但也差不了太多。
在玄學上，稱之為頓悟。
而林蕭然在思考，這種頓悟，能不能複製。
玄門大多人一生修煉，按道理應該早就能開天眼，但受限於天賦時機等原因，連看到鬼魂都做不到。如果能夠把開天眼的秘密研究起來，那麼整個玄學界的實力都會上升一個臺階。
其實有個現成的例子可以研究，那就是他，他是來之後，直接是毫無徵兆開的天眼，他猜測是這個身體本身帶的功能，因為劇情裡原身被嚇，是確切看到了鬼並且被附身。
那麼可不可複製他的路，首先，那就是要知道他是做了什麼開的。
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鬼魂沈鳴也是實驗物件之一了，林蕭然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然後看向女鬼小歐。
“小歐，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拿一拿我手裡的東西，”林蕭然垂眸，手中出現一隻金色長鞭，長鞭金光璀璨，鞭身點綴著金色的鱗片，鱗次比鄰，漂亮到整個空氣都彷彿發著光。
小歐是林蕭然看到的第一個身上帶有功德的鬼，她應該能接觸他手上的東西而不受傷。
看著林蕭然手裡的東西，小歐立刻點了點頭，上前雙手順利接過功德長鞭。
瞬間，小歐整個人身體都要凝實幾分，她驚奇地看著手裡的長鞭，又看了看林蕭然。
林蕭然頷首，“先拿著，跟你父母再說幾句，一會兒跟著我去學校。”
實驗很成功，林蕭然已經想試試長鞭的威力了。
小歐點頭，看著父母不知所措的表情，小聲說了和林蕭然的交易，然後嘗試觸碰父母。
溫熱的觸感出現在她的手中，小歐瞪大眼睛，整個鬼都好像發亮了。
父母雖然有些擔憂，但在看到女兒竟然能碰到他們時，臉上的驚喜不言而喻。
“如果我實驗成功，去會牽頭讓你加入玄學管理局，管理局福利不錯，你用不到就打到父母卡上，讓他們老有所依，你也能時不時回來看看，”
看著一家人還是一臉悲慼的模樣，林蕭然抬頭說道。
小歐下意識握緊手裡的長鞭，“真的嗎？”
林蕭然點頭：“我從來不騙人，但加入官方的部門後，必須遵守相關的法律規定和部門準則。”
“我願意！！！”小歐立刻說道。
小歐的父母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神一亮，抓著女兒的手，“快謝謝人家！”
小歐點頭，朝著林蕭然深鞠一躬道：“謝謝您！”
林蕭然搖頭，起身道：“走吧！你有的是時間回家。”
父母放開女兒的手，臉上不見絲毫悲痛，甚至佝僂的身體，都變得筆直起來。
司機大叔見人出來，放下手裡的煙，臉上表情沉重。
就在走的時候，小歐想起自己恐嚇司機大叔的事情，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找了自己最漂亮的娃娃，遞給司機大叔。
雖然不捨得，但這是她能表達歉意的最好方式。
父母看著小歐，對此沒有異議，留著這些東西是為了紀念女兒，現在女兒回來了，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女兒處置自己的東西，他們不覺得有什麼。
兩人還計劃著買個什麼禮物，讓女兒拿去感激一下恩人。
司機大叔得到小歐以後會成為自己的同事，心裡有些開心，欣喜地接過娃娃。
他沒那麼多講究，即使是死者送的，那都是寶貝。
他女兒和他一脈相承，說清楚了甚至還會更愛惜這個漂亮娃娃。
看著已經下樓的僱主，司機感嘆道：“林蕭然同學有事真上！有這樣的僱主真不錯！”
說完，一人一鬼快速追上去。
看著逐漸消失在樓梯上的女兒，夫妻兩人互相抱住，臉上全是欣喜安慰。
女兒回來就好，不管她會是怎樣的形態出現。
很快大家回到學校。
林蕭然瞭解掃過一眼管理局的處理辦法，他手裡厲鬼是可以直接當場滅殺的，所以他決定，讓這個殺害上百人的厲鬼當一次實驗品。
還有就是開天眼計劃，充實的計劃把林蕭然的時間填滿。
宿舍當然不能做實驗場地，林蕭然當即租了一個庫房進行實驗。
小歐一隻全程捏著鞭子，她決心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留在這個世界，不管做出多大的犧牲。
不過在被告知是殺掉一隻厲鬼時，她還是愣了一下，站在倉庫前頓了好久。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迎難而上。
林蕭然看了看小歐，看她準備好了，便把厲鬼放出。
厲鬼看了一眼林蕭然，又看了一眼拿著功德長鞭的小歐，毫不猶豫直接衝向小歐。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在那個人面前，沒有鬼能跑掉，他也沒準備跑，不過在死之前，能找個墊背的，也是十分不錯。
林蕭然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歐瞳孔緊縮，看著飛快向自己衝過來的厲鬼，手下意識揮動，功德長鞭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朝厲鬼而去。
厲鬼早就嚐到鎖鏈的作用，頓時避開，瞬間散開，遍佈在空氣中，慢慢開始縮緊自己的包圍圈。
只要小歐防禦有所鬆懈，他就能乘虛而入。
小歐手握神器，但她本身的戰鬥力不足，只能揮舞著鞭子驅趕黑霧陰氣。
倉庫一片灰暗，但時不時有金色光芒，如雷蛇一樣穿梭在其中。
小歐本來就慘白的臉，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更加白了。
仗著長鞭，她和厲鬼纏鬥許久。
就在她鬆懈的瞬間，厲鬼找到空檔，直接用黑色的陰氣化成繩索，套在小歐脖頸上往後拖。
林蕭然見狀看過去，心裡思量要不要出手，卻見小歐擺頭，揮舞長鞭掛住對方出陰氣中的實體，長鞭尾部直接死死纏住厲鬼的脖頸。
兩人互相對峙，最後，在小歐即將被掐得魂/飛/魄/散之前，厲鬼被長鞭的功德全部消除。
林蕭然合上書，“恭喜，以後長鞭就是你的了。”
功德這東西，林蕭然多的是，能被分出去造戰鬥力，也是好事。
小歐站起身，“謝謝您！”
林蕭然搖搖頭，並不在意，他只是發展戰鬥力而已。
是她自身善良又能接納功德的功勞，缺一不可。
“以後好好為國家效力，別走偏了就行，”林蕭然說道。
小歐堅定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個實驗完成，林蕭然準備探索開天眼計劃。
人類的眼睛，只有肉眼和天眼的區別，而天眼，能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氣。
氣分山川走勢之氣、鬼魂陰詭之氣、功德之氣等，擁有天生天眼這種天賦的人非常少，加上許多人並沒有學習玄學，沒有條件開啟天眼，所以世間能看到鬼魂的機率非常低。
其實比起天眼，林蕭然更喜歡稱它為維度之眼，聽起來比天眼更貼切，算是玄學世界的特供。
不過，林蕭然也清楚，這個世界正在逐漸變化，他猜測，後續可能會鬼魂更加厲害，能直接出現在人前，自由地被人類看到。
林蕭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立馬成了現實。
……
晚上十二點，零點剛剛過去，列車上的乘客大半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就算沒睡的，也大多神色睏倦，哈欠連天。
這趟和諧號列車是由C市開往魔都的，全程六個小時，現在已經出發兩個小時，只等凌晨四點，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和很多人的作息時間不一樣，加上趕車，大家都很疲憊，所以睡著得也多。
睡著得多，大家也就沒人意識到，列車已經很久沒有停站了，距離上次停下，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即使意識到，也掙脫不了湧上來睡意，直接倒在座椅上。
按照原定路線，它應該會在這中間停靠兩個站。
沒人注意到，列車窗外已經變了一副模樣，黑色的黑霧充斥包裹住一節節的車廂。
睏倦到睡著的人越來越多，整整八節車廂裡陷入了詭異的平靜，從頭望過去，沒有一個人是處於清醒狀態。
車廂裡的燈也開始忽閃忽閃，似乎是電力不足造成的。
突然，一個紅色的皮球出現在一彈一彈，發出輕微的“怦……怦……怦……”的聲音，在寂靜的過道裡緩慢且規律地彈跳。
空氣中出現一個只有三頭身，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小男孩。
他小步向前，想撿回自己的球，可是在路過睡著的人們時，臉上卻露出痴迷的表情，彷彿身旁擺滿了極其香甜的蛋糕一樣，眯著眼睛去嗅聞。
“呵呵呵呵……好多新鮮的魂魄啊！還都是沒有殺戮的鬼魂……好香……”
稚嫩的童音在空氣中繚繞，言語只中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慄。
列車的駕駛員是第一個察覺到異常的，在所有人昏睡之前，他開著列車穿過一個山洞後，周圍一切就那麼不對勁了，隨後昏睡的感覺襲上心頭，他瞬間意識到不對，在訊號消失前，按下緊急求助按鈕。
“真的個不乖的靈魂！”
駕駛員按下按鈕後，在他身後，出現一個穿著古裝紅衣的女鬼。
他瞳孔緊縮，沒有掙扎兩下，便暈倒在地。
“你該慶幸，你們是要被獻給鬼王大人的，現在還死不了……”女鬼獰笑一聲，轉身離開。
她並不擔憂人類有援軍，現在人類的玄學界就是一團廢/物組成的隊伍，能奈他們如何！
女鬼的視線穿過列車窗戶，穿過陰氣，落在這無邊幽冥地獄上面。
紅黑兩色組成的地獄翻湧著無數陰氣，整個天空和地面被無數陰氣覆蓋，之前繁華的地府現在成了名副其實的地獄，建築殘破傾倒，規則蕩然無存，厲鬼毫無顧忌在其中穿梭。空氣中流動著的紅色，是之前幾乎覆蓋地府每寸土地的忘川花，是地府壓制鬼魂的重要東西，現在全部被厲鬼剷除，漂浮在這無邊無際的曠野中，猶如一道絕美的風景線。
只是，這道風景線，是代表地府勢力幾近無存的證明。
天空中高懸著圓形的紅月，紅月是地府的象徵，現在已經看不清它的大致輪廓，因為已經被染黑大半，這和忘川花一樣，代表了地府勢力的消減，地獄的崛起。
當最後一個府君死亡，紅月徹底消失，整個廣闊的無邊地獄、奈何橋忘川河、十殿閻羅殿、三大府君府，將盡數被他們全部統治，到時候再打破界門，整個人類世界，將淪為他們的無邊樂園！
現在他們的目標就是押送這一車美味的靈魂，只要將他們獻祭給鬼王大人，鬼王的實力大增，就能開啟真正的地獄界門了！
想到這裡，紅衣女鬼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有一個小時到達地獄，切記不要那個府君打攪計劃。”
紅衣女鬼囑咐覆蓋車廂的厲鬼道。
“是。”
列車應急管理處看著消失的k2324和諧號列車，全員陷入了沉默和恐慌，消失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知道了，他們以為是穿越山洞造成的短暫訊號丟失，便沒有繼續追查，等待列車正式穿過再行聯絡。
可是等待他們的列車消失，最後只有一個緊急求助按鈕，所有人陷入了極大的慌亂之中，因為這個按鈕，只有在列車即將遭遇極大打擊的時候才能按下。
什麼打擊？是遇到泥石流山體滑坡之類的了嗎？
所有心底涼成一片，恐懼害怕充斥在每個人心頭，他們打心底害怕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他們能做的，只有聯絡上級部門，聯絡列車排程部門封閉這段列車路線，再派人檢視。
十分鐘，上級部門便得到迴音，大家看著會有特殊小隊前來接管，他們負責配合的字樣心裡眯會極了。
這能行嗎？什麼樣的小隊還負責這些。
當然，現場他們已經派人去檢視了。
彼時，林蕭然已經坐上了玄學管理局的車出發了，除了司機以外，大家都有些睏倦。
就連雲重也被接過來了，大半夜直接上門帶來的，驚得林家人以為雲重犯了什麼大事，但沒人告訴他們具體，只是強制接走了雲重。
雲重也樂於離開林家，他才和林家人吵完一架，心裡不爽快得很。
剛上車時，大家都帶著睏意。不過很快，大家就都不困了。
翻開檔案，入目就是和諧號事件的前因，消失的列車上，載有四百一十一人。
而根據現場發來的報告，列車進入山洞隧道後就直接消失了，根本沒有任何出來跡象，上面推測應該是有東西在作祟。
線索只有一點，列車員按下了緊急求救按鈕。
這證明在他眼裡，列車還在行駛中，所以他沒有緊急制動。就在分秒鐘過後，列車反饋完全消失，彷彿進入了其他空間一樣。
現在國家正在死死壓著這件事，第一時間尋找玄學部門的人前往解決，如果這件事在短時間內無法解決，就跟捅破天沒有兩樣。
四百多人，背後是多少家庭破碎，還有就是，官方如何跟群眾解釋交代。
鄭局看著所有人，“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消失的人們和列車找回來！優先找人，如果列車沒辦法找回來，那不勉強。”
所有人點頭。
鄭局首先看向雲重，“你有辦法進入鬼界嗎？”
這裡的人，只有雲重可能有這個本事了，林蕭然戰鬥力非常強悍，但是他畢竟才入門，召喚溝通的事情，還需要雲重上。
雲重點頭，“我嘗試溝通府君，為進入地獄鬼界提供幫助。”
林蕭然也沒有閒著，進入鬼界等於進入別人的地盤，這裡很多人跟普通人並沒有兩樣，為了大家的安全，他默默坐在角落畫符。
其他人來不及驚歎，就開始忙不迭接受符咒。
這件事十分驚險危險，進入別人的地盤撈人，大家心底都沒有底，惴惴不安蔓延在每個人臉上。
但沒有人出言表示退縮，四百多條人命，他們不入地獄，這些人必死無疑。
可當林蕭然拿出強力的天雷符咒讓他們護身時，他們突然生出無數勇氣希望，幸好，他們身邊有以為實力強勁的隊友。
畫完所有人的符咒後，林蕭然並沒有停歇，再次畫起了陣符，這東西是他剛剛學的，到時候找到人了，可以扔下，護著直徑十米之內的人十分鐘，這樣能省掉很多事。
為了達到儘快到達目的地，大家是乘車後直接直升飛機進行運輸。
一個小時後。
軍用直升飛機到達預定位置，開始降落，所有人快速下飛機，鄭局開始和管理方的人進行對接。
降落地點的土地都還是溼潤的，看起來是這一個小時內臨時整理出來的停機坪，林蕭然踩上去，沒有關注，直接望向四周，把目光落在前方的隧道，這裡離那裡大約有一百米，被燈光照射得燈火通明，林蕭然能直接觀測到目標的情況。
和林蕭然想得一樣，這地方陰氣重得逼人，在天眼眼中，這裡空間似乎都被這些陰氣腐蝕得扭曲了。
雲重沒有耽誤，開始旁若無人，鄭重做法。
軍方的負責人看到這一幕眉頭肉眼可見皺起來，上面派出的特殊小隊，就是這樣的人？
不應該是科學小隊嗎？探測是不是周圍磁場不對造成的列車消失。
不過很快，負責人打消了疑慮，攜帶了大量儀器的科學隊伍到達現場。
林蕭然對雲重的跳/大/神聯絡府君不太興趣，因為主角都是容易成功的天之驕子，而科學，是需要探索的，他希望這些東西可以被以科學的方式發現。
各種裝備被寫下來，戴著眼鏡的專家學者們開始指揮戰士們拿起來探測儀器，往隧道那邊走。
同時他們也開始緊緊盯著螢幕，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異常現象，能造成整個列車神奇消失。
玄學那邊的解釋他們也有，但他們不太信任，因為太過於玄乎，不太能具體解釋這種異常現象。比起玄學，他們寧願相信列車進入到了平行世界，所以才會消失。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明朗，國家選擇誰都相信，是明智的選擇。
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就在所有人焦急，現場一片緊張的氛圍中，林蕭然抬頭，看向天空，眼神逐漸變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