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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鍾揚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謝思清正靠在床頭看書,看見鍾揚,將書合上輕輕放在床頭。
兩人交換了一個吻。
“喂……”謝思清笑著道,“這些天我發現你真的很受歡迎。”
“廢話。”鍾揚說,“不要告訴我你第一天明白。”
“我是在想……”謝思清又笑著說:“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知道你只喜歡男人時會怎麼想。”
一般來說,應該很難……接受的吧?
“想知道的話,就說出來啊。”鍾揚道,“說出來之後,就會知道了。”
“……嗯。”
“讓她們都知道,”鍾揚說著,拉著謝思清讓他躺下去,然後將謝思清壓在身下,“我最喜歡吻男人的嘴唇……”
謝思清剛想說話,最就被對方堵住了。
鍾揚又將目標移到謝思清的脖子:“還有舔男人的脖子……”
“……喂!”被鍾揚那樣舔,謝思清立刻就有了反應。
那邊鍾揚又一路滑下:“還有小腹……”
“嗯……”謝思清已經沒辦法說話,只能本能地發出喘息聲。
“對了,還有這個……”
室內一片活色生香。
(鏡頭從床上移到了桌上正在交頸的兩座金色鳳凰獎盃。
當鏡頭再轉回頭時,兩個人又已經做完了。)
“累麼?”完事之後,鍾揚問道。
“身上挺累的。”謝思清回答,“但大腦一直很興奮。”
時隔這麼久了,再次拿到了獎。
曾經,謝思清覺得,得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他甚至不需要為此刻意努力。
——直到這個重生之後。
他用了很多的精力,才終於又得到認可。
“興奮?”鍾揚又問,“因為做嗎?”
“……因為得獎。”
“……哦。”鍾揚說,“當然。”
“那麼你呢?”謝思清問。
“我也為你感到高興啊。”
謝思清有一些無奈:“……我是說你自己那個。”
“那個不是意料之中的麼?”
“……”謝思清想,鍾揚已經很久沒有說出欠揍的話了。
“怎麼了?”
“沒事。”謝思清想了想之後才又張口道,“某種程度來講的確是在意料之中。其實,你真的有很導演的才能。”
“你今天怎麼一直說廢話?”
“不是廢話。”謝思清搖了搖頭:“首映之時,你曾經說。接下來的打算,還是為我演戲。”
“嗯。”
“那麼導演的事情呢?”謝思清繼續道,“你不自己導演了嗎?我不想你為我犧牲這麼多。”
“別犯蠢了。”鍾揚看著謝思清說,“拍攝能佔多長時間?兩三個月就完事了。接下來沒有這方面計劃,只要還是沒有找到想拍的本子。”
“……哦。”
“我還是挺喜歡講故事的,找到想拍的本子會去的。”
“……哦。”
“事實上……”鍾揚突然轉移了個話題,“我剛剛意識到,你騙了評委會。”
“……啊?”謝思清想,我騙他們什麼了嗎?
“這根本不是你第一個作品。”鍾揚解釋了了下,“新人獎要求是前三個作品。”
“……不是我第一個作品?”
謝思清心裡咯噔了一下。鍾揚發現他是重生的了?不可能啊,正常人誰會往那方面想?
於是謝思清試探地問道:“為什麼不是我第一部作品?”
鍾揚很詭異地笑了一聲:“你之前還拍過小黃片啊,也全都是商業上的發行,嚴格來講那些也算電影作品。”
謝思清:“………………”
“……睡吧。”鍾揚又說,“明天還要乘飛機回去。”
“嗯。”
“別總回憶得獎的事,太興奮了會睡不著。”
“好。”謝思清又說,“你也睡吧。”
“嗯。”
謝思清在黑暗之中閉著眼睛,好一會兒之後,突然感到有點不太對勁。
他睜開眼,立刻就看見了鍾揚很亮的眼睛。
“你……”謝思清莫名其妙地道,“你睡覺啊。你看我幹什麼?”
“……你管得著麼。”鍾揚語氣帶著不耐,“我就喜歡睜著眼睛睡覺。”
“……”
什麼叫做“我就喜歡睜著眼睛睡覺”?
第二天,陳正直帶著他們都回去,包括住在同一家酒店的鍾揚。
對於鍾揚非要問他落腳酒店,然後讓人把劇組也安置在那這種公私不分的無恥行為,陳正直的心裡是非常鄙視的。
晚上,劇組的主創們來了次慶功宴——慶祝票房過億,還有慶祝得獎。
這回總算是名正言順了。
“下個目標是100億!”小葡萄喊道。
眾人:“……”
“你應該直接參選金鳳凰的。”張毅然完全無視鍾揚的感受,“新人獎都沒有攝影獎、剪輯獎之類的。”
“……”陳正直說,“沒有不重視你。我們是想第一次先穩妥一點,得一個獎也好快點幫助宣傳,以後肯定也會幫你去參賽的。”
“……哼。”張毅然說,“那希望你快點重視起來。”
他對自己倒是自信得很。
“……那個,”謝思清站起來,“雖然這個獎是給我個人,但其實是所有人的努力結果。我不能喝,這裡以茶代酒,感謝你們大家。”
陳正直撇撇嘴:“以茶代酒,酒同意麼?”
“……”
“茶和酒是一回事嗎?酒比茶要帶勁多了。”
“……”謝思清知道,陳正直最愛這些。他一直感覺陳正直這輩子有點縱慾過度,煙、酒、賭、性,就沒停過。
那邊陳正直又說:“用茶太沒意思。你不能喝白酒,就來點啤酒吧。”
“……啤酒我也不行。”
“哪有人會連啤酒也不行。”陳正直說,“連夏雨禾都沒說有問題。”
“……真不行。”
“那就一口。”
一邊說著,陳正直就拿過一個空杯,倒了他所謂的“一口”——就是滿滿一杯。
謝思清看著,感到很猶豫。
“我替他來吧。”一邊鍾揚突然說話,然後輕輕將謝思清的杯子從他手裡拿出來放下。
鍾揚又為自己倒了些酒,看著陳正直:“我替他來吧。”
“……切。”陳正直看到這一幕,連勸酒的勁頭都沒了,“那就以茶代酒好了。”
“……嗯。”於是謝思清說,“那麼,我敬大家。”
“……怎麼回事?”張毅然問。
“他們兩個是情侶啊。”夏雨禾回答。
她本來也不應該知道的,因為謝思清喝醉耍酒瘋的那天晚上,後期的人員全部都不在。
但是,連曦和景然八過,景然又和高亮八過,高亮又和夏雨禾八過,這麼八了一圈下來,夏雨禾就知道了。
那邊,看見謝思清端起了杯子,小葡萄突然就大喊一聲:“恭喜票房破億!恭喜堯導拿獎!堯導果然可以!堯導是最棒的!”
看見他的堯導正在實現夢想,小葡萄心裡也替他覺得高興,雖然這樣堯導更不可能再回小黃片公司去了。
但是,不回小黃片公司也挺好的,小葡萄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惋惜了。
一開始僅僅就是為了跟著堯舜禹的他,在拍攝、宣傳、公映……整個一套過程中,也漸漸感到電影有些有趣了。
他有點能理解堯導的感受。
和小葡萄心中的小黃片一樣,這些電影也能對人有所幫助。
小葡萄說完後,趙情也舉了杯:“堯導是最棒的!”
“……嗯。”連邱實也附和了句,“堯導是最棒的。”
“堯導是最棒的。”這個是邁克。
“……好吧。”張毅然也不情不願地跟了句:“堯導是最棒的。”
“堯導是最棒的。”夏雨禾說。
“會抽菸喝酒更會更好了。”陳正直痛心地道。
“我就不需要說了吧。”鍾揚看著謝思清。
“……謝謝你們。”謝思清有點受震動。
——這個慶功宴鬧到了很晚。
陳正直又喝多了。
說“又”也不準確。除了將自己丟到警察局那次,到今天為止他還沒再喝多過,一共只有兩次而已。
大概……是放鬆了很多吧。
“其實……”最後,已經醉了的陳正直突然說道,“你說謝謝我們……其實,我們也要謝謝你。”
“……別這麼說啊。”謝思清感到不習慣。在這個劇組中,陳正直一向只發號施令,從來就沒有感謝過哪個。
“其實是真的呢!”小葡萄說,“如果不是堯導,我不會做電影,連接觸電影都不太可能。”
“……我也是。”趙情插了一句。
“那算上我?”夏雨禾問趙情。
作為唯二兩個年輕女性,但是她們關係很好。片子正式公映之前,她們還常一起出去逛街。現在卻是不太有機會了,因為趙情已經小有名氣。
“對!”陳正直醉醺醺的,“我都已經退出圈了。”
說著,拍了拍張毅然,“還有這個小子!”
張毅然陰沉著一張臉,但卻沒有出聲去反對。如果沒有加入,也許真去撿破爛兒了。
“……這樣看來,”謝思清說,“真的是有緣分這種東西也說不定。”
“小提子也這麼說!”
“……你扯他幹什麼。”
從酒店裡出來,鍾揚對謝思清說:“等再過幾周宣傳差不多結束,我們一起去國外度一個假吧。”
“……?”
鍾揚又說:“我們在一起後,從來沒約會過,當然在一起前也從來沒有過。”
……約會?
他是怎麼想到這個詞的?
“……好啊。”謝思清問,“去哪裡呢?”
“美國吧。”鍾揚回答,“洛杉磯,好萊塢,怎麼樣?作為電影人的聖地,你應該是沒有去過吧。”
“………………”謝思清去過了無數次。
但是,堯舜禹應該是沒有的。
看著鍾揚那個得以眼神,謝思清只得說:“那很好啊,我想去看。”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
“………………”
之後幾周,謝思清又參與了些宣傳活動。
電影票房已經過了兩億。
這部525萬投資的電影,讓鳳梨酥老闆高興得要傻了。
而鍾揚,也立刻成了“價效比最高”的一個藝人。
投資人在他身上花1塊錢,已經至少可以拿到6666塊回來。
隨著需要謝思清出席的活動漸漸變少,鍾揚買了機票,他們出去度假。
鍾揚訂了很誇張的酒店房間。
其中最誇張的就是那浴缸。
“第一天想要去哪裡?”鍾揚問,“直接過去柯達劇院?”
“……好啊。”謝思清說。
柯達劇院是奧斯卡頒獎的舉辦地點,雖然因為柯達破產沒有能力繼續支付冠名費用而早已被改成了“杜比劇院”或者“好萊塢高地中心”,但是一般人還是習慣稱其為柯達劇院。
劇院外面就是星光大道。
旁邊是杜莎夫人蠟像館,裡面有電影名人的蠟像——當鍾揚問謝思清最喜歡的演員是誰時,謝思清立刻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一個陷阱,於是飛快地回答了一個字:“你。”
進入劇院,有長長的旋轉臺階還有高高的穹頂。
而起其部,最讓謝思清關注的就是刻有每年最佳影片的石柱,還有牆上歷屆金像獎得主領取金像獎時候的照片。在上面的名字都是走到這個領域巔峰的人,也是無數電影人一生追求的榮譽。
劇院舞臺可以上去。
其他遊客到處踩著,或者扮演著被頒獎的人。
“上去麼?”
謝思清搖了搖頭。
“為什麼?”
“我不想現在去。”謝思清說道。
“……”
即使上輩子,來參觀之時,他也沒有去過。
那應該是留給某個時候的。
謝思清不想現在就打破了他的很多幻想。
踩在上面是什麼樣的感覺,從那個位置看觀眾席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切一切,都要留給那個時候。
——謝思清還是很想要那個獎。
雖然,心裡明知裡裡面有著很多學院口味甚至政治因素,也還是很想要。
“鍾揚。”謝思清指著那個舞臺,輕輕地說,“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那裡。”
“……嗯。”
“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那裡……和你一起。”
鍾揚笑了:“好。我相信。”
“你也不上去麼?”
“不了。”鍾揚又笑,“那麼我也留到那天好了。”
“……”
晚上他們出去吃了一家法餐。
鍾揚喜歡那家餐廳裡的牡蠣。恰好,謝思清也同樣很愛。
本來謝思清以為晚餐後會回酒店直接睡,但鍾揚卻開車去了另個地方。
……天文臺?
格裡菲斯天文臺。
但是,謝思清沒進去過。
“……來這裡幹什麼?”謝思清問。
鍾揚將車停好,說:“都說這是全洛杉磯最佳約會地點。”
謝思清:“………………”
鍾揚……真是……謝思清有點沒話說。
那邊鍾揚給謝思清披上了一件外套:“晚上山頂會冷,給你帶了一件衣服。”
“……哦。”
現在他對鍾揚,已經不說“謝謝”之類的話了。
剛在一起時候還會說的,現在卻是不會再這樣了。
那邊,鍾揚說:“進去吧。”
“嗯。”
一進去天文館,地面有天系圖,上方有著壁畫,是古代人想象中天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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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有著巨大模型,讓人瞭解地心引力等等。
這裡有一個天體演示廳,頂部是半圓形,畫面就被放映到了這個上面,展示宇宙以及天梯演變。
裡面還有不少展廳,講述各種知識,比如八大行星模型,以及相對模型,地上有秤,可以稱出你在相應星球上的體重。
在一樣東西前,鍾揚卻站住了。
“怎麼了?”謝思清順著看過去。
“這是關於‘菲萊’著陸器的。”
“菲萊?”
“嗯。”鍾揚解釋了下,“第一次在彗星上著陸的探測器。彗星上攜帶的冰和塵埃以及其他物質,可能可以追溯到太陽系形成那時。研究這些殘留下的初始物質,可以幫助弄清太陽系的形成還有如何演化。”
“啊,”謝思清說,“原來是那個啊,原來是叫‘菲萊’。”
“你知道?”
“對。”謝思清說,“不過之前我以為它是叫‘韭菜’。”
“………………”
鍾揚沒有理謝思清,又繼續說下去:“為了到達目標彗星,這個東西追了十年。04年就被發射升空,幾年之後為了節約能量迫不得已進入深度睡眠。由於動力不足它無法被直接送往目標彗星67p,它需要藉助地球以及其他一些星球的的引力,期間4次調整速度以及軌道,迂迴著走彎路慢慢地接近它的彗星。十年之後,被喚醒後終於接觸到了它想要接觸的67p。這個專案有14個國家、50多家公司參與,耗資10億美金。”
“……嗯。”
“所以,它是一直獨自在宇宙中,用了各種方法保持生命,十年之間幾次變換它的軌道,一點一點逐漸接近那顆彗星,為了將來終有一天可以與它相遇。”
“鍾揚,你別笨了。”謝思清說。
“感慨一下而已……幸好我沒有同樣用十年。”
“……你真的別笨了啊。”
“不過,”鍾揚轉過頭來,“等你出現卻用了好多年。”
“30年而已了。”謝思清開了個玩笑,“30年初戀的人有很多啊。”
鍾揚怒了:“難道你真覺得很簡單嗎?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人。”
謝思清看了看鍾揚。
這張臉的話……確實不容易。
鍾揚又說:“我真想見見以前你暗戀的人。”
“……你見他幹什麼?”
“謝謝他討厭你。”
“……他也沒有討厭我好嗎。”
池文越雖然沒有喜歡他,但應該也不至於討厭他吧。
天文臺裡還有四個固定的望遠鏡。
“想起邁克那鏡頭了。”謝思清說,“蔡司公司為美國航天特意製作的,後來邁克卻不知道怎麼給弄到了手,居然可以只憑藉蠟燭光就完成拍攝。”
“……是麼?”鍾揚說,“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沒發現那個光圈超大?進去一點光就可以成像?”
“發現是發現了,但一直納悶呢。”
天文臺的二樓出來,可以俯瞰整個洛杉磯市,夜色之中有著萬家燈火。
“現在太晚。”鍾揚說道,“否則可以看見好萊塢山‘d’這個單詞,這個地方和那標誌遙遙相對。”
“……嗯。”
……
——第二天的白天,他們去了海邊。
鍾揚選了一處幾乎沒有人的地方。
然而,景色卻是很好。
他們上了一塊礁石,遠遠眺望海天之間。
謝思清坐在那,感受著海風吹過去,胡亂想些有的沒的,或者和鍾揚說說話,覺得也很愜意。
這兩年半,一直忙著電影的事,忙著要讓自己重上巔峰,居然都沒有放鬆過。
現在,第一部片子被公映,總算可以稍微喘一口氣,和鍾揚出來走一走。
兩人都沒太想別的。
然後,突然之間,謝思清聽見鍾揚說:“立刻回去!”
“……啊?”謝思清覺得鍾揚聲音有一點緊張。
“正在漲潮。”鍾揚又道,“而且很猛。”
謝思清仔細一看,他說的是真的。
他們一直坐在礁石上面,竟沒發現水位已經有變。
“快走。”謝思清站起來。
“我先下去看看水多高了,這麼看來應該不算太壞。”
“好。”
果然,水比剛才高了一些,但是沒到可以淹沒人的程度。
謝思清也爬下去:“也不用太害怕,早點上岸就好。”
雖然每年都有漲潮淹死的人,但是發生機率畢竟還是很小。
現在情況不算很晚,不然就會選擇留在礁石上了。
於是他們兩個在水裡面迅速地往回趕。
潮漲得非常猛。
本來這個季節不應該的。
現在謝思清終於能體會海邊的人說“漲潮”的那種緊張的心情了。
謝思清在水裡面跑,前面鍾揚突然停下。
“你怎麼了?”謝思清問。
鍾揚彎下身子:“立刻上來,我背你走。”
“……啊?”
鍾揚沒有說話,握住謝思清膝窩處那裡,稍微用了點力,要把謝思清背到他身上。
“……喂!”時間非常緊迫,謝思清也不好太掙扎。
於是鍾揚揹著他回了岸。
“還好……”謝思清說。
“嗯。”鍾揚問,“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啊?”謝思清覺得奇怪了。
“沒事就好,那回去吧。”
“成。”
然後,到了遠處,整理腳底泥沙之時,謝思清卻發現不對了。
鍾揚腳底居然全是傷口。
有深有淺,不少的血。
“你……”謝思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搞的?”
“淺灘那邊沙裡很多石頭還有貝殼碎片。”
“……那你還揹著我幹什麼?”謝思清說,“你把我放下會好很多。”
加上一個人的重量,傷口當然就會嚴重一分。
“不揹著你,難道讓你受傷?”
鍾揚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謝思清反應過來了,“你是因為先受了傷,知道沙子裡面很多東西,所以才讓我上去的嗎?”
“……”
“你有病啊。”謝思清說,“我也是個男的。”
“我知道啊。”鍾揚語氣有些不解,“不想讓你受傷,和你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
“……”
“難道明知你繼續跑會被割傷,我還在你旁邊一直無動於衷?”
“……”
“別瞎想了。”鍾揚又填了一句話,“我們差不多每天都要做,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了。”
“………………”
謝思清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傷口的事了。
現在因為漲起了潮,東西全部都在水下,為了脫離慌忙地跑,肯定就會踩到東西。去的時候穿著鞋子,所以並沒察覺這些。
對了,鞋也被沖走了。
應該是被衝到別處岸上,等下還得仔細找找才行。
看著鍾揚,謝思清搖了搖頭,說:“你啊。”
“什麼?”
“沒事。”
謝思清不敢把他此刻想的告訴鍾揚,
他想,鍾揚,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這種好讓他甚至有點怕。
害怕告訴了他很多真相之後,鍾揚對他的心會因此而減輕。
從之前鍾揚有意無意透漏的,謝思清明白鍾揚真的很不喜歡“謝思清”這個人。
自己對鍾揚,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一切,所以可以慢慢地瞭解他。然而,當突然告訴鍾揚所有事情時,鍾揚真的能沒有絲毫芥蒂嗎?
謝思清真的有點不敢說。
而且,鍾揚對他越好,他就越不敢說。
只是這樣終究不行。
總有一天他要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