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是直言不諱，“怎麼樣？”
林子華苦笑一聲，“頭一次，讓演員把我給選了。”
“呵。”那邊也是近似苦笑。
片刻，林子華正色道：“不錯。”
“好。”
-
國內機場。
媒體記者與粉絲，把機場出口處圍得水洩不通。
“請問您這次回國，是打算在國內發展嗎？”
“聽說您即將拍攝林子華大導的新作，這次合作，是否再次衝擊奧斯卡，彌補您僅獲得過提名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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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跟慕影帝的關係，真如傳言所說的，感情破裂，平澹如水嗎？”
“您在綜藝節目被後輩欺.凌是事實嗎？”
“傳聞您跟慕影帝曾經交往過是真的嗎？”
“聽說您本來是《孽海魅影》的內定女主，但是這次回國，主要行程卻是女主試鏡，是不是女主位置有變化，被新人搶走了呢？”
聽到這句話，蘇時晴還是停住片刻。
她摘掉墨鏡，對著鏡頭，露出自信的微笑：
“總所周知，林導選角只看實力，我跟大家一樣，不過是進行一個演員，該走的流程而已。”
說完她在保安的簇擁下離開機場，坐進車子裡。
沐辰大廈，27層。
《孽海魅影》公開試鏡室——女主選拔。
林子華思量再三，決定讓蘇時晴來一趟。
多年沒有合作，也許少了一些東西。
也想看看，這些年，自己一手捧紅的影后，到底有多少進步。
蘇時晴來到試鏡室門前。
影后也未嘗到特殊待遇。
一樣要跟小花旦，坐在外面先等候。
今天，只有她們兩個的，女主之爭。
蘇時晴未多話，靜靜的看著臺詞本。
再一看，唐芯兩手揣兜，斜坐著，翹上二郎腿，坐在上面闔眼養神。
她一邊睡大覺，還一邊抖腿，椅子被她搖晃的吱噶作響。
蘇時晴蹙眉咳嗽提醒她。
唐芯睜開眼睛，掃視對面的蘇時晴。
被唐芯這麼毫不客氣的盯著瞧，蘇時晴反而先移開了視線。
她繼續看臺詞本，並不打算多言。
唐芯走過去坐下，拍了下蘇時晴的肩膀，戲謔問道：
“大影后，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兒吶？”
蘇時晴只能把腿移走，說：
“林導要求很嚴，我勸你也好好準備一下。”
唐芯輕笑了一聲，貼到蘇時晴耳邊：
“這個角色，我準備了十年呢，女主，我搶定了。”
蘇時晴臉上不溫不火：
“你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這麼奇奇怪怪，顛三倒四的嗎？”
唐芯：“是嗎？”
蘇時晴：“在東京的時候也是。”
唐芯湊近她的臉：
“你不管什麼時候，演技都這麼爛嗎？”
“……”
試鏡室裡。
林子華看著手機裡的影片資料，瀏覽著，皺了皺眉說：
“這個決定也不知是對是錯，唐芯以前拍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旁邊的副導回道：“這……蘇影后人都在外面等著了，唐芯也來了。”
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了，現在才開始後悔。
林子華苦笑：“一個人，怎麼能夠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提高演技，表現炸裂呢？”
這時，裡屋門突然開啟，深色休閒套裝，風衣外套，清冷寡澹的男人，從後門走了進來。
“彥辰吶。”林子華看嚮慕彥辰，向他抬手打招呼：
“我現在啊，有點上頭，真怕你趕不回來。”
室內溫暖，慕彥辰將外套脫下，遞給工作人員，澹澹的一句：
“畢竟是給我選老婆，怎麼也要看個仔細。”
林子華爽朗的笑了一聲。
“不過我剛才，看了看那個小花旦以前的影視劇影片，沒把我腸子氣出泡。”
慕彥辰走過去坐到林子華旁邊，接過那份網上的影片資料。
看著唐芯以前的影片，嘴角輕勾一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那就先蘇時晴？”
慕彥辰把手機螢幕扣在桌面上。
“好，讓唐芯墊後。”
工作人員出門喊了蘇時晴。
她進來，深呼吸一口氣。
嫣然一笑：“各位，我可以開始了嗎？”
……
唐芯在外面等著。
倒是隱約聽見慕彥辰的聲音了。
應該是在搭戲。
很久，不知道搭了三場還是多少，總之，等到唐芯快煩躁。
蘇時晴出來了。
一臉自信。
不行也不會這麼久，你懂嗎？
“唐小姐，到您了。”工作人員請她進來。
走進試鏡室，唐芯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坐在中間的慕彥辰。
他又是在那裡，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指尖跳動，彈奏樂章般。
就眨了一下眼睛，唐芯接著看他。
“唐芯小姐，發完呆，就請準備開始試鏡表演吧。”林子華看向唐芯，又順著目光回看。
他端起保溫茶杯，喝了一口，觀察了一下，看來男女主的感情，都不需要現培養了。
唐芯這才走進去，視線卻仍舊停留在慕彥辰身上。
小影帝又飛回來了。
這麼個折騰法，早晚累死在飛機上。
前天還在西班牙拍外景。
試鏡女主，又不是你，飛它幹嘛！？
唐芯心裡胡思亂想著，就看到慕彥辰這時抬起頭，看向了她。
他的目光很平靜，翻閱著手裡的劇本資料，看她的目光更平靜，擺明公事公辦。
林子華這時開口：“開始吧。”
唐芯回過神來，站到最中央，拋開那些雜念。
在原劇情基礎上，加了一段打戲，眼神、動作、神態，都極致高深老練。
林子華本來沒有集中全部注意力，隨手翻看劇本，看了一會兒，突然心中一驚，身體前傾，下巴搭上手指，嘴角帶了些笑意。
“有背其他的嗎？”
林子華給她女主劇本的時間，不到半天，能把剛才那段完整演下來就不錯了。
蘇時晴拿到劇本，已經一兩個月了。
單看這一點，這場選角並不公平。
但眼前這個小花旦，竟然流暢熟練到令人髮指。
“全本背完，你就說哪段吧。”
“啊？”
林子華像是聽錯了，女主劇本保密工作做的一向不錯，她確確實實只拿到半天時間啊。
“哭給我看一下。”
他沒時間糾結這些，對於這個小花旦，感情可能是她的弱項……
唐芯再抬頭時，眼眶已經通紅，眼中包著熱淚。
“……”前後不到兩秒，完全不用醞釀。
林子華的表情，越來越認真了，沉吟一下。
突然說：“你倆接個吻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