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記得把車窗開啟,新車裡的味道對身體不好。”
“阿羞,中午在外邊吃飯千萬不能喝酒啊.......”
“阿嚴,阿羞要是累了你們就早點回來.......”
6月25日一早,在嚴玉芳的嘮叨聲中,阿羞登上了剛剛買回來的新車上。
“我知道了媽媽。”阿羞扒著車窗乖巧的答道。
“媽,別擔心了,我們下午就回來。出來轉轉對阿羞也有好處。”
方嚴也應付了嚴玉芳一句後,然後啟動汽車,嶄新的MPV緩緩駛離。
依舊站在門外的嚴玉芳望著車尾燈,無奈搖了搖頭。
她是不太想阿羞回學校的,但‘畢業典禮’這麼重要的事,又沒理由拒絕。
另一邊的小鹿,揹著雙手低著頭,正一腳一腳踢著花池旁的雜草.......
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因為前幾天她參加了畢業典禮,阿羞便也提出要回學校參加典禮。
不過這些天三人形影不離,剩小鹿自己在家很不習慣,於是她便突發奇想今天要跟著阿羞去東溪校區。
阿羞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絕。
昨晚,小鹿說盡了好話,也沒能讓阿羞改變主意.......
嚴玉芳轉頭時,剛好看到小鹿落落寡歡的模樣。
稍微一忖,嚴玉芳上前攬住小鹿的肩膀道:“怎麼了,我的小囡囡。”
這個稱呼,嚴玉芳從小就喊,倒是這兩年隨著小鹿年齡大了,嚴玉芳輕易不這麼喊她了。
“沒事吶。”小鹿往嚴玉芳身上蹭了蹭,囁嚅道。
嚴玉芳覺得小鹿忽然心情不好,可能和最近因為照顧懷著寶寶的阿羞,對小鹿的關心不夠有關係。
“小鹿,趁著阿羞和方嚴不在家,我們去做SPA吧,阿姨請客!”
“好吶!”
小鹿眼睛一亮。
說到做到,兩人挽者胳膊就回到房內,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瀟灑去。
趁著氣氛好了,嚴玉芳才笑眯眯對小鹿道:“阿羞身體不算太好,妊娠反應比較重,這段時間我只顧著照顧她了,對你關心不夠,這一點阿姨要向你道歉......”
小鹿鼻子一酸,然後搖了搖頭:“阿姨,阿羞現在是特殊時期,我知道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小鹿支支吾吾的模樣讓嚴玉芳好奇不已,於是拉過小鹿的手柔聲問道。
“就是她和阿嚴都喊你媽媽.......好像家裡只有我一個外人似的。”
小鹿委屈道。
“傻囡囡!從你上初中開始,你在我心裡就和女兒一樣了。”
嚴玉芳溫柔地摸了摸小鹿的頭髮。
“那......那我以後不喊你阿姨了,也喊你媽媽行麼?”
小鹿抬起頭,水汪汪的桃花眼望著嚴玉芳,滿是期待。
“.......”
小鹿喊媽媽,嚴玉芳當然願意。
但她也知道,這種改口的事不算小事.......
小鹿爸媽都不在場就這麼改口了,好像拐了人家閨女似的。
不過現在要是不答應,小鹿該多難堪了。
用了兩秒鐘權衡利弊之後,嚴玉芳突然就露出了笑臉:“好啊,我早就想聽我的乖囡囡喊一聲媽媽了。”
“嘿嘿,媽媽.......”
從十二三歲開始,小鹿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再加多年來她和嚴玉芳一直都是情同母女的關係,所以小鹿喊的無比自然。
遠比阿羞第一次改口時輕鬆多了。
“乖女兒。”嚴玉芳笑著回應道。
“嘿嘿~”
又是一聲傻笑後,小鹿張臂抱住了嚴玉芳,哼哼唧唧道:“媽媽,我愛你~”
“乖囡~媽媽,也.......”
嚴女士終究是說不出那兩個字,便抱著小鹿笑道:“真肉麻!方嚴都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阿嚴其實是不好意思說!他很愛你很愛你的!”
小鹿鬆開嚴玉芳,一臉認真道。
“我知道。”嚴玉芳笑著捏了捏小鹿的小鼻尖。
“媽媽,以後我會像阿嚴愛你那樣愛你的。”
“嗯嗯,媽媽也......也愛你們。”
嚴玉芳硬著頭皮說出了這輩子都沒說過幾次的話,然後發現,如此炙熱直白的字眼,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
......
上午8點,車子停在了吳大東溪校區的門外。
“真的不用開進去麼?到你們學院還要走挺久的。”
MPV前擋玻璃上夾著一張吳大校園通行證,這是方嚴向楊治討來的,兩個校區都通用。
“不用了,走幾步又累不到。還是低調一點吧。”
阿羞拉開了車門,走向校園的腳步甚至有點急迫。
這麼多天沒見同學,她也有點期待。
方嚴緊趕兩步,上前要攙著阿羞,卻被阿羞輕輕推開了。
“不至於呀~”
“不是怕你摔跤麼?”
方嚴笑了笑,不再堅持,卻緩緩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麼?”
“第一次......約會?”
阿羞仰頭,眨著大眼睛,有些許迷茫。
她記憶中,兩人根本沒有經歷過正式的約會就直接進入了戀愛階段。
剛開始,方嚴的出現還讓她很煩惱,後來因為寫書兩人交流見面的機會多了起來,但從來沒有哪次算是正式約會。
往後,04年的除夕夜,方嚴頂風冒雪跑到馬蘭坡陪她跨年,那時阿羞終於下定決心要答應方嚴。
可依然不能算是約會。
再往後,就是過年後爸爸生病住院那段時間,消失了數天的方嚴突然出現,幫她解決了難題。
可那時阿羞雖然有過暗示,但依然還沒親口說出來‘做你的女朋友’,接著,方嚴就在棲湖苑1202那間房子強親了阿羞.......
形成了既定事實,兩人也就此坐實了戀人的身份。
整個過程中,哪有過什麼約會啊?
這算一個小小的遺憾。
阿羞瞟了方嚴一眼,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們什麼時候約會過了?你是不是記錯了,04年過年時,你可是陪著林大鹿在瓊島呢。”
“你記錯了。我們第一次約會是04年的11月中旬,去的吳都樂園。當時你拿到稿費了,說要請我吃飯.......”
方嚴轉頭看著阿羞,嫌棄的撇撇嘴:“結果就在路邊攤請了我一碗酸辣粉,你端來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我到現在都記得你疼的眼裡磕著淚說:還好酸辣粉沒灑......”
阿羞目瞪口呆,一來她沒把那次因為合作寫書而起的‘商務應酬’當做兩人的初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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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她沒想到方嚴記得這麼清楚。
“那時我和你又不熟悉,酸辣粉5塊呢,夠我一天的飯錢了。”
阿羞為自己的摳門解釋了一句。
“以後走路可不能摔跤了。”方嚴笑著牽上了阿羞的手。
“也不知道你是緊張我呢,還是緊張肚子裡的寶寶呀。”
阿羞溫順的握住了方嚴的手,卻又故意酸道。
“那你摔一跤好了,孩子咱們不要了。”
“呸呸呸~烏鴉嘴!”
阿羞罵了方嚴幾句,過了一會兒卻又溫柔的摸了摸肚子輕笑了起來:“那時只要你要找我,我就害怕。當時怎麼也不會想到,現在我們......”
“害怕什麼?”
“害怕你不依不饒,死皮賴臉呀。”
“那現在呢?”
“現在?謝謝你當年死皮賴臉,行不行?”
“不客氣!”
“.......”
阿羞翻了白眼,兩人牽手走進了校園深處。
“你想名字了麼?”
“什麼名字?”
“寶寶的名字呀!”
“還不知道男女呢。”
“那也可以提前想呀。”
“你有想好的了?”
“還沒有.......”
“如果是女孩子的話,不如用療愁花的別名當乳名?你不是很喜歡這種花麼,我記得你給我說過,療愁又叫做忘憂、萱草......可以取其中一兩個字。”
方嚴建議道。
阿羞卻抬頭望著方嚴,意味深長。
“怎麼了?”方嚴摸了把臉,以為臉上有什麼東西。
阿羞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幽幽道:“你是故意的吧?療愁花還有一個別名呢,叫做‘鹿蔥’.......”
“鹿蔥?小鹿的鹿?”方嚴驚訝道。
“嗯。”
阿羞點點頭。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方嚴喊冤,然後強行解釋道:“這就是天註定!我真沒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