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城這套房子,雖然早就不住人了,但方嚴一直沒有退租。
但因為缺乏人氣,房間內有點冷。
方嚴洗澡時儘管開了空調暖風,開了浴霸,依然凍的發抖。
“小鹿,小鹿.......”
快速洗了澡, 刷了牙,方嚴準備出來時發現浴室裡的浴巾很潮溼,便想讓林鹿溪幫忙去衣櫃拿條新的。
可喊了半天卻沒回應。
無奈之下,方嚴裹上帶著點黴味的浴巾哆哆嗦嗦走了出來。
“.......”
可能是因為回到劍橋城後酒勁上來了,也可能是剛才又翻牆又逃跑累到了,林鹿溪已經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方嚴隨手披了件外套, 準備把林鹿溪抱到二樓臥室,卻發現她臉蛋下壓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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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
甲方:林鹿溪
乙方:方嚴
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甲乙雙方簽訂如下合同。
乙方的責任和義務:
一、甲方永遠是對的。
二、要永遠愛甲方,永遠不能分手。
三、乙方不能對甲方發脾氣,不許罵甲方。
四、要時時刻刻關心甲方,在甲方需要的時候乙方要像‘夜禮服假面’一樣隨時出現。’
看到這兒,方嚴忍不住笑了起來。
‘夜禮服假面’好像是動漫《美少女戰士》裡的虛擬角色.......
‘五、如果甲方不開心了,乙方要哄甲方開心,不許不耐煩。
六、如果甲方錯了,請參見第一條。
七、暫時想不到了,如果想到了別的,甲方有隨時補充的權力。
甲方的責任和義務。
一、永遠愛乙方,並在適當的時候嫁給甲方。
二、甲方以後會做家務。’
相比林鹿溪對乙方洋洋灑灑寫了那麼多責任義務,她自己的責任義務就這麼可憐的兩條。
並且第二條好像也是勉強加上去的。
第二條原本寫的是‘甲方會儘量學著做家務’,或許林鹿溪自己都覺得過分了,最後把‘儘量學著’四個字劃掉了。
這完全就是不平等條約嘛。
接著看下來:
‘本合同一經簽字按手印, 甲乙雙方一輩子不能違約,否則’
‘否則’後邊暫沒了下文, 可能是小鹿一時想不到自己有什麼辦法約束方嚴。
‘甲方:林鹿溪’
後面已經按上了手印,餐桌上還有一管口紅,看樣子小鹿是把口紅擦在了拇指上又摁在了稿紙上。
‘乙方:’
後邊還空著,等著本人簽字確認。
方嚴呵呵一笑,從小鹿手裡扣出了筆,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擦口紅,按手印。
方嚴就此心安理得地全盤接受了這紙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
第二天一早,方嚴把林鹿溪送到了她家小區外。
下車前,小鹿幽怨的看了方嚴一眼。
同樣不太爽的方嚴鬱悶道:“怪誰?誰讓你昨天喝那麼多酒,我洗好澡你都睡成豬了!”
“我也不知道你今天要去申城吶,還走的這麼早.......”小鹿都著嘴巴道。
本來以為昨晚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小別勝新婚,結果因為某人醉酒,啥也沒發生。
真是枉費了兩人昨晚各自費盡心機騙家長.......
分別前,方嚴和小鹿用‘擦唇膏’的方式小小解了一下饞。
回到家,林鹿溪鑽進臥室,仔仔細細把那張方嚴按了手印的合同,放進了梳妝櫃的抽屜裡。
做完這些,林鹿溪抱著還沒睡醒的小月票滾到了床上。
接著,手機就響了。
“喂~阿羞.......”
“喂!不是說好初五把小月票給我送回來嘛,今天都初六了呀.......”
“真摳門吶!”
“咱們說好的呀!”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會給你送過去.......”
掛了電話,林鹿溪並沒有馬上前往棲湖苑。
宿醉之後,頭昏腦漲, 她實在懶得動。
於是,一個回籠覺直接睡到了十點半才醒過來。
起床後,林鹿溪洗了澡換了衣服這才帶著小月票出發。
十一點,林鹿溪敲開1202的房門。
“你在燒什麼吶?好香.......”
林鹿溪抽動鼻子,循著味道走向了廚房。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呀?”
一大早兩人就通了電話,阿羞等了一上午不見人,以後林鹿溪今天不來了。
卻沒想到她剛好在這個過來了。
阿羞把小月票安置好,走進廚房,林鹿溪正捏著一條蝦往嘴裡填。
“你想吃我一會兒再給你燒呀,這些菜我有用!”阿羞急忙道。
“啊?有什麼用?”林鹿溪吮了一下手指上的醬汁,奇怪道。
“.......”
阿羞突然有點心虛,飛快的瞟了林鹿溪一眼:“反正是有用。”
“摳門,不想讓我吃就直說唄。”林鹿溪不高興的走出了廚房,蹲在貓窩旁逗起了小月票。
阿羞沒再解釋,默默把四樣葷素搭配的菜餚裝進了食盒裡。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在家玩會呀,回來我再煮飯給你吃。”
拎著食盒出門前,阿羞好聲好氣的安撫林鹿溪道。
“知道了,你早點回來吶。”林鹿溪小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阿羞走出棲湖苑後,上了公交車。
車上人挺多,為防止飯菜被擠到,站在人堆裡的阿羞緊緊抱著飯盒。
半小時後,阿羞下了車,徒步走向不遠處的寫字樓。
電梯上行至5樓,迎面就是一家名叫‘舞韻’的形體培訓教學機構。
阿羞走過來時,剛好遇到一群參加舞蹈寒假班學習的中小學生放學。
乖乖站在一旁,等這群鬧哄哄的孩子離開了,她才走了進去。
“曾姐,玉芳,中午吃什麼?”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士問道。
“去樓下隨便吃點吧。”在更衣室裡換衣服的嚴玉芳隔著房門回道。
“樓下那幾家飯店一個賽一個的難吃。”
‘曾姐’抱怨了一句,轉頭看到門口站著一位俏生生的女孩,便馬上打起了精神:“小姑娘,你是來報名的麼?我們這有形體矯正,有舞蹈培訓.......”
雖然阿羞不是來上培訓課的,但還是極有禮貌的等對方嘰裡呱啦說完,才糯糯道:“阿姨,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
曾姐話音剛落,換好衣服的嚴玉芳推門走了出來。
“阿羞?你怎麼來了.......”
“阿姨,我來給您送飯呀.......”
看到了要找的人,阿羞舉起飯盒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啊.......”
嚴玉芳也笑了:“怪不得昨天你問我工作室的地址呢。”
“喲,玉芳家裡還有人專門送飯啊?”
曾姐羨慕的湊了過來:“我看看都什麼菜.......”
摞了好幾層的飯盒一層一層開啟。
燒冬孤、醬燒蝦、冬筍炒肉、釀豆腐.......
最下面兩層還有一盆蓴菜湯,一盆滿滿當當的白飯。
“看能看飽啊?搬桌子一起吃飯。”
嚴玉芳笑著對兩位合夥道。
“嘿,那我倆今天沾你的光了。”曾姐笑道。
昨天嚴玉芳的確隨口介紹過舞蹈室的情況,沒想到阿羞都記在了心裡。
她大略一看,就明白阿羞準備的這個飯菜量,已經把自己的兩位合夥人也算上了。
這麼一來,她就不會被動地陷入‘吃獨食’的尷尬局面了。
嚴玉芳讚許的看了阿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