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更喜歡學校的小床。
但學校的小床只是一層墊子配上木板，現在房間裡的床是柔軟的床墊，兩者沒有可比性。
更重要的是，床很大，張明洋可以在上面翻過來，翻過去，翻呀翻......
翻著翻著，張明洋發現自己好像翻不動了。
他睡眼朦朧，睜開眼睛後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後瞬間精神。
不知什麼時候，許段然躺在他身邊，還和他擠在一個枕頭上！
感受到身旁的異動，大小姐也迷迷湖湖地睜開眼睛，她看到身旁睡著張明洋，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聲音黏黏糯糯地說道：“早啊。”
她的一條長腿裸露在外面，剩下整個身子都縮在張明洋的被子裡。
他連忙往旁邊竄了竄，發現兩人都穿戴整齊，才稍微松了口氣，他猜測許段然可能已經躺在這裡很長時間了，房間裡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許段然，你自己沒有房間啊！沒事跑我這來睡什麼覺？”
許段然把腦袋埋進被裡，張明洋離開後，她把整張被都團到身下。
“冷，你房間裡比較暖和，我有鑰匙，哪個房間都能進來。”她把頭鑽出被子，露出一雙大眼睛，盯著床尾的壞人說道：“再說了，我們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放假的時候，我不是天天都在你家睡？”
許段然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做錯事的是張明洋一樣。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麼小，什麼都不懂，現在咱們都成年了，你這種行為就叫耍流氓！”張明洋指責道。
“我還沒成年呢。”許段然把頭埋進被子，繼續耍賴。
張明洋無奈嘆氣，他看到陽光順著窗簾縫隙照射進房間，索性直接起床。
他不再理會大小姐，徑直走出房間。
“這麼早就起來了啊，飯還沒做好呢。”
剛一出門，張明洋就聽到母親的聲音從樓梯上面傳來。
他被嚇一機靈，連忙關上房門，還好他老孃只是聽見聲音，好奇地往下看一眼，沒再多看。
“我早起習慣了！”張明洋隨口敷衍道。
他本來想直接去衛生間洗漱，但想了想，不敢再耽擱，他轉身回到房間去拿衣服。
剛一進房間，他就看到許段然又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裝作還在睡覺的樣子。
他拿起衣服飛快換完，緊接著又找到車鑰匙，準備直接離開。
“我媽已經起來了，你出門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他們看到你。”張明洋提醒道。
他總覺得自己這句話好像說的兩人在偷情一樣，可是他什麼都沒幹啊！
見張明洋要走的，許段然終於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都著嘴，委屈巴巴地說道：“早飯還沒吃呢，不留下來陪我一起吃個早飯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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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段然撒嬌的模樣和許林幽有幾分相似，睡裙的肩帶不知什麼時候滑落，露出下面的誘人的鎖骨和香肩，又讓她添了幾分風情。
由於剛睡醒的緣故，及腰的烏黑長髮顯得有些凌亂，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什麼一樣。
張明洋昨晚還想著，三十幾歲的自己怎麼可能被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誘惑，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
“不吃了，我得早點去公司，你們家離學校太遠。”張明洋背過身，調整彈道，這才稍微舒服一點。
“那你等一會兒，我給你拿點東西，你去公司吃。”
好像生怕張明洋轉身離開一樣，許段然趕緊穿上拖鞋下床，小跑著跑出房間。
“等我，我馬上就好！”跑出去前，她還不忘了回頭叮囑。
見許段然終於離開房間，張明洋松了口氣。
現在她已經離開，他就不再擔心老孃突然闖入，在這裡等多久都無所謂了。
最後，張明洋還是和大家一起吃完早餐，才終於離開別墅。
他老孃一直叮囑他抓緊回寢室收拾行李，他也只當是耳旁風，隨口敷衍。
這裡這麼危險，他下次怎麼可能還敢留下來住！
他都已經開始考慮，等學校封寢以後，他直接拉著雞哥收拾收拾住到公司吧，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憶苦思甜。
“洋洋，你順便把然然也捎上，省的你李姨還得再跑一趟。”
出門的時候，閆茴讓兒子送許段然去上班。
雖然不算順路，但也沒繞多遠，為了避免老孃再繼續嘮叨他，張明洋趕緊招呼大小姐上車。
許段然拎著小包，開心地開啟副駕駛。
“去去去，上後面坐著去，你一會兒就下車了。”張明洋揮手驅趕。
就大小姐腿上穿著的黑色絲襪，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讓坐在主駕駛的司機專心開車的。
許段然也不惱，被拒絕後直接開啟後排坐了上去。
唯一感到尷尬的是閆蓉，她發現自己現在是坐在前面也不是，坐在後面也不是，還是在張明洋的催促下，才趕緊開啟副駕駛坐上去。
“張明洋，要不你晚上也來接我下班吧。”車開到半路，坐在後面的許段然突然說道。
“不去，才幾步遠，自己回來。”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今晚你也別去幽幽學校了，這麼冷的天，站那幹嘛。”
被拒絕後的許段然沒再糾纏，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那我回家等你。”
“嗯。”
等大小姐下車後，憋了一路的閆蓉才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洋洋，這還是你嗎？我怎麼記得你小時候對她特別好，什麼要求都答應。”
“二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沒多久啊，我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你還不這樣呢。”
張明洋笑而不語。
見大外甥不說話裝深沉，閆蓉很欣慰。
看來一個好女人確實能讓男人成長，洋洋現在這麼成熟，應該都是因為夏星若吧，感謝若若！
......
接下來幾天，張明洋好像完成任務一樣，下班去接許林幽，接到以後一起回家吃飯，吃完飯不管多晚，他都選擇開車回學校。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幽幽的奧賽班放假。
課程的最後一天是小年。
從這天開始，街道上年味漸濃，平時不讓擺攤的地方也開始有各種商販出攤賣對聯和鞭炮。
學校責令最後的釘子戶們在小年中午前離開學校，寢室馬上要封寢。
“老張，你還真別說，雖然咱們這破寢室陽光也不怎麼好，還有蟑螂，屋裡還潮，洗澡水經常不熱，還總停水停電，但真要離開，我還有點捨不得呢。”楊景鑠拎著行李笑呵呵地站在寢室門口，邊鎖門邊和身旁的張明洋說道。
“那要不這樣，咱們找程老師求求情，讓大爺回家過年，你留下來打更，畢竟你是真的喜歡。”
面對兄弟給他指的明路，楊景鑠直接拒絕：“不了，這種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大爺吧，我不太擅長。”
“也不知道誰前幾天還我和我說，不想回家過年呢。”張明洋調侃道。
“是狗，是狗行了吧。”楊景鑠妥協：“你還真別說，不回家的時候沒想過，真要回家了，我還挺想章哥那幫人的，出了鋼城，哪還有那麼便宜的網咖，都貴的要死。”
“我看你也就是最後一句話才是真心的。”
“嘿嘿，我這不也是變相在誇章哥良心嗎。”
和寢室大爺告別，兩人一起坐到車上。
“接下來去哪？咱們直接回家？”楊景鑠調整副駕駛座椅，讓自己坐的稍微舒服一點，他可以肯定，好兄弟的副駕駛最近一定是給女人坐了！
“不著急，咱們明天上午走，現在得先去接我媽。”張明洋發動汽車。
“阿姨還沒走呢？”楊景鑠驚訝道：“他們不走，現在在哪住著呢啊。”
他聽兄弟提過一嘴，說他爸媽在臨江，沒想到竟然待了這麼長時間。
“還能在哪，許段然家唄，就我媽自己在這。”張明洋的語氣頗為無奈。
對楊景鑠來說，許段然這個名字已經頗為久遠，上次見到還是在臨大辦宣講會的時候。
簡單概括就是“兄弟高中時期喜歡過的女生”。
現在兄弟功成名就，還有了更好看，更貼心的女朋友，許段然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咱們現在這是要去許段然家？”楊景鑠問道。
張明洋點點頭：“嗯，先過去一趟，今晚還要住在那裡。”
楊景鑠質疑，表示有那麼大地方給他們住嗎？
不過他很快就被打臉。
兄弟在地攤上買了一副特別大的對聯，車庫或者門市房才能用上的那種，然後跨越整個臨江，來到一片全是別墅的地方。
只要是在臨江生活的人，沒人不知道這兒，聽說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甚至還有好多人偷跑進來，只為拍照片。
門口的保安更是誇張。
看到張明洋的車後，兩人先敬禮，然後微笑式服務，楊景鑠還是第一次見到素質這麼好的保安。
“許段然家就住這？”他知道這位鋼城一中女神的家裡很有錢，但他以為充其量就是和他兄弟一個水平，畢竟是鄰居，結果沒想到是他低估了。
“楊總什麼時候也能在這裡買一套房子，這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啊。”張明洋打趣道。
楊景鑠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你要是說你以後能在這買一棟房子我還信，你要是說我？先讓我不吃不喝攢個十輩子，不然絕對不可能。”
張明洋目不轉睛地開車，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放心，會有這麼一天的。”
楊景鑠只當兄弟是隨口敷衍自己，也沒當回事。
車開到別墅門口，按了一下鑰匙，車庫門升起。
“我去，你怎麼還有鑰匙，這到底是誰家啊！”楊景鑠現在十分懷疑，兄弟是自己在這買了一棟別墅，逗他玩說是許段然家。
“這當然是許段然家，我有這閒錢早都投公司擴大生產了，哪有閒錢買別墅。”張明洋熄火下車，他拿出放在後備箱的對聯，懟了雞哥一下：“別愣著了，趕緊下車幹活。”
“哦，哦。”雞哥點頭答應。
聽到外面的車聲，別墅門也被人開啟。
“讓你買的對聯買來沒？”閆茴手裡捧著一大碗漿湖，往外張望。
“人家物業給你送來你不貼，非讓我出去買。”張明洋把買來的對聯遞給閆茴：“買來了。”
“別給我，去，直接貼上去。”她把一大盆漿湖遞給兒子。
張明洋接過漿湖無奈搖頭，老孃昨晚先是說林憬希不會過日子，家裡連個對聯都沒有，然後又和他說物業送來的不好看，讓他出去買個好看的。
“阿姨好。”楊景鑠湊上前打招呼。
“呀，小楊也過來了，快進來暖和暖和。”
張明洋伸手，在兩人之間隔開一道屏障：“等會吧，小楊還得陪我一起貼對聯呢。”
等離得遠了，雞哥湊在兄弟耳邊小聲說道：“好久沒看到阿姨了，每次一見你媽我都覺得心慌，好像見了咱們英語老師似的。”
張明洋懂雞哥形容的感覺，他們高中那個英語老師，每次英語課一進班級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聽寫本拿出來。
同學們見他都像是耗子見到貓。
“我媽又不吃人，不就是在網咖抓了咱們幾次嗎？”
雞哥摸著下巴思考片刻，說道：“大概是因為我沒媽吧。”
張明洋無語，他伸腿踢了一腳雞哥的屁股：“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趕緊給我抹漿湖去！”
除了大門，閆茴又在房間裡好多地方都貼上了對聯和福字，還特意掛上燈籠，冰冷的別墅一下就有了過年的氣氛。
等許林幽快放學的時候，張明洋又帶著雞哥一起去接她放學。
聽說許段然還有個妹妹，雞哥好奇地東張西望。
“老張，你快看那邊，那不是你妹妹嗎？她也在啊，你看她旁邊那個小朋友，多可愛，我以後要是能有這麼一個女兒，我就滿足了。”
“怎麼，我妹妹不可愛？”
楊景鑠想起兄弟妹妹那個性格，連忙改口：“可愛，當然可愛......”
還沒等他說完，自己就被兄弟出賣。
“小柚子，這裡有人說你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