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後來有些不同，這年頭的店鋪其實很少有私人的。
尤其陳理要求的還是在大學附近的店鋪，往往這些店鋪不是歸屬房地產開發公司就是歸屬於所在大學。
當然~私人店鋪不是沒有，只是佔比較少而已。
再加上此刻國內的甌州炒房團還沒有興盛，所以...私人購買店鋪的作用幾乎都是拿來做事情的。
在這年頭，很少會有私人購買房產和店鋪進行投資的。
不是沒有，而是很少。
畢竟在九九年, 國內的房地產行業其實只能算一般。
很多人購買房產店鋪，最大的作用不是投資和增值，而是...保值！
而這，還算是比較有眼光的。那些沒什麼眼光比如陳理的母親...她的選擇是把錢存到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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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個三五年的定期，看起來...存款利息還挺高的。
之前陳理拿回家的就被王女士給存到了銀行，五年定期, 說是等陳理到時候結婚剛好可以用。
陳理一開始還想勸來著，不過後來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其實是眼界和觀念的不同, 因為在王女士的眼裡, 把錢存銀行裡，其實是最穩妥最安全也最有保障的“投資”方式。
好吧~說投資其實都有些過了，因為在王女士的觀念裡，把錢放到銀行，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在她的觀念裡，現在賺的錢現在用，有多餘的錢就存銀行吃利息，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理財方式。
至於其他什麼買店鋪，投資，做生意之類的方式，統統都是有風險的。
而風險，則是很多像王女士這樣的人評判一件事情是否值得去做的唯一準則。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如果做這件事情的人是王女士的兒子陳理，那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哪怕王女士覺得一件事情風險很大, 可如果做這個事的人是陳理，那王女士則會選擇忽視那層風險, 轉而支援自己的孩子。
因為感情~是為數不多能凌駕於財富之上的東西。
當然~這個事情肯定是因人而異的, 反正王女士...肯定是會選擇支援自家兒子的。
呃~好吧！話題好像扯的有些遠。
總之, 在九九年的這個時候，私人手上的資源和企業手裡的資源相比，差距著實有些大。
之前陳理哼哧哼哧的滿燕京城裡轉悠，可找到的店鋪大多都是些歪瓜裂棗的。
可同樣的事情交到了周小莉父親派來的任助理手上，這件事情的難度瞬間變得低了許多。
陳理找店鋪，那得一個個的去約，去看，去比較。
而這位任助理找店鋪...則是掏出了一張紙。
“這是我蒐集的目前符合咱們要求的店鋪地址。”
“前面標註星號的都是屬於位置地段相當好的那種，但是出租的價格也相對要貴一些。”
“標準圓圈的，是屬於......”
正規公司出來的人做事，就是比較正規，哪怕只是一個店鋪資訊，都給做好了相對於的分類和規劃。
任助理甚至還對其中很多店鋪做了實地考察，並且針對店鋪所在附近的大學以及周邊客流量，以及周邊的消費情況做出了一份不是很精確的調查資料。
說是不那麼精確，是因為這是任助理在放假期間做的調查，而且調查也是從周邊商戶那裡瞭解的情況，所以真實程度沒那麼精確。
但是從這一點而言, 你就能看出優秀的打工人和普通打工人的差別。
優秀的打工人, 哪怕上面沒有要求，他也會把自己的工作儘量完成的更完美一些。
是的~陳理可沒要求這位任助理去做什麼調查，他只是讓對方幫忙負責找一些合適的店鋪而已。
所以~說實話，這份調查報告多少有些秀到了陳理。
此刻的陳理腦海裡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把這個任助理給挖過來。
要知道雖然現在這哥們在幫理想炸雞做事，但對方只是借調過來的，並不是理想炸雞的員工。
這種時候，陳理就很羨慕周小莉有這樣優秀的員工，而自己的理想炸雞就只有...哎~算了，不提也罷！
周小莉的父親一共借調過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幫忙找店鋪的任助理，另外一個...則是負責員工培訓的張秘書。
那位張秘書...是一個哪怕只看一眼，就幾乎很難忘掉的中年女人。
單論顏值，對方其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對方身上帶著的溫婉知性的氣質...著實有些令人難忘。
雖然陳理目前沒有見識過那位張秘書的培訓能力，但是從任助理這裡看來，估計那位張秘書的本事多半也不會差！
所以說...此刻的陳理突然轉了轉眼珠子。某些話幾乎張口欲出，但是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挖人，那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現在的陳理，無論是跟任助理還是張秘書，都不是很熟悉。
而且這還需要看這兩人在周小莉父親那裡受重視的程度，以及......周小莉在她父親那裡受寵的程度。
所以~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先不要聲張，然後利用這段合作的時間，給對方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然後等待時機的出現，再利用周大小姐...進行謀劃。
呃~好吧！似乎又要算計一下周大小姐，這讓陳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理想炸雞的底子太薄了，吸引不到什麼好的人才，這讓他也很無奈啊！
大不了就當借...先借這兩人過來用一下，等理想炸雞發展起來了在還給周大小姐的父親？
於是...任助理這邊一板一眼的給陳理介紹著這些店鋪。
至於陳理~卻在思索著應該如何把任助理跟張秘書給留下來。
而這樣導致的後果，就是陳理啥也沒聽進去。
“陳總~陳總？”
“啪~！”
最終，還是周大小姐看不下去了，一巴掌直接把陳理給拍“醒”了。
“喔~哦！”
“對不住啊！剛才想到點別的事情，有些出神。”
“唔~任助理剛才說這些標記的店鋪，你這邊都進行過考察是吧？”
被拍了一巴掌之後，陳理總算回過來了精神，連忙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是的陳總！”
任助理點了點頭，臉上保持著微笑，但是心裡...基本上都快罵娘了。
天知道他一個年輕有為，能力出眾，甚至足以稱得上地產公司明日之星的人才...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被發配到了這家連鎖餐飲來？
是的~發配！任助理就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如今的他，還夠不上資格被稱為周總的左膀右臂，但是在地產公司內部，他任助理還算是比較優秀的儲備幹部人選。
只要給他一個合適的機會，他任助理就能一躍......就能個屁。
如果是讓他去給周家的大公子幫忙，哪怕是當個馬前卒，任助理也是開心的。
但如果是周小莉周大小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周總家的公子現在已經進入地產公司上班了，而這位周大小姐...以後可是要當醫生的。
都說良禽擇木而棲，他任助理算得上是良禽...可週大小姐可不是什麼好木頭啊！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他也很無奈啊！
周總下了令，他一個打工人只能乖乖聽調。
所以~雖然任助理在自己的工作範圍內儘量還是做到了盡職，但是打心眼裡...他其實還是看不上這家所謂的連鎖炸雞店的。
一邊是房地產，一邊是賣炸雞的。
單純從行業發展前景而言，選擇房地產的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所以幸好此刻陳理沒有提什麼招攬的話題，否則的話他被拒絕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百！
畢竟他可不是劉皇叔，沒有眼淚攻勢，他也不是曹孟德，哪怕虎軀一震，也忽悠不到別人納頭就拜。
他甚至不是宋江，一句兄弟就能讓無數人管他叫哥哥。
他就是個炸雞店的小老闆，這個“小”...就很能代表如今的現狀。
只有當陳理完成了由“小”變大的過程，才會有無數的人才匯聚到他這位連鎖炸雞店老板的身邊。
“嗯！任助理的工作能力我還是相信的。”
“那這樣，就按照任助理的調查資料，我們先去最好的這幾家。”
“還好我們目前新開的只有三家店，只需要選出最合適的三家店鋪就行。”
“剩下的這些店鋪，麻煩任助理幫忙繼續調查一下。”
“接下來的三月份，我們還會繼續追開新的分店。”
“所以~麻煩了！”
因為對方不是自己的員工，嚴格來說對方只是來幫忙的，所以陳理對這位任助理相當的客氣。
但是他的這種客氣，看在任助理的眼中，卻又成了另外一種感覺。
沒有威嚴，一點都不霸氣，反正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能做大事的人。
當然，任助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反而一臉帶笑的點了點頭。
“好的陳總！”
這...是一個優秀打工人必備的素質。
哪怕你在心裡如何對別人不滿，一定不要輕易的在臉上表露出來。
尤其是面對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時，一定要做到臉上笑嘻嘻，至於心裡是不是MMP...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了~言歸正傳！
任助理和張秘書借調過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周小莉的父親給派了一輛車。
雖然只是一輛桑塔納，但有車就不錯了，否則陳理還得報銷任助理每天滿燕京轉悠的打車費，那可是不少錢。
最終~任助理開著車，帶著陳理和周大小姐在燕京城裡轉悠了一下午。
最後陳理決定了三家新分店的店址，裡面有兩家店鋪都屬於周小莉家裡的地產公司產業。
於是...到了談租金的時候，陳理就把周大小姐給推了出去。
然後...陳理就傻眼了！
“周小姐...這租金不是我說了算的。”
“咱們公司有明確的規定，這個租金是有底價的。”
“而且砍價...不是您這樣砍的。”
“抹零是可以的，原本是兩千八一個月...您不能直接抹成兩千。”
“......”
任助理都快無語了，這兩個店鋪原本的租金是兩千八一個月，按理來說今年是應該漲價的。
但是周大小姐出面了，這價格肯定是漲不了的，甚至還得往下降。
所以...公司總務那邊給出的底價是兩家店鋪一共是五千六一個月，然後抹零就按照五千來算。
但是到了周大小姐這邊，一聽可以抹零，這位大小姐直接從單個店鋪的租金往下抹。
一個店鋪一個月兩千八，這一抹就抹成兩千，兩個店鋪加起來就變成了四千......
這裡外裡...少了差不多兩千塊錢。
此刻任助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有些繃不住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坑爹的閨女，要知道周小莉在理想炸雞可只佔10%的股份啊。
但是她老爹，在地產公司那邊可是有40%的股份。
這個賬...這周大小姐怎麼就算不明白呢？
“你說話不算數是吧？”
“行~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跟你說。”
周小莉操起手機做出一副要給自家老爸打電話的模樣！
“周小姐，真的不行！”
“您就是給周總打電話，這個價格也著實太低了。”
“就這麼跟您說吧~就這價格，已經低出市場價一大截了。”
“原本今年這兩個小店鋪，租金是會上漲至三千五一個月的。”
“您這...”
任助理還想繼續解釋，但是周小莉哪兒管他這個。這位大小姐一看自己沒把價格砍下來，於是感覺面子受損，直接拿起手機開始撥電話。
不過...周大小姐的行為被陳理給制止了。
他很清楚，雖然周小莉這個電話撥出去，這個店鋪的租金是有可能會降下來的。
但是...那不是正常的商業合作。那是屬於周小莉的私人的不合理行為！
以後理想炸雞和對方是要有一定的合作的，所以沒必要鬧到那種程度。
他之所以把周小莉推出去，只是為了利用對方房地產公司的人脈資源，以及...避免踩坑。
但是對方給出的價格很符合陳理的標準，甚至就像對方說的那樣，這個租金其實是低於市場行情的。
所以...他不能讓周小莉繼續為難別人。
唔~好吧！這其實就是陳理在給任助理賣好而已。
於是陳理朝周小莉眨了眨眼，來之前他就跟周小莉商量過了，讓對方看他眼色行事。
所以周小莉一看到陳理眨眼，瞬間也就不鬧了。
“任助理，我知道這個價格很合適。接下裡的事情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