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去,皎月未升。
夜色斑斕的城市中,佇立在馬路兩旁的路燈成了最重要的光源。
儘管方嚴疑惑重重,也沒有追問阿羞怎麼回事。
這個丫頭,只要自己不願意說的事,就算旁人使盡手段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
“我去寢室拿相機,你在車裡等我一下吧。”
寢室樓下, 方嚴停好車對坐在副駕駛的阿羞道。
“嗯。”
阿羞點點頭,目送方嚴上樓。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洞,阿羞收回目光,卻不經意間瞥到前方的行李盒蓋上好像不太平整。
阿羞奇怪的伸手摸了摸,摸到一行凹凸。
好像是字。
車裡光線晦暗,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
阿羞開啟手機電筒,仔細看完後, 先不高興的鼓起了腮幫子, 然而下一秒卻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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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你啦, 還你啦.......”
.......
“老四,你下午去哪了?怎麼也不請個假?”
許多春看到方嚴走進寢室,急忙問道。
方嚴開啟儲物櫃,找出單反,回頭道:“臨時有點事,沒來得及打電話。”
“導員知道你逃課了.......”許多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導員怎麼知道的?今天下午又不是她的課。再說了,點名的時候你們沒人幫我答到?”
至於被導員知道逃課這件事,對方嚴沒有一點震懾。
他只是好奇。
“我幫你答了,但沒用.......”杜斌苦笑道。
“怎麼了?”方嚴更奇怪了。
“.......”
幾位室友你看我,我看你,竟沒人敢說話了。
“阿斌?”愈發好奇的方嚴看向了杜斌。
“是班長.......她發現下午你不在,問我你去哪了,我隨口說你在寢室休息, 結果她直接打了寢室的固話.......
沒人接,所以斷定你不在寢室。就上報導員你逃課了.......”
杜斌吭吭哧哧說道。
“......., 這不是公報私仇麼。”
大學裡的班長,哪還有打小報告的?
看來林鹿溪大概猜到了下午方嚴和誰在一起,才在生氣之下用了這種幼稚手段報復。
“老四啊,好聚好散,就算當不了情侶,當個普通朋友也行啊。”
好心的春哥,又用他那淺薄的感情經驗教育起了方嚴。
“春哥,你講的有道理。”
方嚴敷衍一句,拿起單反走出了寢室。
“阿嚴,你今晚又不住寢室啊?”杜斌急忙問道。
“應該會回來。”方嚴覺得今晚留宿棲湖苑的可能性不大。
“哦......”
看著方嚴離開,杜斌卻還不太放心,乾脆伸手把寢室的固話話筒拿起來放在了一旁。
這樣,電話就會一直處於佔線狀態。
“這有什麼用啊?班長打我們手機怎麼辦?”
畢恆接著都囔道:“班長也是的,想找方嚴直接打他手機不得了,還非得問我們,逼著我們說瞎話.......”
“打你手機的話,你不會說自己不在寢室麼,所以也不知道阿嚴在沒在寢室。”杜斌隨口道。
“咦,阿斌,我發現你現在變聰明了啊!”
“跟渣男在一起待久了, 總能學到點辦法。”杜斌深有體會道。
“渣男?老四怎麼了?”
對方嚴情況瞭解不多的春哥迷惑道。
“沒事.......”杜斌這才察覺自己說漏嘴了。
.......
“你教我拍照呀。”
回到棲湖苑, 方嚴才明白過來阿羞所謂的拍照,不是給她拍,而是她拍方嚴......
“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不會想跑路吧?”
方嚴一邊按照阿羞的指示擺POSS,一邊試探道。
“跑路?什麼意思呀?”正擺弄單反的阿羞抬起頭奇怪道。
“就是你跑到一個我找不到地方。”方嚴笑著道。
“噗嗤~”
阿羞也跟著笑了,然後仰起小臉驕傲道:“你以為你是誰呀.......又不是寫小說!我還要好好讀完大學呢。”
方嚴聽了這話,喜憂參半。
以前,阿羞絕對不會和他說‘你以為你是誰呀’這類的話。
她能這麼說,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有‘我還要讀大學’這句,方嚴就不會太過擔心。
只要阿羞還在吳大,總還有辦法。
把照片匯入膝上型電腦後,方嚴卻賴在了臥室裡沒走。
“你不是在準備新書麼?大綱什麼的用不用我幫你看看。”
已經晚上十點了,方嚴又找了一個藉口。
他想留下來和阿羞再好好聊聊。
本以為會很難,誰知阿羞竟然直接同意了。
於是方嚴坐在書桌前,一心二用,邊看新書大綱,邊觀察著阿羞。
阿羞在鋪床.......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買了一套嶄新的床上四件套,全是大紅色的。
全部換好後,本來普普通通的單人床,喜慶的猶如婚床。
第二天一早,方嚴被阿羞喚醒。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阿羞的小臉紅撲撲的。
“起床了呀......”
方嚴穿好衣服後,阿羞走到他身前,細心地幫他繫上了領口的最後幾顆釦子。
和諧的畫面,就像妻子要送上班的丈夫出門一般。
“老婆,怎麼搞得像訣別似的。”方嚴苦笑道。
“不許喊我老婆!”
阿羞瞪著圓熘熘的大眼睛,皺起可愛的小眉頭不滿道:“你既然喊過別人‘老婆’,我就不稀罕這個稱呼了。”
“以後呀.......”
阿羞又伸手幫方嚴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溫柔,聲音也溫柔:“以後,你就真的不要再來了。我會把門鎖換掉,理事會那邊忙的差不多,我也不會再去了。
我們睡過同一張床,吃過同一碗飯,也見過彼此剛醒來時的樣子........
這輩子就當我嫁過你了.......”
.......
進入一月中旬後,吳都的氣溫也跌至了零下。
天氣雖冷,期末考試卻進行的如火如荼。
一月初到中旬這十多天中,方嚴跟隨同學們全力備考。
這次說什麼不能掛科了。
心無旁騖之下,果然印證了那句亙古不變的真理: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啊!
上學期還補考的方嚴,這次期末考試竟然獲得了學院獎學金。
其中少不了楊治的照拂,但方嚴至少滿足了不能掛科的基本條件。
談戀愛果然影響學習,還是單身好!
期末考試就像是平澹生活的加速器,為了應付考試忙碌一陣子,讓大家不至於忘記學生的身份。
但考試過後,一切照舊。
1月13日下午,設計學院頒發獎學金的表彰大會結束後,林鹿溪沒有急著回家,反而去往了東溪校區的方向。
十來天前,阿羞突然從理事會消失了。
據小鹿向夏素素打聽,說是最近太忙了,累的生了病。
這些天裡,林鹿溪自己也要備考,現在考試完了,她要去探望一下。
不過,除了一些探望別人需要帶的水果之外,林老師還特地帶上了自己這學期的獎學金獎狀,以及優秀學生幹部的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