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乃成功之母。
按照這個說法，柳青應該叫年奉炎一聲“媽”。
如果沒有年奉炎這個失敗者，就不會有後來柳青的成功。
這傢伙竟然連出口到歐美那邊的許可都弄到了。
收購另外一家口罩廠，未必能夠有這樣的成就。
而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讓柳青自己跑那些，也未必能夠跑得了。
從這方面來講，柳青確實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年奉炎就是那個巨人。
只是這個巨人在家裡早就被嫌棄得不行了，在圈子裡面也是一個笑話，只能可憐的收著幾套房的房租度日，志氣都快要消磨盡了。
徐波想搞口罩廠，柳青就想著推薦這個口罩廠的先驅過去，說不定還能給他弄一份外快。
對一個拆二代而言，只能收幾套房的房租的日子，確實有點可憐巴巴的。
特別是對於一個曾經胸懷大志的拆二代來說，那簡直就是淪落。
現在口罩緊缺，把他推薦過去，應該能得到重用。
——年奉炎以前就是天元口罩廠的老闆，柳青雖然覺得他搞口罩是個人才，但不會讓他留在口罩廠幫自己做事，因為這個太危險了，他不想拷問人性。
推薦給別人，就沒有這樣的問題。
徐波想轉型搞口罩廠，對這一行業我一點都不懂，能有一個人帶他當然是最好的。
柳青給他推薦的人是天元口罩廠以前的老闆，業界的臥龍鳳雛之一，這算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就是有一些懷疑：“那位年老闆，他願意出山幫我嗎？”
用上“出山”這個詞，很明顯，是把這一位真的當成口罩界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那個我也不清楚，”柳青想了一下，“這樣吧，你要是願意請他出山，能出個什麼樣的條件，跟我說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讓他當廠長？”徐波試探著問。
柳青搖頭：“廠長他當不了，口罩屬於醫療器械一類，廠長也需要有資質，他沒那個資質，最多也就是做個顧問啥的。”
“那就請他當顧問，”徐波道，“他要是願意長期任職的話，我就給他開一個月一萬的工資。如果不願意長期任職，就掛一個臨時顧問的職務，幫助我建立起工廠，我給他十萬顧問費。”
柳青看了一眼徐波，有一些發愣，心忖：“十萬顧問費，老年有這麼值錢的一天？”
就因為多看了這一眼，徐波會錯了意，脹紅了臉，說道：“是我唐突了，口罩界的臥龍鳳雛，怎麼能只給十萬塊的顧問費呢？這樣吧，只要他願意出山幫我，願意在廠裡面任職，我給他兩萬一個月的工資。只是擔任臨時顧問的話，工廠投產之日，我就給他二十萬顧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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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讓柳青都不好意思再看他了，怕看著又漲價，那實在太坑人了。
於是說道：“就這個條件，我幫你打電話問一下吧。”
“謝謝柳老闆。”徐波衷心感激，“你人真的是太好了！太有格局了！”
都說同行是冤家，柳老闆竟然願意推薦口罩界的大才來幫他，那格局太大了！
難怪人家能夠獲得創業金獎！
柳青當著徐波的面，就給年奉炎打了一個電話：
“老年，我柳青呢。跟你說一個事兒啊，今天有個做服裝的老闆來找我，他想要轉型搞口罩廠，找不到行家來幫他。我向他推薦了你，他聽說了你的履歷，很滿意。他的意思是你要是願意在他的廠裡任職，他給你開兩萬一個月的月薪。要是不願意被工作所束縛，他就給你二十萬的顧問費，工廠投產的時候就給你付清，你覺得怎麼樣？”
電話那邊，年奉炎聲音都有一些顫抖了：
“青哥，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手機沒有開擴音，和徐波也隔了點距離，柳青不怕他聽得到，說道：“現在徐老板就在我旁邊呢，你放心，人家是幹企業的，鵬城年度十大青年企業家之一，家裡也有著億萬家產。實力雄厚得很。”
徐波只能聽到柳青的話，暗暗點頭，心忖：
“那位鳳雛先生應該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怕找他合作的是個小打小鬧的，可能就有些猶豫。柳老闆說這些捧我的話，應該就是在打消他的猶豫，告訴他我有實力實現他的夢想。”
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在徐波的心目中，年奉炎已經是這樣一個鳳雛先生。
他握緊了拳頭，暗道：“年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我們那家口罩廠弄成梧桐樹的！”
電話那邊，年奉炎怔怔的問柳青：“青哥，是真的嗎？你不會是為了讓我新年快樂，給我編制的謊言吧？”
“是真的，”柳青很堅定的說道，“我以我鵬城年度十佳青年企業家、創業金獎獲得者、天元口罩廠和天元傳媒公司決策者的人格做保，這都是真的！”
徐波在旁邊聽著，越發感動：“柳老闆竟然用自己的人格為了我的口罩事業背書！高風亮節，高山仰止！”
——什麼是企業家的風範？
——這就是企業家的風範！
電話那端，年奉炎終於相信了，說道：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這輩子都不想給別人打工。但是我可以給他做臨時顧問。”
柳青：“就這麼說定了？”
年奉炎怯怯的說道：“那啥，他要是真有誠意的話，能不能今天去我家，搞得正式一點？最好先付點定金。”
“嗯？”
柳青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年奉炎為什麼要提這個請求。
這好像有點太擺架子了。
問題是你一創業失敗者，你有什麼架子可擺呀？
“你別誤會啊，青哥！”年奉炎連忙解釋，“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在我爸媽家裡，他們就在嘮叨我沒用，我就想著在他們面前漲一下臉。”
柳青恍然大悟。
他也是一個經常被譏諷為廢物的男人，廢物最能理解廢物。
一下子就明白了年奉炎所想，說道：“我會把你的要求跟徐老板說一說，能不能同意，那就看他了。”
電話都沒有掛掉，就像徐波說起了年奉炎的要求。
徐波秒懂——這不就是要來一出三顧茅廬的戲碼嗎？
有本事的人就是這麼敢玩！
當下就同意了。
只是心下嘀咕：
“這一位到底是鳳雛先生還是臥龍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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