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住在校舍，把人帶去校舍並不方便。
顧月歌思索了一下，道：“我們去百川巷。”
百川巷是歸一樓的據點之一，阿桑最近都在這裡，一是為了靠近樓主，二是為了方便處理樓中事務。
驟然見到樓主帶了個血人回來，阿桑快擔心死了。
他撲過去要抱住顧月歌的大腿，被夜星寒無情踹開，夜星寒把手裡的血人丟給他，眸光冷冽：“你這是什麼毛病？下次再這樣，我剁了你的手。”
阿桑往旁邊挪了挪，戰戰兢兢：“樓主，你沒有受傷吧？”
顧月歌疑惑道：“我看起來很弱雞？”
阿桑：“......”
對上夜星寒危險的目光，阿桑很有求生欲地擺擺手：“樓主您當然不弱雞了，您是最厲害的。”
顧月歌道：“阿桑，這個人暫時交給你，等他醒了，問問他跟林霧有什麼恩怨，然後告訴我。”
說完，她便趕回萬丹樓，繼續盯著楚苒苒。
楚苒苒把人給弄丟了，林霧狠狠罵了她一頓，責令她把復靈丹送去東方拍賣行。
東方拍賣行。
楚苒苒和丁善正在房間裡交接丹藥，顧月歌一躍而下，三千青絲隨風而起，她穩穩落地，站得筆直，猶如亭亭玉立的荷，橫在兩人中間。
見到顧月歌，丁善嗤笑了一下：“我記得你。”
上一次她來談生意，因為太寒酸所以被自己趕走了。
“怎麼？這是又缺錢了？想來找我賣東西？”
顧月歌低吟淺笑：“是缺錢，不過卻不是找你買東西。”
話音剛落，顧月歌一腳踹過去，把丁善踢到一邊，這一腳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丁善連忙用靈力做緩衝，本以為躲過了這一擊，沒想到身後還有一個夜星寒等著。
夜星寒用星辰劍在他腿上扎了好幾個血窟窿，面不改色。
少年雙眸涼薄，一張俊臉帶著淡淡戾氣，像是不動聲色、殺人於無形的殺手。
丁善的哀嚎聲引來了東方拍賣行的夥計，十多個人瞬間衝進了院子，夜星寒提著丁善出了房間，對上幾十個夥計。
夜星寒一劍一個，殺人如麻。
片刻的功夫，解決了這裡所有的手下。
丁善看夜星寒的目光跟看鬼一樣：“你，你敢殺我們東方拍賣行的人，東方家不會放過......”
丁善一句話沒說完，星辰劍從他脖頸間劃過。
夜星寒淡淡道：“聒噪。”
他看了看屍體遍地的情形，想了想，還是稍微處理了一下。
-
屋內。
顧月歌用長鞭一卷，把裝復靈丹的匣子搶在手裡，穩穩當當。
她挑釁地看向楚苒苒：“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楚苒苒神情凝重：“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找你問點事。”顧月歌收起長鞭，緊握月行劍，神情輕快。
楚苒苒後撤幾步，她也是元嬰期的人了，不見得會輸給顧月歌。
楚苒苒拿出長劍：“你找死。”
顧月歌飛身而上，月行劍重重劈砍而下，楚苒苒把長劍橫在身前格擋，但是她的力氣跟顧月歌完全沒辦法相比，直接被逼退到牆角。
楚苒苒不可置信：“不對，你為什麼這麼強？”
“因為你笨比，因為你弱雞。”
顧月歌懶得跟她多話，三兩下把人反制住，用繩索牢牢困住，又餵給她一顆吐真丹藥。
凡是吃下這東西的人，問什麼答什麼，全都是真話，從沒例外。
楚苒苒被強迫著吞下去，她驚恐地問：“這是什麼東西？”
顧月歌嘿嘿一笑：“說真話的好東西。”
顧月歌堵住她的嘴，在她頭上套了個黑布罩，拖豬一樣把她拖出了房間，抓住夜星寒的手腕，語氣輕快，還帶著幾分期待：“走吧，徒兒，今天有一場好戲呢。”
夜星寒柔和地笑了一下，點點頭。
顧月歌和夜星寒的容貌算是一等一的好，兩人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他們倆身後還拖了個看不見面容的女子。
街上讓出一條路來，路人紛紛側目，議論聲不絕於耳。
“這兩個人是誰呀？”
“對啊，當場拖行，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
“哎，這個人的聲音怎麼有點像楚苒苒呢？”
“不可能吧？神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楚苒苒也是有康王世子夜丞罩著，誰敢動楚苒苒？肯定是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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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城牆前面。
顧月歌抽走她嘴上的布條，把矇頭的楚苒苒吊在城牆上。
此刻，城牆下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看熱鬧的。
夜星寒拿出留影珠，對準了楚苒苒。
顧月歌立在城牆下，姿態悠閒：“說吧，最近市面上的復靈丹是哪兒來的？”
楚苒苒心裡想的是絕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可一張嘴說出的話就大不一樣：“市面上的復靈丹是靈蝶拍賣行買來的。”
“哦，那丹藥是林霧做的嗎？”
楚苒苒搖頭，分明什麼都不想說的，可是在吐真藥丸的作用下，她不受控制地說出來：“不是林霧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那你憑什麼說是林霧做的？”
“是她這麼吩咐我的，以三顆上品靈石的低價買入，對外說這丹藥是她做的，然後再以十顆上品靈石的高價賣出幾十顆，造成供不應求的假象，其餘的，分批次以二十顆上品靈石的價格賣到黑市。”
聽到這裡，圍觀的百姓都明白了，他們忍不住罵。
“怪不得復靈丹死貴死貴的，原來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別人煉的丹藥，林霧居然好意思說是她自己煉的？可真不要臉！我看林霧這個第一煉丹師，只怕是徒有虛名吧？”
顧月歌繼續問：“還有其他煉丹師的成果被你們搶去了嗎？那些煉丹師後面怎麼樣了？”
楚苒苒幾乎要哭出來：“有，有的，八年前，有一種桂花味辟穀丹，煉丹師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她找林霧要說法，被林霧殺死了。五年前，有一種解毒丹，煉丹師是一個五十歲的築基修士，他也找上門，被林霧活活打死了......”
“搶其他人的成果是無恥，要人家性命是狠毒。林霧這個第一煉丹師，其實就是個一心鑽營，欺世盜名的小人罷了！”
圍觀的百姓群情激奮：
“嚴查林霧！要她付出代價！”
“嚴查林霧！要她付出代價！”
“嚴查林霧！要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