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壩回來，徐峰著急，楚陽卻一點不著急。
唐躍肯定會投廣告的，200多套房子開盤，必須大力宣傳，兩三個版的廣告都不夠，至少也要做5個版，連續投放一週以上。
果然，8月28日上午，徐峰打來電話，說跟唐躍溝通好了，總共投放8個版廣告，日報投5個，都市投3個，按2.6萬一個版計價，合同總價20.8萬元。
另外，加上楚陽承諾的2個版免費軟文，總共10個版，從9月2日開始，連續投放8天左右，都是週一到週五的正刊版面。
徐峰約了8月29日籤合同，順帶在唐躍的公司採訪一天，還是請楚陽陪同。
楚陽讓徐峰今天就做好採訪提綱，傳來他看一下，儘量幫這位胖哥做好這筆單子。
8月29日又是週六，胡磊這周要回老家，楚陽也不好再耽誤人家。
本想拉著秦燕茹一起去青壩，想想又算了，秦燕茹現在真的挺忙，二手房交易最近已到頂峰了。
等下個月虹盛置業等幾家大開發商推出新盤，二手房只怕會冷一段時間了。
楚陽決定還是自己開車，明天少喝點酒就是了。
8月29日上午，兩人早上不到8點鐘就出發了，趕到青壩後，很順利。
愉快簽下20萬大單，然後就是唐老闆安排公司專案主管等人來接受採訪。
中午，唐躍陪著楚陽和徐峰吃飯，因為要採訪，乾脆就不喝酒。
採訪一直持續到晚上7點過才結束，盛唐公司安排晚飯，出面的是專案總經理，唐躍沒再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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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推說要開夜車，不喝酒。徐峰明天就要開始趕稿子，也不敢多喝。
晚上9點過，終於可以啟程回虹陽了。
這一單，徐峰非常滿意，不僅沒花一分錢，楚陽還承諾，等這筆單子結清了，給他算15個點的提成。
徐峰老家在區縣永安的農村，老婆孩子都還留在鎮上生活，最近他按揭了兩套房子，手裡有點緊了。
晚上快10點了，楚陽開車從青壩趕回了虹陽，此時已靠近虹陽城東北的虹陽科大，上了東江四橋。
過了這座橋，很快就進入虹陽市區了。
“咦，小陽哥你開慢點，那邊橋拱上坐著一個人，這麼晚了，有點不對勁……”徐峰突然提醒道。
楚陽半踩剎車，順著徐峰的視線，藉著橋上有些昏暗的燈光一看，前面不到百米處，比橋面高出約3米的橋拱邊沿，果然坐著一人，看背影好像還是個女的。
這個時間段了，好像是有點怪異。
減速下來，距離不到30米時，楚陽和徐峰都看清了，這是一黑長直女孩，估計還挺年輕。
“不好，她要跳江！”
眼見那姑娘突然站起身，面朝奔流的東江，迎著夜風展開雙臂，徐峰一聲驚呼。
“嘎吱……”
楚陽一腳踩死剎車，只見一道白色人影跳了下去，江水裡跟著就是撲通一響。
“艹！”
楚陽跳下車，一邊脫衣服，一邊朝徐峰吼道：“你把車開下橋，再到下面來等我！”
楚陽今天穿了長褲、襯衣還有皮鞋，這樣跳下去救人很礙事。
他翻出橋欄，眼見一道白色人影已在十幾米開外，跟著就閉眼一跳。
徐峰鑽進駕駛位，驚魂難定：“尼瑪，這一段水深有四五米吧，兄弟，你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跳下東江不到兩分鍾，楚陽已抓住一隻撲騰的手臂，跟著將這姑娘拖過來，仰面緊緊夾在左臂下，跟著拼盡力氣往南岸遊去。
還好這裡不是江心，距離岸邊的淺水區僅百米左右。
更幸虧不是寒冬或洪水期，否則再借楚陽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跳下去。
楚陽會游泳，但水性絕對算不上好。
百米左右的距離，因為跳水女孩的亂抓亂蹬，愣是折騰到楚陽幾乎力竭。
和跳入淺水區的徐峰一起將她拖上岸，楚陽一頭倒在草地上喘著粗氣。
剛才，有好幾次，楚陽都想放棄了，這妞差點將他一起拖進水底。
真特麼險中求生，楚陽發誓，今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藉著徐峰手機的微光，兩人看清楚了，這姑娘也就20歲出頭，或許剛才灌進了太多水，此時雙目緊閉，都人事不省了。
“得趕緊救她啊！”徐峰急道。
“人工呼吸？”楚陽坐起身來，喘著粗氣道，“老子不會啊。”
徐峰猶疑道：“我去年採訪游泳館，跟一個教練學過。”
楚陽吼道：“那你特麼還愣著幹啥，上啊！”
徐峰一咬牙，真上了。
這姑娘上身穿著文化衫，溼透之後，胸前顯得很是偉岸。
“一二三四……”
徐峰一邊帶著節奏壓胸，一會兒又捏住這姑娘鼻子，往她嘴裡呼氣……
約過了兩分鍾左右，這姑娘嘴裡突然噴出一大口清水，跟著就醒了。
楚陽和徐峰都松了一口氣，等這姑娘翻身起來，猛咳一陣後，徐峰從上衣兜裡掏出煙，扔了一根給楚陽。
點上煙，兩人開始問話，無奈這姑娘只是抱膝而坐，頭埋在大腿處，一聲都不吭。
楚陽嘆道：“妹子，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看你還長得挺漂亮的，又這樣年輕，何必呢……”
徐峰也道：“妹子，我姓徐，救你的這位哥子叫楚陽，我們都是記者，你要是有啥想不通的事，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幫得上你……”
這姑娘突然開口了：“你們真的是記者？”
徐峰道：“沒錯啊，我們是虹陽日報社的，記者證還在車上，一起去看看？”
姑娘點頭：“謝謝你們救了我。”
“原來你不想死啊，不想死就好”，楚陽爬起來笑道，“走吧，我們一起進城，你得先換一身衣服，不然容易感冒。有什麼事，坐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開車進城，一路上只見街邊門店緊閉，楚陽一看時間，都快深夜11點了。
剛才上車前，楚陽在車裡找到一件夾克衫，讓這位名叫江曉玲的姑娘先裹著，只是夜裡已有秋涼，穿上幹衣服的楚陽都懷疑自己可能會感冒。
徐峰提醒，古牛街有一處小夜市，這會估計還有門店營業。
趕去古牛街，果然還有十來家門店開著，江曉玲身高目測有164公分，楚陽讓徐峰留在車上，自己找了一家店，花了300多塊，將就給這女孩買了上衣和褲子。
再回車邊，徐峰下了車，等江曉玲在車裡摸索著換了衣服，紅著臉開啟車門，楚陽又掏出皮夾，取了500塊：“內衣只能你自己去買了，再買雙鞋吧，時間不早了，也別太挑了，將就買將就穿吧。”
江曉玲紅著臉，只抽了兩張鈔票：“楚哥，兩百就夠了。”
楚陽道：“兩百哪裡夠，你先拿去，要是不夠你再說一聲。”
剛才路上簡單聊了，江曉玲還是虹陽師院的大學生，這學期就該上大四了。
江曉玲低著頭，跑去古牛街夜市，不到半小時就回來了，腳上已是一雙新板鞋，手裡一個塑料袋和鞋盒，估計是換下來的內衣和溼鞋。
楚陽看看時間，都11點45分了，已無坐茶館的必要。
他又不願在這時間領一個陌生女學生進家門，無論是老媽的別墅，還是望江苑胡磊住的那套房，都不合適。
惟有去徐峰的出租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