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開車過來了，要不然這完全沒辦法走路啊。”
八點出頭的時候，李默兩人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餐，然後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開車去了外公家。
看到路旁田地裡的皚皚白雪，以及被銀光耀眼的白雪覆蓋了的馬路，鍾美娟忍不住驚訝道。
自從小時候搬到莞城讀書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景了。
“嗯，下雪了這路確實很難走。”
聽到鍾美娟說話，李默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母就在旁邊回話了。
然後她又衝李默說道：“默啊，路上開慢點啊！”
“好！”
李默點點頭，本就不快的車速再次被他放慢了一些。
雖然說路邊沒人沒車的，加上李默的車技也不可能出什麼事。
但有時候面對父母的話語，你乖乖聽話去做就好，沒必要去說太多。
本身就是對你有益無害的事情，你又何必為了一點虛榮心理去辯解，去把自己顯得聰明和特殊呢。
做人，很多時候不能只顧自己。
除非你只為自己活著。
“到了。”
十幾分鍾後，汽車走完了這短短的一公里出頭距離。
李默沒有熄火，因為只是短期停留，還不如啟動著汽車放著。
早上可是費了一點功夫在這上面的。
“你們進去吧，我來拿東西。”
“好。”
李母和鍾美娟開啟車門，然後快步走過去推開了舅舅家的門。
一進門，她們就看到舅舅正端著個空碗推門走了出來。
“姐，小娟，你們怎麼來了。”
“給爸和你們送點東西過來，你這是剛給爸喂完早餐嗎？”
李母開口問道。
“對，自從小默帶著小娟回來之後，爸這幾天精神胃口好的很，現在正在聽廣播呢。”
舅舅笑著剛說完，就看到李默正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來。
於是連忙繼續說道：“小默，你又帶這麼多東西過來幹嘛，家裡吃的喝的夠用，你別......”
“還有一些是給小孩子的。”
李默打斷舅舅的話問道：“小志跟佳佳起床了嗎？”
“剛把他們叫起來了，正在後面洗漱等著吃早餐呢。”
舅舅回答：“你們吃了沒，去後面吃一點吧。”
“我們吃了，我們進去看看外公。”
...........
三天後，農曆臘月二十七的當天，全村開始停電。
而李默跟李父二人則拿出準備好的柴油發電機開始給家裡發電供暖。
“白天還好一點，就是晚上不行，還有外公那邊，得把他接過來才行。”
李默對著李父李母說道。
“那等下你們就開車去接外公過來，我這邊給他收拾個房間吧。”
李父連忙回道。
“嗯，另外馬上過年了，你明天帶著小默和小娟去你幾個妹妹那送禮吧。”
李母點點頭，也回了了李父一句。
這個家，早就因為李默對她的支援，變成了她開始說了算。
所謂的母憑子貴，因為李默的‘發財’。
她現在整個人在村裡鄉里都‘耀眼’的很。
“那我們就走吧，等下天黑得早，還要給外公收拾東西。”
李默笑笑，家裡的事情他一般不說話。
因為一般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來說。
做兒子的，應該要聽父母的話。
“走吧，小娟去嗎？”
李母指了指在樓上沒下來的鍾美娟說道。
“不去了，讓她在樓上看看書吧。”
李默說完，就去準備啟動汽車了。
“看什麼書啊，她這麼努力的嗎？”
李母不由追問。
“沒辦法，公司現在是她在管。”
李默隨口回答，然後開始檢查汽車的冷凍情況。
“你讓她一個小姑娘管，那你幹嘛啊。”
李母李父不由一愣，然後齊齊說道。
“我另外的公司還有事情要管理啊，這邊是我們的公司，所以就讓她管了。”
“那你就不能讓你姐去管理公司嗎？”
“我姐在市裡好好的，打擾她的小日子幹嘛。”
李默不想說他姐更不懂，所以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
“好個鬼，還好之前你讓她囤了一點貨，要不然外面超市都買不到米了。”
“也是一陣子的事情，等等就好了。”
“那.....”
“好了，上車吧，媽。”
“行。”
李默啟動汽車，等李母上來之後，才慢慢往外公家駛去。
“你姐的男朋友你見了兩次吧，你覺得他怎麼樣。”
車上，李母突然嚴肅的對李默說道：“如果可以就讓他們早點結婚，別一直拖著在那。”
“你爸鬧心的很，因為你姑和村裡的人說了幾次大姑娘家別這樣，要不然會吃虧什麼的。”
“你這得問我姐吧。”
李默一愣，然後回答：“要不要結婚是她的事情，你們就別操那麼多心了吧。”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多少得注重一點名聲。”
李母搖搖頭說道：“就這樣時間久了，大家的議論聲就多了。”
“農村是個講究名聲和口碑的地方，萬一她最後沒結婚，到時候誰還願意要她啊。”
“媽，人不能活在別人的眼裡。”
李默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姐最後成不成功都是她的選擇，她雖說長得不漂亮，智商什麼的也一般。”
“但是她性格好，人也勤快。”
“更別說還有我在呢，這樣的姑娘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好男人。”
“你們就別老是用以前的那套思想去想這個事情了。”
“行吧，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李母也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扭過頭看了看外面的風景。
“但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那男的到底怎麼樣......”
“不是說明天回來麼，到時候你跟我爸多看看多問問唄。”
李默呵呵一笑，不想再繼續說這個事情了。
於是連忙轉移話題，故意說道：“佳佳我看她很乖啊，照顧小志照顧的也很好，我今年給她獎勵一個大紅包行不行。”
“你看著辦，反正到時候這個錢也是你舅媽拿走了。”
李母聽到這說道：“她是很乖，對自己弟弟很好。”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給她們的玩具和書籍什麼的就很好，這些天她們很開心，對我們也親近了不少。”
“小孩子嘛，誰對她們好，她們最敏感了。”
“嗯。”
........
農曆臘月三十，除夕夜。
“乾杯！”
“新年快樂！”
一張大圓桌上，放著十幾個菜，涵蓋了各式各樣的，適合老人小孩和李默鍾美娟等人喜歡的菜。
都是李默李燕四個年輕人的功勞。
“外公你先動快子吧。”
李默看著有點紅光滿面的外公，內心雖然微微難受，但還是故作笑顏。
他知道，外公的身體和精神這是徹底進入倒計時了。
恐怕等這個年一過，李默幾人離開家，佳佳和小志也不這讀書了。
那外公，就.....
“嗯。”
坐在中心首座的外公含湖的應了一句，然後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夾了一口面前的粉蒸肉。
那是他的最愛食物，是他一輩子也沒吃過幾次的念念不忘。
等他夾起放到自己碗裡後，就笑著看向李默和李母以及佳佳小志等人。
這些人全部是他留戀人世間的美好。
“外公吃了之後，就爸媽舅舅舅媽，你們也動快吧。”
李默笑了笑，然後又看向他的爸媽。
正常情況下，他們家吃飯的時候很少有這種規矩。
因為這種吃飯的規矩，只有對李默的外公和爺爺那一輩才很重要。
“一起吧。”
“對對，小默一起吧。”
李父李母等人見狀，也開始動起快子來，然後舅媽在對李默說完後，還給小志和佳佳夾了兩個大蝦。
“你想吃什麼，要不要我來夾，或者你自己轉一下。”
李默衝旁邊的鍾美娟說道。
“沒事，我自己來。”
鍾美娟微微一笑。
“小志我看他現在挺好的，看來在鵬城醫院住的那兩個月還是很有效果的嘛。”
李父跟舅舅碰了個杯喝了口酒後，看著在那跟姐姐打鬧的小志笑道。
“嗯，康復訓練了兩個月，借了小默差不多一萬塊錢。”
舅舅點點頭說道：“要是沒有效果的話，那我就得找醫院麻煩了。”
“年後我還得跟小默借點錢，到時候還要去複查下。”
“小默，那醫生說讓我們年後帶著小志再去複查一下，你看你們過去的時候方便帶上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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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舅媽在旁邊對李默說道。
“年後啊。”
李默一愣，然後說道：“年後不行，我要去小娟家，然後那時候也忙。”
“你們也不用急著那一下，等元宵節後在說吧。”
李默還是想讓小志和佳佳兩人陪陪外公的，哪怕就是讓外公看著他們也好。
至於自己，如果可以請假的話，如果08年不是特別關鍵的一年的話。
他也不想出去了。
“你要去小娟家啊，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李燕在旁邊問道。
“初七左右吧。”
李默想了想說道。
他不可能只顧李母這邊的，還有李父那麼的姑姑等人要去拜年走親戚的。
如果單純論血緣關係，那肯定是姑姑跟他近一些。
不過因為爺爺奶奶早逝，因為李父的姐姐妹妹比他強很多的原因，李父的自尊心多少受到了打擊。
然後再加上外公的原因，李母這邊......
總之，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李默越長大，越覺得如此。
這就導致了他前世怕成家，怕很多跟家庭有關的東西。
特別是那時候全球病毒襲擊，導致他的經濟狀況慘不忍睹等等。
“到時候能走嗎？”
透過窗戶，李燕看了看外面雖然天黑但是依舊一片潔白的風景，嘴裡小聲抱怨道。
“要不是你買了發電機，我都沒法想象停電的冬天怎麼過了。”
“是啊，店裡很多生意這段時間也沒法去做了。”
李燕的男朋友在那笑著說道：“本來我們這段時間很忙的，特別是依靠著你給的那個藍莓M8手機......”
“呵呵。”
李默笑笑，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而是起身夾了兩個雞腿放到旁邊的佳佳和小志碗裡說道：“來，你們倆一人吃個雞腿。”
“吃完了我們去放煙火哦。”
“哥哥給你們買了很多煙火，很漂亮很漂亮哦。”
“好，弟弟快吃，我們比賽。”
佳佳靈動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對小志輕輕說了一句後，就開始埋頭大吃了起來。
小志見狀，也是上下其手快速吃了起來。
“呵呵。”
旁邊的外公和大人們紛紛笑了起來。
.........
飯後，外公回到他的房間裡聽著李默帶來的MP3廣播，慢慢沉睡過去。
而李父李母舅舅舅媽四人則在另外一個房間裡打起了字牌。
剩下的李默等人，則全部在外面放起了煙花。
砰！
噼裡啪啦！
雪白空曠的院子裡，幾人圍繞著一大堆煙花擺放開來，然後口裡大喊著123點燃。
最後又快速散開，看著面前的煙花開始五顏六色的在空中綻放，宛若花瓣如雨，紛紛墜落。
這一刻，李默抱著鍾美娟在一個角落裡安靜看著，就像美好的事物在兩人面前安靜綻放。
放完之後，李燕對李默喊話道：“老弟，要不要鬥地主輸點錢給我啊。”
“你多大了，我才不玩。”
李默嚴肅拒絕。
然後對著佳佳和小志說道：“那邊還有些小煙花和糖果炮，你們想玩就自己去拿哈。”
“好的，謝謝哥哥。”
佳佳乖巧的對李默說完，就帶著小志走進了那個放煙花炮竹的雜物房裡。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電視吧。”
“好。”
李默帶著鍾美娟回到了樓上。
兩人先是看了一會電視聊了一會天之後，李母才走上來說道：“小默啊，你去開車送你舅舅一家回去吧。”
“好。”
李默站起來給自己換了個外套，然後拿起鑰匙。
“媽，時間還早吧，你們就不玩了嗎？”
“除夕夜嘛，總得給你舅舅一家留點時間，要不是你外公在這邊，他們還不願意過來呢。”
“嗯，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看小志他們很喜歡玩那個炮，你要不要等下全部給他們拿過去。”
“可以啊，本來就是買來給他們玩的，我們不玩。”
..........
“今年好夢幻啊。”
“夢幻什麼。”
“第一次跟你一起跨年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