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嚴一聽‘建築公司’這幾個字，就知道吳總要幹什麼了。
因為善巧，他也成了其他商人圍獵的物件.......
不過，吳總顯然很有類似經驗，第一次見面絕口不提生意。
反而主動聊起了學生時代，在追昔撫今的同時，偶爾還會蹦出兩句讓人會心一笑的金句。
並且他和劉主任明顯不同。
在後者眼裡，杜斌沒什麼用，所以也懶得費口舌和阿斌交談。
可吳總面面俱到，不但時刻留意著方嚴，也不會讓杜斌受到冷落。
晚上9點，飯局結束。
“小方，聽劉主任說你們很忙啊，走，我帶你放鬆一下.......”
飯店樓下，吳總熱情的把方嚴和杜斌拉上了自己的車子。
行駛二十多分鍾後，汽車停在了一家足浴店門外。
“阿嚴.......”
足浴店門頭上閃爍著霓虹，門口兩位迎賓小姐姐穿著低胸制服，還用一隻手半遮著事業線。
欲漏不漏，欲語還休.......
阿斌咽了咽口水，羞赧道：“阿嚴，她們既然穿了這麼低的衣服，為什麼還要用手擋著啊？”
“因為拿腳擋著不禮貌。”
“.......”
阿斌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樣：“我是說她們擋著不是多此一舉麼？”
“不會。”
相比阿斌賊眉鼠眼的偷瞄，方嚴大方多了：“她們這是怕窮的看到，又怕富的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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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小杜，過來啊.......”吳總站在門口和一位年紀稍大的女人低聲交待了幾句，回頭喊道。
“走吧。”方嚴笑笑。
“真進去啊？”
“來都來了，你不進去就回學校。”
“我進！”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大廳.......
“先生好.......”迎賓小姐姐一個90度的鞠躬，手也終於放了下來。
兩人都沒注意的馬路對面，齊夢瑤興奮的按下了手機拍照的快門.......
幾個月前，因為那場事業部風波，她被阿羞逼著轉了專業。
表面上，阿羞沒有趕盡殺絕。
但設計學院的學生都是藝術類考生，文化課程相對薄弱。
換了一個不感興趣的專業後，齊夢瑤不但學的無趣，也跟不上學習進度。
還好，當初她在事業部工作時，積攢下了一定的甲方人脈。
在她主動出擊下，以前某位騷擾過她的客戶，成了她的乾爹.......
以前齊夢瑤是看不上這位‘乾爹’的，但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做出點犧牲又算什麼。
‘乾爹’也沒讓她是失望，齊夢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後，給她投資了一個設計工作室。
有了這條後路，齊夢瑤這才辦理了休學。
一再心理暗示下，齊夢瑤甚至覺得現在這條路，可比留在學生參加小兒科的‘事業部’強太多了。
不過，能看到‘害自己休學’的始作俑者們出醜，她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在手機裡檢視了剛拍下的照片後，齊夢瑤編輯彩信，發給了某人.......
“瑤瑤，你幹什麼呢？”遠處，一位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男人喊道。
“乾爹~”
齊夢瑤喊了一聲，小跑到男人身旁嬌嗔道：“我們坐這吃杯冰激凌吧.......”
這個路邊冷飲攤剛好在足浴城對面，看戲的絕佳位置。
“吃什麼冰激凌啊，回去吃香蕉吧.......”男人在齊夢瑤的屁股上擰了一下，猥瑣的笑道。
“人家想吃冰激凌嘛.......”眼神中的厭惡神色一閃而過，齊夢瑤嗲道。
“好好好，依你.......”
.......
“阿嚴，這個吳總是想求你辦事吧？”
足浴店包房中，只有杜斌和方嚴在，前者有些擔心的問道。
“嗯......”方嚴躺在足浴沙發上，閉目養神。
“那.......現在他請我們洗腳不就是在向我們發射糖衣炮彈麼？”
“糖衣我們吃，炮彈打回去。”
方嚴睜開了眼，悠悠道。
“什麼意思？”杜斌疑惑道。
方嚴笑了笑，沒說話。
他倒是願意和這些建築商接觸一下，作為一個門外漢，僅僅聽建築系的學長講，瞭解的肯定只是一些皮毛。
但從吳總這種行業老油條身上，絕對可以打聽到更多的內幕。
吳總有心接近方嚴，方嚴有心瞭解這個行業，兩人也算一拍即合。
至於以後合作與否，一切走正規競標流程就是了。
就在方嚴算計吳總的同時，後者在另一個包廂內遞給了劉主任一個信封。
“有空了陪嫂子去銀泰買買衣服。”信封裡裝著兩萬元的銀泰儲值卡。
這個錢，是劉主任引薦方嚴的介紹費。
“劉哥，這件事要是成了，還有重謝。”吳總又給出進一步的誘惑。
不想，劉主任卻搖了搖頭：“我就能幫你到這兒了，接下來怎麼弄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就當不知道。”
謹小慎微的劉主任清楚這種事有風險，倒不貪心。
“那行吧。”
“我就先回去了。”
“不玩玩再走麼？”吳總笑著邀請道。
“不了。”劉主任匆匆離去，似乎不想和參與太多。
兩分鍾後，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吳哥，怎麼安排？”女人和吳總還挺熟。
“我這兒不用安排。我帶來的那兩個小兄弟你安排一下，個子高的那個，讓雙雙和依依去服務.......”
吳總稍一沉吟，接著囑咐道：“如果他想把人帶走，你掛我的賬。”
“吳哥.......”
女人風情萬種的白了吳總一眼：“你說什麼呢？我們這裡可是正規地方，怎麼會陪客人出臺啊。”
“行了。”
吳總從手包裡拿出幾沓鈔票：“拿走，充到我卡里。”
“嘿~好，我這就去安排.......”
女人離開後，吳總起身點了支菸。
他沒想過今天直接拿下方嚴，建立感情是第一步。
有了‘一起飄過昌’交情，接下來自然好談一些。
吳總倒不擔心方嚴不上鉤，雙雙和依依是對雙胞胎，不但長得漂亮，還很有眼色。
雙胞胎.......
聽起來就很刺激。
‘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肯定忍不住。’吳總悠哉悠哉的想到。
.......
晚上十點，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足浴店門口。
林鹿溪和阿羞先後下了車。
最近，方嚴一直在忙，沒人陪的小鹿一放學就會跑去棲湖苑。
經歷了川北之行，兩人的關係有了點微妙的昇華。
今晚，小鹿就是在阿羞哪裡吃的晚飯。
晚飯後，阿羞坐在茶几旁溫習功課備考，小鹿抱著小月票舉高高。
本來挺溫馨和諧的一幕，卻被一條手機彩信打斷了。
小鹿看到照片後快氣炸了。
在班裡男生同學神秘兮兮的談論中，她知道‘足浴城’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當即，林鹿溪就要親自過去揪方嚴出來。
阿羞同樣不爽，但比起小鹿來她情緒控制的好多了。
同時也發現了一些疑點：“給你發彩信的怎麼是個陌生號碼？你知道是誰麼？”
“不知道！是誰發的還重要麼！他的確去鬼混了！”
這點，小鹿說的不錯.......
於是，阿羞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但到達了目的地後，阿羞一把拽住了要衝進去的林鹿溪。
“不要在這兒鬧，有事咱們回家再說.......”
“噢.......”
遇到了正事，小鹿還是比較聽阿羞的話。
不過兩人走進大廳後，望著走廊兩側數不清的房間，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這麼多房間，也不可能一個個的推開看啊。
大堂經理，似乎遇到過這種情況，攔在兩人身前禮貌又客氣，但絕對不會提供任何客人的資訊。
“怎麼辦吶？”小鹿小聲問向身旁的阿羞。
始料未及的情況，讓她不由自主牽住了阿羞的小手。
阿羞想了想，掏出手機打給了杜斌：“阿斌，你現在身邊有人麼？”
她是看了彩信的，知道杜斌和方嚴在一起。
但她沒有打給方嚴，因為阿羞覺得直接問方嚴的話，後者肯定會有戒心......
“呃......有人，怎麼了？”杜斌奇怪道。
房間裡除了給他按摩的女孩，還有一對水靈靈的雙胞胎.......
“那你出來接電話好麼？我有件事要和你講，人多不方便。”阿羞心平氣和的說道。
聽不出任何問題。
於是，杜斌拿著手機走向了房門：“好，你稍等。”
接著，他拉開了門，走到了走廊裡.......
“現在方便了，你說吧？”杜斌依舊道。
可電話哪頭卻沒聲音了，隨後一陣細碎但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喂~喂~”
阿斌一邊喂喂著，一邊轉身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鬼一樣的阿羞和小鹿出現在面前時，大腦頓時宕機了。
隨後，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就在阿斌想要向方嚴示警之時，阿羞卻先一步推開了阿斌剛剛走出來的那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