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然又和系統瞭解了一下，決定不再糾結背後的原因，他知道，背後不管是什麼，都抵不過當下的一切。
一覺醒來，林蕭然要請假了，昨天他給爸媽報備，就是報備這個。
他想去玄學部門看看情況，一切都是他的猜測，還需要探查，才能知道實際情況。
一大早，雲重就在打包自己的東西了，除了符咒和信件，他還給師父們打包了一些衣服零食，他沒有走快遞，直接讓自己幫助過的公司老總幫忙，走特殊通道專門運送。
他看著打包好的箱子，有些惆悵，他有點想家了。
當然，想的肯定不是林家，而是雲臺山，以及山上的師父們。
林蕭然開門的動靜驚動了正在思考的雲重，他抬頭看向大佬。
“我準備去協會看看，你跟著我一起去嗎？”
雲重點點頭，答應了。
他學習還不錯，林蕭然則是家裡已經安排了國外留學，所以兩人請假老師也不會說什麼。
司機大叔還挺樂意給林蕭然開車，畢竟大方的僱主誰不愛，老闆老闆娘要是聽到他給林蕭然開車，一準不會說自己什麼，還會時不時給自己紅包。
初秋的早晨，晨霧尚未散去，空氣中瀰漫著絲絲涼氣，路邊的草葉上散步著細密的晨露。
這樣的天氣林蕭然挺喜歡的，很能洗去晨起的疲倦，就是一會兒太陽出來，會變得尤其燥熱。
“玄學界分十二門，天地玄黃為上四門，剩下的由羅盤上方向取名，以前還講究排序，現在大多不成氣候，也就亂來了，甚至其中還混雜著很多招搖撞騙的騙/子，玄學敗類，靠著邪門術法為誆騙普通人，榨取錢財，比如陰婚……”既然林蕭然要加入玄學部門，雲重上車便攬下科普重任。
“我的門派就是天玄門，當年的第一，只是門廳凋零，只剩下我這棵獨苗。昨天碰到的應該就是地玄門，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捆在一起，也不一定打得過我。玄黃兩門我沒見過，實力應該和地玄門差不多，我只聽師父們分析過。”
林蕭然點頭，“修為有分階嗎？”
“也是分天地玄黃，最高天師，據說他們可以召喚雷霆，抬手佈陣，千年厲鬼也能收得！地師也挺厲害的，百年厲鬼在他手裡如同棉花一樣，可以隨手畫符，玄師就是我這種階段，畫符水平不好，開了天眼，風/水和普通厲鬼不在話下，地師就如昨天的三位前輩一樣，積累了玄力，能勉強感知厲鬼，使用法器還是能和厲鬼有抗衡的可能的。”
林蕭然從小冰箱裡拿了水遞給雲重，算是感謝他的友情科普。
“法器？是含有什麼特殊玄力的武器是嗎？”林蕭然比較關注這個，實力短時間難以提升，那就裝備外掛。
“是，就是內藏玄力的東西，什麼東西裡都有可能有，但常見於玉石和羅盤經幡，”雲重喝完水後，覺得有點涼颼颼的，搓了搓穿著裸/露的胳膊。
司機不太熟悉去玄學部門的路，只能跟著導航走，但越走越荒涼，搞得他都有些迷糊了，這玄學部門不是說在近郊嗎？
魔都的近郊也不該這麼荒涼才對啊！
難道是缺德地圖導錯了？他想要不要停車找人問問。
司機大叔偏頭看向路邊，發現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路邊，揹著他好像在看手機之類的。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和善的微笑，慢慢把車停靠在路邊，“姑娘！我問一下，沿東西路怎麼走啊！”
為了不讓姑娘害怕，司機大叔停得比較遠，沒有貼著路邊，畢竟萬一嚇著人家姑娘，讓人以為是壞人就不好了，畢竟周圍也沒有個人。
林蕭然沒在意，司機路不熟，問問也是正常的，周圍也沒有異常。
司機大叔說話後，卻見小姑娘不理會自己，看著對方慘白的小腿，他心中不太妙，人類的本能讓他發動車子趕緊離開。
就在司機大叔發動車子時，突然，靠右側的車窗上猛地貼上一張慘白黑洞洞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司機大叔準備看後視鏡，正巧和慘白的臉打了照面，心臟跳動速度急速飆升，猛地踩剎車，還好才起步，沒有對僱主造成衝擊。
但是也吸引了後排討論的兩人的注意，雲重看過去，正好看到女鬼的白慘慘的側臉。
正準備出手，卻見林蕭然搖了搖頭。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不是要問路嗎？快讓我上車，我帶你們去！”沒有眼珠的眼眶直直盯著車內的幾人，嘴裡不斷發出讓人後背發涼的聲音，讓人心裡極度不適。
說著，女鬼還不停敲打著車窗，發出“怦怦怦”的聲音，張開漆黑的嘴巴，淒厲地尖叫，如同電鋸鋸鐵板一樣，呲呲呲讓人心底無比暴躁。
當然，煩躁指的是不怕的人，比如林蕭然，比如雲重。
怕的人是抖著手，哆哆嗦嗦道：“我……你快走吧！”
他也是好心，因為女鬼沒有在他開上路時出現，而是在他才起步的時候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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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話，司機大叔害怕的不是女鬼的武力，是那副尊容，令人辣眼的醜，虧他剛才還覺得小姑娘背影漂亮，一定是個心地善良小姑娘，沒想到竟然如此惡毒，用沒有眼珠子眼睛和慘白到死了十天都達不到的白來嚇人。
還突然貼上來，要是出了車禍，大家受傷了怎麼辦。
“讓她上來吧，”林蕭然看著女鬼，溫和道。
司機大叔看向僱主，還是勉為其難點了點頭，“上來吧！坐副駕駛，既然知道地方，那勞煩指路，臉貼到另一邊去，我有點黑洞恐懼症……”
女鬼：？？？
司機大叔看著女鬼懵懵的模樣，開啟了車門鎖。
“上來吧！能開門嗎？會開門嗎？”司機大叔溫柔問候道。
他思想單純，怕這是死了好多年鬼，沒坐過幾回車。
有林蕭然這位僱主在，他除了怕醜以外，真的什麼都不怕，畢竟那對母女死了都給復活回來了。
女鬼下意識後退兩步，她不懂了，這些人不怕她嗎？
司機大叔無奈，強忍著辣眼睛，俯身去開啟車門，“快上來啊！別把我僱主等急了！”
最後，不知道是不是司機大叔太強勢，女鬼還是上車了。
“這裡去沿東西路還有多久啊！姑娘指路，”司機大叔問道。
女鬼看了一眼司機大叔，開始表演七竅流血，白色紗裙也變成了血色，猩紅得十分令人不適應，彷彿全然是血染紅的，還帶著黑色的斑點。
整個車內空間瞬間下降了起碼十度。
雲重有些不適，有點太冷了，伸手開啟車窗，企圖提高空氣中的溫度。
他沒有出手，畢竟這是大佬的地盤，大佬說了算。
司機大叔有點胖，早上趕車累了一身汗水，有點冷，但感覺還行。
林蕭然沒說話，他正在用系統測周圍的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能量場。
不知道系統能不能掃描出來，這是他被種氣運種子時就知道的功能，平時沒少用。
女鬼恐嚇了半天，還是沒用，車裡沒人怕她，她看向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不耐煩看向對方，“你這顏色，不染車套吧！車套好貴，要上萬呢！還有你要不要指路啊！是不是你造了什麼鬼打牆啊！”
女鬼察覺到他們一個人都不怕自己，頓時知道這套行不通，下意識搖搖頭，“不染……吧！我不是實體，不是鬼打牆，你走錯了，從前面的路口迴轉，穿過一道小路就到了，缺德地圖不知道那條私人馬路，會讓你繞一大圈。”
“啊！這樣啊！謝謝謝謝！”司機大叔連忙回道。
林蕭然看著女鬼，“你白裙子好看一點，別嚇司機大叔了，他要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你脫不了干係。”
系統檢測完畢，女孩身上只有怨念，沒什麼黑色的陰氣，沒有就代表沒什麼惡念，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出來嚇唬人。
雲重跟著點頭，“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轉換一下。”
女鬼看著幾個人，黑洞洞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但還是乖乖轉了顏色，低下頭用黑色長髮蓋住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不怕我！”女鬼小心翼翼問，因為她總覺得，自己招惹了很厲害的人。
嗚嗚嗚嗚，早知道就不聽隔壁阿花的話出來嚇人了，都怪它說什麼只要嚇到人，就能得到一點陰氣，她就能回家看一眼了。
“我們是抓鬼的啊！”雲重笑道。
司機大叔聽到這裡爽朗大笑，聽著女鬼委屈的聲音和雲重的回答，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女鬼聞言準備抬起頭看他們，想到怕嚇到人，又縮了回去，“哦！”
她真倒黴嗚嗚嗚嗚……
“我下次不這樣了，啊！不對！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就是一時迷了心竅，想回家看看父母一眼。”
女鬼回過神來，小心翼翼道歉道。
不光是對方看起來很有武力值，更多她是意識到自己錯了，萬一真嚇到人，這過錯就大了。
林蕭然點點頭，“我們沒嚇到，司機大叔可能被嚇到，你跟他道歉。”
女鬼低著腦袋朝向司機大叔，“對不起大叔。”
司機大叔連忙搖頭，專心開車，順便回道：“沒事沒事。”
林蕭然看向雲重，“她為什麼普通人都能看到？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死於兇殺，怨念太重，又有一點功德護著，所以能短暫被普通人看到，不過應該維持不了太久，”雲重解釋道。
林蕭然皺眉，看向女鬼，卻見女鬼腦袋偏向一棟小區樓房，雖然不能看到眼神，但能感覺到，對方非常悲傷。
“你對附近很熟悉，是生前就住在附近嗎？”林蕭然詢問道。
女鬼原本沉浸在悲喜交加之中，被林蕭然詢問，回道：“是，東南那棟老居民樓，三層一單元就是我家，我從小就在那個小區長大。”
“一會兒我們處理完事情，帶你回去看一眼，代價是你幫助我完成一些不會傷到你的實驗，”林蕭然說道。
雲重不明所以，他選擇不說話。
“真的嗎？”女鬼聞言，立刻轉過頭，看向林蕭然，興奮道。
林蕭然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上，頓時理解了司機大叔為什麼會叫女鬼偏過頭去。
“真的。”林蕭然看向對方，點頭。
女鬼頓時興奮起來，這真是最近一個月最幸運的事情了。
說話間，玄學部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