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永遠不會知道。那東西,別人拿了也不明白是怎麼用。”
“那是個什麼東西?”
“小蓮”看了她一眼,右邊嘴角往上一翹,問道:“你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不是,想要,想要的。”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會活的不久,明白嗎?”那人用一柄匕首輕輕滑過方瑩的臉頰,冰冷的刀鋒貼著她的臉,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她知道這張臉,這人還會留著,不會毀容。只是怕,自己萬一動一下,匕首移動了會如何,她不敢想。
“小蓮”很滿意地看到方瑩眼中的懼意,在他看來,所有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因為他們有怕的東西,還有想要的東西。
“跟我合作,該你知道的,你必須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這是我最後一遍警告你,下一次,我的匕首就不會這麼貼著你了。”
“知……”
忽然窗外一個人影閃過,“小蓮”追了出去。
還在客店裡的方瑩,捂著臉,重複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方瑩馬上恢復了剛才的嫵媚,這個時候會敲門的,肯定只有一個人了。
“誰啊?”
酥到骨子裡的聲音,甜到了骨子裡。朱希然感覺自己聽了之後渾身舒坦,就像是跑了熱水澡一般熨帖。
“瑩兒,是我。”
“進來吧,門沒關上。”
“好,好。”朱希然輕輕推開門,然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什麼人了,然後還把門栓給栓上了。還搓了搓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進去。
躲在朱希然身後的玉娘,聽到了聲音,也看到了自己的相公進了門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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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遇到相公幽會別人,會這麼冷靜。
對面房頂上,兩個人在對話:“別人妻子跟蹤老公抓姦,這是正當的事情。你怎麼這麼多事情,跟過來檢視。”
“你怎麼知道那是他的妻子?”
“明擺著,那女人盤著婦人的髮髻。而那個男人,今個房間都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是出來偷吃的。”
“差點忘記了,這方面你是行家。”妙青接著說道:“不是把你送給花朝宗了嗎,你怎麼又出來了。”
花糖歡自以為很帥地把髮辮往後一甩,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派去的人是很厲害,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他現在估計還在回來的路上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不會再回來了,我救了他,他幫我做十件事情。送你回去,是第十件。
而且我也早知道以你的本事,是不可能回去的。所以,我早就告訴他,不管做得成做不成,他都不用回來。”
“你這人,真沒意思。”
“你既然來了,就幫我做幾件事吧。”
花糖歡奇怪地看著妙青,那神情像是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般。“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有事情讓我來幫你。”
妙青點頭。
花糖歡很大方地說道:“你只要開口說話,刀山火海嘛,你自己去跳,我頂多替你收屍啊。”
“不用那麼麻煩,你只要畫幾張畫就行了。”
“畫幾張畫?”
“對。”
花糖歡摸了摸腦袋,奇怪地問道:“你這白衣好生奇怪,難道是今年最新流行的衣料?”
妙青還沒有回答,房頂上又來了一個人。
“你來了。”
“嗯,我去拜祭過你姐姐了。”來人正是柳雲州,一身官差的衣裳,面色嚴肅,卻和他們兩個一般趴在房頂上,有些滑稽。
“拜祭?姐姐?”花糖歡敏銳地抓住了這兩個詞,看向妙青問道:“節哀順變。”
妙青點頭,看向對面的房間,說道:“看,那邊。”
“哦,那個婦人要進去……”花糖歡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白衣閃過,那個婦人就被帶走了。
柳雲州也飛了過去。
“唉,這兩人,這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人看見。”花糖歡在那裡氣的跳腳,“也不等等我。”
好在今天是個陰天,路上的行人不多。而且這個客棧的位置不錯,周圍都是住戶。客棧和他們趴著的房頂只有一條小巷子。
只能容納一架馬車透過,所以,三個跳過去,很容易,而且也沒什麼人看到。
花糖歡剛跳過去,在那個房間門口就聽到,“嗯嗯嗯啊啊啊啊”的聲音。
他一聽就知道房間裡面的人在做什麼。可能天生對這種聲音感興趣,對那場面也感興趣,所以,他學了畫畫。
他沒想到,畫畫能成了他的飯碗。而且收入頗豐,闖蕩江湖一年多了,從來沒有缺過錢花。
聽到聲音,他的手又癢癢了。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吃飯的傢伙,然後就進入到了客房內。
房間裡的二人還在那裡酣戰,花糖歡坐到房梁上,簡單幾筆就把方瑩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來。
“老漢推車。”花糖歡在肚子裡嘀咕,這後生的體力不錯。
“觀音坐蓮,這個姿勢不錯。”真沒想到,那麼瘦不拉幾的一個男人,這麼好的體力。都快一個時辰了,換了好幾個姿勢,做了幾次,體力還是這麼好。
花糖歡收拾好畫紙,然後找了一個地方,準備細細潤色。
“咕咕咕咕”肚子裡傳來一陣一陣叫聲,花糖歡收拾了最後一筆,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好像有些晚了。
“都這麼久了,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呢。”花糖歡看著自己的畫作,自言自語道:“好久沒畫過這麼盡興了,這次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你不能賣了。”
花糖歡被嚇了一跳,他捂著胸口,回頭看向來人,抱怨道:“不吭一聲,你是要嚇死我啊。還有,什麼叫不能賣了,我不賣了,我吃什麼,喝什麼啊。”
“五十兩銀子,買你的五張畫。”
“這也太便宜了,我的……”花糖歡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妙青走到他身前,瞪著他。花糖歡一下就軟了,說道:“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哪裡需要錢啊。給你,給你。”
妙青接過畫,把這“五張丹青”交給屋子裡的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