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上午九點半,陽光在臥室鋪了一地。
房間內靜悄悄的,床頭櫃上哆啦A夢小鬧鐘走針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愛哭鬼不在,好安靜吶.......”
林鹿溪側身枕在方嚴的胳膊上呢喃道。
臉頰上還有一層未曾消退的淡淡粉暈,同時右手手指調皮的在方嚴胸口上寫寫畫畫.......
“你爸爸應該快出來了。”方嚴攬著林鹿溪,摩挲著後者圓潤光潔的肩頭。
“我知道吶~”
“你知道?”
“嗯吶,昨天晚上你洗澡的時候,我給媽媽打電話了,她和我講‘爸爸可能快出來了’。”
“哦?你們倆和好啦?”
前段時間因為兜兜的問題,母女倆發生過一點小爭執,搞了幾天冷戰。
“對吶,我給媽媽講道理了,然後她就不怪我了。”林鹿溪仰起臉,望著方嚴一板一眼的認真道。
“講道理?”
方嚴忍不住笑了笑:“怎麼講的?”
“我跟媽媽講,爸爸有錯,但兜兜是無辜的,我要是不管她,兜兜在這個世界就沒人管了。我還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媽永遠是我最愛的人。
然後,媽媽就被我哄好了.......”
其實,這些‘道理’章芸如何會不懂,不過是因為一時氣憤罷了。
但林鹿溪以前的脾氣,大概只會覺著自己難過委屈,無暇顧及別人, 也不會說出‘媽媽永遠是我最愛的人’這種甜話來哄章芸開心。
帶兜兜是林鹿溪作為家姐的責任。
安撫章芸,是她應該給予媽媽的情感回饋。
經歷了這麼多事, 小鹿也在悄無聲息之間獲得了成長。
“小鹿長大了啊。”方嚴笑著的。
林鹿溪先得意的笑了笑, 然後又悠悠道:“老公,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事。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很著急,前天晚上李飛鵬還約我出去, 說是要商量救我爸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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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嚴摩挲林老師肩頭的手一僵:“你沒去吧?”
“嘿嘿,你這麼緊張我吶?”
林老師的手指終於停止了寫寫畫畫,然後伸直手臂, 直接環抱了方嚴,臉蛋貼著後者胸口喃喃道:“他不是好人,我當然不會去了。我就算想幫忙,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你們添亂吶。”
“還好沒那麼傻~”方嚴松了一口氣。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李飛鵬晚上騙林鹿溪出去,肚子裡沒裝什麼好屁。
並且前天方嚴還在羊城, 就算有事都來不及。
“哼哼~我是有點笨, 但又不傻!再說你都教了我那麼多了.......”
“對了, 兜兜幾點回來?”
“若男姐說中午送她回來, 怎麼忽然問這個吶?”
“呃.......我想趁她回來以前再教你一些姿.......咳咳~一些知識........”
“哼~”
林鹿溪俏臉一紅,隨即鬆開方嚴,拉過夏涼被,像鴕鳥一樣把臉蛋藏在了被子下面。
林老師還是很好學的。
但這次授課還沒有正式開始, 方嚴的電話卻響了.......
“爸, 我這邊有點急事,要不中午再打給您?”
“......., 什麼急事也得先放下!和你媽媽去機場接一下你大伯, 他回來了。”
經過20天的恢復, 老方同志的中氣越來越足,下起命令時不容置疑。
“哦, 我知道了.......”
方嚴剛結束通話電話,林鹿溪也悄悄從被子下面露出了水汪汪的桃花眼:“老公, 你有事了麼?”
“嗯,我大伯回來了, 我去機場接一下。”
“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就快穿衣服。”
“嗯吶。”
方嚴穿衣刷牙洗臉,加一起也沒用十分鐘。
但林鹿溪嘛.......
趁著等她收拾的工夫, 方嚴給趙若男去了個電話。
“男姐,讓公司派輛車,我要去機場接個人。”
雖然前段時間方嚴這邊風雨飄搖, 但溪若的發展卻沒有停止腳步。
經過六月、七月這個秋裝拍攝季後,溪若賬戶上又趟了大筆資金。
於是在8月中旬, 趙若男以公司的名義購置了兩輛別克GL8商務,以解決出行問題。
這種小請求,趙若男自然不會拒絕。
不到半個小時,GL8就等在了劍橋城門口。
可林鹿溪.......
“林大鹿,還沒收拾好啊?已經半小時了!”
“馬上好馬上好........”
正在塗睫毛膏的林鹿溪,趕緊補了幾下唇釉,這才抓起小包跑出了臥室。
“你可真墨跡。”
“第一次見大伯吶,總得正式一點啊!”
林鹿溪辯解道。
別說林鹿溪是第一次見大伯,其實就連方嚴對大伯也沒什麼印象。
上世紀80年代末的出國熱潮中,方衛東的兄長方援朝透過非法方式去了美國。
幾年後,立住腳的他賣掉了國內的房子,接了一家人在大洋彼岸團聚。
從哪以後的十幾年裡,這是他第一次回國。
所以方嚴對大伯的印象不深,感情也很淡。
這次他突然回國,大概是因為聽說了方衛東出了車禍這件事。
“妍菲!你來接我們吶。”
劍橋城門口,林鹿溪看到陳妍菲坐在駕駛位,驚喜道。
她倆關係還不錯,但最近因為家裡的事,林鹿溪有段時間沒見陳妍菲了。
“林老師不相信我的車技麼?”陳妍菲挑著嘴角笑道。
“相信吶!”林鹿溪顛顛跑向了副駕駛。
“辛苦陳副總給我們當司機了。”
方嚴也笑著道。
溪若沒有專職司機班,馬紹陽在的時候,經常兼任司機角色。
不過昨天小馬哥也是剛從羊城回來,這趟累的不輕,方嚴給了他三天帶薪假。
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已經升任溪若副總的陳妍菲才親自上陣。
“什麼副總不副總的。”
陳妍菲瞟了林鹿溪一眼,趁後者不注意,衝方嚴舔了舔嘴唇:“您是老闆,服務老闆天經地義.......”
‘服務’二字,陳妍菲咬的很重。
“呵呵。”
兩人上車後,又去九溪園接了嚴玉芳, GL8這才駛向機場。
因為前邊等待林鹿溪的關係,眾人到達機場時,方援朝和兒子方凱已經等在了到達大廳的門口。
“大哥, 剛才路上塞車了,讓您久等了啊。”
十多年不見,嚴玉芳和這位名義上的兄長自然親熱不起來,便客客氣氣道。
“我等一下沒什麼。但接機這事讓孩子來就行了,你也跑過來,誰在醫院伺候衛東?”
方援朝不知是因為等了一會生氣了,還是本就這種性格,開口就噎了嚴玉芳一下。
“.......”嚴玉芳的脾氣沒那麼好。
但念在這是丈夫血親兄長的面子上,生生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