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今晚回了藍湖灣，就不好意思藉口溜走了。
今晚，桂枝山又值深夜班，董芳就一個人在家。
楚陽沒想到，坦白了秦燕茹懷上雙胞胎的事，董芳在驚喜過後，卻是愁眉苦臉，不斷唉聲嘆氣。
“兒子，要不讓秦燕茹回來吧。”
“媽，回來幹什麼，你想讓她跟我結婚？”
“你不是說她不想結婚麼？”
“對啊，不辦結婚證，孩子就沒法辦準生證，生下來就成黑戶了。”
“問題是她離得這麼遠，身邊又沒人照顧……”
“媽，有人照顧的，除了顏姐，還有胡磊。”
“胡磊是誰？”
“這個……算了，我還是先給你講講燕姐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等楚陽講完了秦燕茹從小到大的故事，好一陣子，董芳都默不作聲。
“沒想到，這姑娘是個苦命人”，董芳長嘆道，“以前，倒是我錯怪她了。這些事，你為啥不早說？”
楚陽道：“媽，早說又怎樣，說了你還是不會喜歡她。燕姐是有個性的女人，思想與生活都很獨立，她也沒有因為家庭經歷而悲悲切切，怨天尤人，她不需要別人同情，尤其是你。”
“在你眼裡，你媽就是這樣無情無義之人？”
董芳瞪了一眼，又道：“可惜啊，現在晚了。”
楚陽詫異道：“什麼晚了？”
董芳嘆道：“兒子，如果你沒認識曉琪，秦燕茹進咱家門，媽也就同意了。現在搞成這樣子，你又將人家江曉琪放在哪裡？”
楚陽笑道：“放在心裡啊，我還能放在哪裡。”
董芳道：“你倒是想得美，還想著齊人之福了。就算媽同意了，曉琪知道秦燕茹生孩子的事，會怎麼想，她還會同意繼續跟你談朋友？就算曉琪同意了，她父母會同意嗎，她姐姐會同意嗎？你這小子，太貪了！”
楚陽道：“媽，我都說了，無論有沒有曉琪的存在，秦燕茹都不會跟我結婚的。我試過好些次，她都是這樣講的，她甚至還鼓動我早點跟曉琪在一起呢。”
董芳詫異了：“還有這種事？”
楚陽道：“是啊，燕姐她跟別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董芳搖搖頭：“她這思想有些偏激了，女人怎麼可以不結婚。而且，現在又不是早社會，一個女人脾氣再好，又怎麼可能願意跟別的女子分享一個男人。”
楚陽也搖頭：“沒辦法，我也不知道燕姐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反正，她是真的對我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拋下她。”
董芳問：“那現在，曉琪這邊，你打算咋辦？”
楚陽道：“我沒打算咋辦啊。”
董芳又問：“你會告訴她秦燕茹和孩子的事嗎？”
“不知道”，楚陽搖搖頭，又想想道，“可能會吧，不過，也不是現在。今年最重要的事，就是燕姐安全生下兩個健康的寶寶。”
董芳沉默一陣，忽然道：“兒子，要不我跟曉琪的父母見上一面。”
楚陽驚了一跳：“媽，你想幹啥？”
“我想幹啥？你問問你自己想幹啥！”董芳沒好氣道，“曉琪現在還小，又在念大學，我跟她父母商量一上，你倆可以先訂婚……”
楚陽忙打斷道：“媽，你說什麼呢，曉琪現在還不滿19歲，訂什麼婚啊，這是城裡，又不是農村。”
董芳一拍桌子：
“虧你還結過婚，又是快要當爸爸的人了，啥都不懂。
我告訴你，像曉琪這樣漂亮聰明又單純的姑娘，別說現在這個年代，就是我們那個年代，也是不多見的。
從各方面來說，曉琪確實比秦燕茹好很多，這一點你不得不承認吧？
曉琪什麼都好，就是現在太年輕了，你又跟秦燕茹是這樣的關係，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離開你。
你們可以先訂婚，等生米煮成熟飯了，然後曉琪滿了20歲，馬上就領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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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一步，才能告訴她你有孩子的事，肯定會鬧些矛盾，結了婚就是兩口子的矛盾，好好解釋一下，你再認個錯，我也出面幫你解釋，也許曉琪就原諒你了。
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楚陽笑道：“媽，你這不是騙人家嘛，咱做人要誠實，要厚道。”
董芳沒好氣道：“你誠實了嗎，你厚道了嗎，就跟你爸一個德性，我看這就是遺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趁著現在曉琪還單純，她要是將自己給了你，以後才有可能死心塌地跟著你，你們關係因為秦燕茹的事有了裂痕，才容易修補。將來，難道你還想抱著孩子求人家嫁給你，做夢吧你。”
楚陽搖頭：“媽，你就別鬧了，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時間不早了，我想睡了……”
楚陽溜回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想起江曉琪那張可愛的臉，確實有些迷茫。
現在，他跟江曉琪互演戀人快半年了，週末的時候，也經常陪江曉琪游泳。
如今兩人肢體接觸挺自然的，江曉琪走在大街上，有時候也會自然挽住他的手，像是真正的情侶似的。
可惜，在楚陽眼裡，他跟江曉琪八字還沒一撇，更不想在她與秦燕茹之間玩什麼修羅場。
這樣的事沒什麼好玩的，傷神，更談不上什麼刺激。
楚陽自己也知道，他雖然喜歡江曉琪，但絕對沒到離不開的地步。
將來如果真的無緣，其實也無所謂。
重生一世，重要的是事業而非女人。
楚陽在自己床上躺著，一陣胡思亂想。
書房裡，董芳靠在椅背上，思前想後，始終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董芳之前捨不得江曉琪，現在又捨不得秦燕茹肚子裡的一對雙胞胎，今晚一下子就體會到魚與熊掌難兼得的味道。
想了半天，董芳又跑去楚陽房間，沒想楚陽居然別門了。
董芳“砰砰”一陣砸開：“秦燕茹在港島哪裡？你帶我去看看。”
楚陽愕然道：“媽，你跑去幹什麼？”
董芳道：“我就是過去看看，我不大放心，去關心一下她不行嗎？”
楚陽勸道：“媽，你做人太要強了，也不先問問別人是否需要你的關心。你過去見了面，跟人說什麼？燕姐現在還是孕初期，你應該知道，情緒不能太激動的。”
董芳生氣了：“我就這樣恐怖嗎？”
楚陽道：“媽，這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再說了，你真要去，也得等我先跟燕姐商量好，你總得聽一下別人的意見嘛。”
董芳道：“那你就儘快跟她商量好，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過去看看她，等孩子生了，我也是奶奶了。
秦燕茹沒媽，坐月子的時候我不去誰去，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好想想，要是坐月子還在別人家裡窩著，合適嗎？
[久病無孝子]這樣的俗話是白講的？她跟那戶人家關係再好，那也只是朋友，如果受人白眼怎麼辦？
你好好想想吧。”
楚陽聽得一陣懵逼，轉念一想，老媽這些話也確實沒錯。
秦燕茹懷著孩子，的確不能久居他人籬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