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恭敬地應是。
裴玉雯垂眸,輕輕地笑道:“這孩子真會鬧騰。還沒有出生呢,就惹得太后為他操心。等他生下來的時候,一定得好好地打打他的屁股 ,看他還頑皮不。”
“說明他是個招人疼的,要不然哪有這麼多人為他操心?皇家這幾年的子嗣太少了。你肚子裡的這個金貴,可不要說什麼打不打的,等他生下來的時候,只怕你和老七疼都來不及呢!”太后的神情還是那樣慈愛。
可是裴玉雯卻覺得那是多麼的虛假和可笑。她記憶中的太后根本就是一張面具,一張偽善的面具。
不能在這裡久呆,否則孩子會出事的。她得離開這裡。可是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根本就無法離開。她突然有些後悔進宮。馬上就要生了,在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麼?明知道有許多人不懷好意。她卻天真地以為他們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行,太后娘娘,孫媳還是覺得難受。請太后娘娘讓孫媳先走一步。”裴玉雯站了起來。
“還是難受啊?王御醫真是沒用,居然讓你越來越難受了。來人,把其他御醫也叫過來。哀家就不信了,整個太醫院有上百個御醫,居然連個胎都保不住。”太后威嚴地沉下臉,一幅生氣的樣子。
孟清寧蹙眉,一臉正色:“太后娘娘說得極是。論醫術,外面的大夫哪有我們太醫院的御醫強?如果七王妃的身體連在宮裡都看不好,出去就更別指望了。七王妃,還是等御醫來吧!”
“對啊!七弟妹,再等等吧!這可是我們皇族的龍子鳳孫,可不能有絲毫怠慢。”三王妃溫和地說道。
裴玉雯眼眸微沉。
每個人都容不下她的孩子。
就算她故意遮蔽了呼吸,但是也不可能遮蔽太久。要是再耽擱下去,只怕肚子裡的孩子真會中毒。
“有刺客……有刺客……”從遠處傳來小太監的驚呼聲。
眾人大驚。每個人都是一幅緊張的樣子。
“太后娘娘,有刺客。”孟清寧緊張地絞著手帕。
“急什麼?哀家在宮裡呆了幾十年,每年都要遇見幾場刺殺,這種事情早就見多了。你身為太子妃,以後就是國母,遇見一場刺殺就這樣緊張,哪有當國母的樣子?”太后端起茶杯,又開始悠哉遊哉地喝茶。
“王妃……”孤月擔憂地看著她。“現在怎麼辦?連刺客都不能影響到太后。”
是的!那個刺客是清風扮的。原本以為可以讓太后方寸大亂,這樣就有機會趁機擺脫困局。結果……
既然這樣也不行,那就必須換個法子。希望清風能夠把端木墨言叫過來。這樣太后不放人也得放人。
只是,她等得了這麼久嗎?
“太后娘娘,程國公世子求見。”
裴玉雯的眼裡閃過亮光。
南宮葑。
她突然覺得這個傢伙就是她的命中貴人。每次有磨難的時候總能遇見他。
“就說這裡全是女眷,不方便接見他,讓他改天再來吧!”太后淡淡地說道。
裴玉雯愣了一下。
太后倒是好算計。為了弄死她肚子裡的孩子,連一丁點空子都不留。
怎麼辦?她連南宮葑都不見,只怕今天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撕破臉。
要是她和太后撕破臉,與太后產生爭執,不信她還能把她強留在這裡。
裴玉雯站起來,還沒有說話,就見一人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葑不請自來了。太后娘娘不會責怪葑吧?”
南宮葑推開阻攔他的小太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裴玉雯站在那裡不動。她抿了抿唇,看著南宮葑的身影。
這傢伙還是這樣亂來啊!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意。太后明顯不想見他,他偏要闖進來,這下子得罪太后了。
太后見到南宮葑,眼裡閃過冷光:“你這小子總是愛胡來。不是說了這裡全是女眷嗎?怎麼非要過來?”
“最近收到清雅派人送過來的西域寶物,指明了要送給太后娘娘。葑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直接送過來了。不過平日裡葑來時太后娘娘都挺高興的,今天卻不見葑。可是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說是女眷,可是這裡的王妃和夫人都是葑見過的。平日裡也不見得這麼見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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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葑在說話的時候,他的隨從已經把寶物送到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手裡。wavv
老嬤嬤將寶物送到太后的面前。太后開啟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件狐裘,一顆極大的夜明珠,還有一些西域的特產。
“那孩子現在是西域的王后, 身份貴不可言。她還能掛念著哀家,不枉哀家疼她一場。”太后微笑道:“東西我已經收了。這裡全是女眷,哀家就不留你了。改日哀家再召你進宮。”
“太后娘娘,我看七王妃的臉色不對勁啊!是不是身體不適?”南宮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向裴玉雯。
裴玉雯眼眸一轉,對著南宮葑行禮道:“多謝世子爺的關……”
唔!身子朝後面倒去。
“小心……”南宮葑本來離得就近,見到她的動作馬上就躍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七王妃昏倒了。太后娘娘,恕葑失禮,可是七王妃需要馬上醫治,我得帶她去太醫院。先行告辭。”
“等一下……”太后焦急 地站起來。“哀家已經派人去找太醫,太醫馬上就過來。你和七王妃男女授受不清,哪裡需要你送過去?”
“太后娘娘……御醫一個個弱不禁風的,半個時辰的路程他們能走幾個時辰,等他們過來的話,七王妃的胎兒怕是會有危險。七王爺的性子你們是知道的。要是他的孩子有什麼差池,只怕今天在座的都難逃干係。葑現在就要帶七王妃去看診,誰要是再攔葑,那就是故意想要害七王妃的孩子。小皇子但凡有一點差池,今天在座的人都等著七王爺的報復吧!”
“大膽!老七家的自己身體虛弱,哪裡怪得了別人?”太后冷著臉說道。
“這種話你們還是留著給七王爺說。就是不知道他聽不聽得進去。武夫嘛!有時候更喜歡用劍說話。”
南宮葑說完,抱著裴玉雯轉身離開。
孤月和殘月相視一眼。兩人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