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寒很快想到了屋子裡的鹿蘭花香。
可是月月精通醫術，她說鹿蘭花沒問題啊。
顧月歌轉身，雙眸盈盈地望著他：“好像，好像有點不對勁。”
夜星寒點頭：“是不對勁，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顧月歌抓住他的手，往他身邊靠了靠，溫柔嬌嗲：“我有些難受，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夜星寒靜靜看著她，沒動。
月月可不是這麼說話的人。
她要抱的話，直接就把他拉到懷裡了。
她要親的話，直接就捏著他的下巴親。
倒不是因為他不夠主動，只是他想尊重月月而已。
顧月歌繼續往他懷裡蹭，夜星寒把人推開，道：“別動。”
顧月歌愣住，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夜星寒道：“你不是她。”
顧月歌疑惑：“你在說什麼呀？”
她還要往夜星寒身邊靠，夜星寒直接把人踢開：“她不是你可以假扮得了的人！滾！”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結界破碎的響動。
下一秒，房門被踢開，又有一個顧月歌走進來，看向夜星寒：“沒事吧？”
她手裡握著星辰劍，紅衣灼灼，英姿颯颯。
這才是他的月月！
夜星寒快步走過去，緊緊抱住她：“有事。”
顧月歌拿出一顆靈植塞到他嘴裡：“嚼一嚼，會好很多。”
這棵靈植很大，夜星寒勉強才吃進去，然後抱著顧月歌不撒手，他抬抬下巴指向牆角：“月月，有人假扮你。”
“不是的！我才是真的！她是假的！”地上那個顧月歌立刻出聲辯解。
顧月歌冷冷掃了她一眼，直接道出了她的名字：“方糖兒，你別裝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方糖兒仍然不死心，自己分明用了合歡宗的煥顏術，不會有破綻的！
再加上她的計劃處處細緻縝密，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呢？
顧月歌道：“琉璃玉鞭上塗了傾心草，房間裡點了鹿蘭花香，兩種東西加在一起，便成了媚藥，琉璃玉鞭放在東方家，能接觸到的人不多，很好排查，還有你身上的紅色衣裙，是幾天前在城西的那家衣裳鋪子訂做的，跟我身上的衣裳相似，但是材質卻差得很遠。”
她一點一點把證據羅列出來。
方糖兒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沒想到，顧月歌能這麼敏銳地察覺到傾心草和鹿蘭花，更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查到自己訂做了紅色衣裙。
“我明明做得很隱蔽。”
顧月歌道：“確實隱蔽，你甚至在偏殿外面佈置了結界。”
剛剛顧月歌就是為了打破結界，才晚了一步。
不然，她根本不會給方糖兒跟夜星寒共處一室的時間。
夜星寒吃下靈植之後，已經好了很多。
他看向顧月歌：“月月，我想讓她付出代價。”
顧月歌點頭：“我也想，原本還想著，要想什麼辦法為顧婷報仇，如今她自己送上門來，咱們也不必手軟。”
夜星寒直接把人提出去，丟到宴會中央。
神皇夜長明看到這一幕，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剛剛不還親手牽著她進來嗎？”
其他人也一頭霧水。
“是啊，太子殿下剛剛還說顧月歌是未來太子妃，怎麼轉眼就把人丟到宴會中央，這是要羞辱她嗎？”
這時候，真正的顧月歌才緩緩走出來，她抬眸微挑，靜靜立在夜星寒身側。
不必說話，便威勢十足。
“怎麼有兩個顧月歌？”
夜星寒道：“這個人，易容成未來太子妃的模樣，在偏殿下了媚藥，想要算計我。”
其他人頓時懂了。
“原來是易容的？”
“那她究竟是誰假扮的啊？”
“這倒是挺大膽的，敢算計太子殿下。”
“不過也可以理解，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容顏絕世無雙，自然會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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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用這種辦法，終歸是下作了點兒。”
其他人議論紛紛。
假顧月歌朝東方蘭兒看了一眼。
東方蘭兒一顆心七上八下，她知道方糖兒的計劃，如今看情況，方糖兒應該是敗露了，向她求救呢。
東方蘭兒扯扯東方詹的衣袖：“爺爺......”
東方詹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蘭兒？”
“爺爺，那是......”
東方詹看她吞吞吐吐，道：“蘭兒，今日夜星寒當眾承認了顧月歌的身份，神皇也沒反對，這在我的意料之外，以後，我大約管不住顧月歌了，所以關於他們倆的事情，咱們最好別摻和。”
東方蘭兒求情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她點頭：“知道了，爺爺。”
夜星寒當眾把方糖兒打得半死不活，拿神劍指著她的脖子，看向眾人：“今日這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若有下一次，我殺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
說完，他直接刺入方糖兒的心口。
方糖兒到死都不敢相信，夜星寒居然敢當眾殺了她！
方糖兒一死，身上的煥顏術也消失了，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有人認出了她。
“這不是跟著東方家來的那個姑娘嗎？”
“似乎叫做方糖兒。”
“嘖，這樣沒什麼根基的人，能混進生辰宴，又設計了太子殿下，死不足惜。”
“沒什麼家世，所以靠這種齷齪的手段上位嗎？還真叫人噁心。”
“東方家帶她進宮，大約也脫不了干係吧。”
東方詹神色大變，他狠狠皺眉：“方糖兒居然做這種事？這不是拖累我們嗎？”
東方蘭兒搓著手。
她跟方糖兒畢竟是親姐妹，剛剛沒有出口救她，她竟然就這麼死掉了。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是東方蘭兒現在更害怕爺爺懷疑自己。
她眨眨眼，眼底頓時帶著不安和淚意：“爺爺，怎麼會這樣啊，我沒想到糖兒她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都怪我，沒有早早阻止她。”
東方詹擺擺手：“這與你無關，是她膽大包天。”
本來讓方糖兒住在東方家，就是為了陪陪東方蘭兒，沒想到她竟然膽大包天，利用東方家的權勢進宮，還算計夜星寒！
“也不知道神皇會不會怪罪咱們，”東方蘭兒繼續道，“不過有顧月歌在，她應該會保護好東方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