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緣?”楚紫嫣拿著酒杯的手正要送到嘴邊,可是聽完這個名字,馬上停下了。
蕭奕峰注意到她的動作,馬上關心地問道:“怎麼了,這人找你麻煩了沒有?”
楚紫嫣搖搖頭,道:“我倒是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前幾天,我去表姐顧元苗的墓地掃墓的時候,看見他了。”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人?”
楚紫嫣搖搖頭,道:“我肯定是他,再也沒有人,臉上頂著那麼大一塊花瓣的胎記不遮掩一下四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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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峰點頭,道:“他確實是這種人。對了,他去你表姐的墳前,做什麼?”
“他去我表姐的墳前,好像放了三個盒子,另外還拿了幾壺好酒。”楚紫嫣自己回憶了一下,又補充道:“他好像還落淚了。”
“他能落淚了?”蕭奕峰好像聽到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一般,隨後又陷入了神思,道:“前幾天,我在辦柱國侯的事情時,很順利。一點都沒有受到他的阻礙,難不成,他……”
楚紫嫣道:“你上回不是告訴我,我的表姐之死,和柱國侯沈家有關係嗎?而且最近柱國侯家裡很不太平,失蹤了好幾個人呢。”
“難道?”蕭奕峰道:“這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明日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什麼時候,遇上了什麼事情,他都一力承擔,幫自己度過難關。這麼個好男人,……
楚紫嫣到了這會,再也繃不住了。自己找的良人,連現在她快油盡燈枯了,都還不知道。可是這麼個陌生人,卻給了她最後的關懷,真是太好笑了。
她在快崩潰之前,說道:“別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我不希望看到你為他們賣命。李嬤嬤在外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該走了。有什麼事情,我會讓阿虎聯絡你的。”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到了外面,就看到李嬤嬤頭上戴了好幾只金簪。楚紫嫣冷笑一聲,就進了車子。
她的心在滴血,她怎麼能出口說出:“你可知道知道,侯爺今日過來是為的什麼嗎?他要聯姻,迎娶五皇子妃的庶妹,就是那位名動京城的庶妹。還要我幫忙還要讓我去勸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你為五皇子效力。”
蕭奕峰聽到有人要暗算他,都能不管,只關心自己的身體。而蘇志遠呢,妻子都病成這樣了,他還要把她往別人床上去送,為自己謀前程。蘇志遠,你想要前程,對吧。那我就讓你一無所有。
花朝節前一天,傳來一則轟動整個京城的事情,就是五皇子居然和自己的小姨子沈秋桐在同福酒樓被人捉奸在床,被皇上知曉後,令二人禁足。
次日花朝節上,平遠侯夫人為平遠侯求娶五皇子的小姨子沈秋桐,並且爆出自己的夫君已和沈秋桐有了私情。讓皇上大動肝火,要殺了這個紅顏禍水。
花朝節當晚,蘇志遠氣沖沖地走到楚紫嫣的面前,說道:“你是故意的吧,這一件件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吧。
先是破壞我們的計劃,沒有算計了蕭奕峰,倒是讓五皇子和沈姑娘的事情被陛下發現了。然後,又爆出我要娶她,你這真是存心,要把沈姑娘往槍口上推啊。”
楚紫嫣淡淡地看了一眼蘇志遠,說道:“昨天,我去了如意樓,喝了點酒,所以去得晚了。我去的時候,蕭奕峰都已經離開了。自然是沒和他說上話,我看著天色已晚,就坐上馬車回府了,李嬤嬤可以為我作證。
可是我沒想到五皇子和沈姑娘在那裡面啊。而且還有皇上居然也在那個時候到了同福酒樓裡用飯。”
蘇致遠猙獰著一張臉,走到妻子面前,一手提起她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五皇子當天就被禁足了,府裡的一干人也被控制住了,我是得不到訊息,不然怎麼會允許你在花朝節,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上,替我求娶沈姑娘。你高興了吧,你樂意了吧。”
“侯爺,您不能這麼對夫人,夫人她……”
蘇致遠猙獰著一張臉,一把推開擋在楚紫嫣身前的翠竹,生氣地走到妻子面前,一手提起她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五皇子當天就被禁足了,府裡的一干人也被控制住了。
我是得不到訊息,不然怎麼會允許你在花朝節,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上,替我求娶沈姑娘。你高興了吧,你樂意了吧。
現在沈姑娘已經被皇上當成是紅顏禍水,五皇子也被聖上說是行事不檢點,已經開始準備讓他就藩了。我辛辛苦苦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就是為了將來的從龍之功。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和你和離。”
“不要啊,夫君,千萬別趕我走,爹爹和哥哥都失蹤了,孃親也死了,現在府裡是二叔和二嬸……”
蘇致遠惡狠狠地怒斥著自己的結髮妻子,一點情面都不給。他忘記了,自己有今天,這結髮妻子也出了不少力。
可是現在她的父兄失蹤,母親過世,而一直對她有意的蕭奕峰都不幫他了。孃家現在也是她二叔當家,關係走得也不近,留她在這裡,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殺氣,但是此時看著他的人太多。如果要是讓楚紫嫣就這麼沒了,估計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因為最近,找他把柄的人太多了。
蘇志遠眼睛一瞟,就看到桌子上現成的筆墨紙硯,大筆一揮寫下了和離書。“管事,替楚氏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內,要讓她離開侯府,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是。”
楚紫嫣在旁邊梨花帶雨地哭泣著,只是默默地看著他著:“不要,不要……”
蘇致遠看了她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桃園。
老管家拿著墨跡未乾的休書,遞給楚紫嫣,說道:“夫人,您看這……”
花朝節當晚,平遠侯夫人,不應該說是楚氏拿著和離書,在眾目睽睽之下,哭著離開了平遠侯府,蘇致遠連個馬車都沒有派去。
此時,天還不算太晚,路上還有些行人,指著她,說道:“去年的十里紅妝,現在什麼都沒有啊,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