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州六百多萬人口，要供應這麼多人吃菜，僅僅蔬菜需求怎麼也要十幾萬畝地才能完全供應得上。
而城市人口需要的不僅僅是蔬菜。還有水果、糧食。這些都需要大量的土地才能產出。市面上行供應的蔬菜有數十種。想灣州地區的氣候，蔬菜種類比較多，可以利用的土地也多，蔬菜不僅可以供應本地需求，還能向其它成熟輸送大量蔬菜。
超大城市的蔬菜，就肯定有很大一部分需要從外地輸送。
特別是北方城市，冬天更要從從南方大量輸送蔬菜。雖然現在已經全國範圍內的高速公路網已經開通了。但這個運輸成本依然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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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能為大城市提供低成本的無視季節天氣的菜蔬，這個生意自然能做大。
而唐浩澤和鄧小權就是想做這個生意。
鄧小權看過了唐浩澤的農家樂配套的配送系統，從生產源頭到終端配送點的運作，他都瞭解過了。
參過唐浩澤設計的這套配送系統，他覺得自己之前考慮的還不周全。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就返程。
上車後，鄧小權沉默了好一陣。
唐浩澤以為他是在反思之前恆遠在無土栽培技術上的缺陷，所以也沒有開口以免干擾了對方的思路。
車子開出了市區，鄧小權才說：“現在看來，恆遠也完全可以將業務做的更廣一些。”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我之前只是考慮種植少量幾種蔬菜。甚至是集中種植一種。那樣做成本更低效率更高。但如果想要減少運輸成本，就要同一個地點運送盡肯定多的產品。”
唐浩澤點頭說：“如果能做到，終端配送點當天配送的越多越好。如果只是生產某一種蔬菜，沒有人天天吃同一種菜，也沒有人會天天買同一種菜。一個小區的配送點需要更多大產品才能支撐起來。一次運送的貨物越多，運輸成本就越低。”
“那麼說來，無土栽培蔬菜的專案必須儘快單利出來。只有那樣才能有足夠的資金加快研究速度。你之前說的控光技術現在還沒有太大進展，而這個技術才是真正關鍵。”之前恆遠只是針對兩三種蔬菜投入資金。
唐浩澤笑著說：“慢慢來也不急。而且現在有小型垂直風電機組，對於低能能耗的要求沒有那麼高了。這方面的研究大概會順利一些。”
鄧小權點頭說：“確實是那樣。另外我也在考慮如何儘可能提高對光源的利用率。之前恆遠考慮的，是單位空間內的平面種植。現在我在考慮是不是進行立體種植，加強對空間的利用率，減少單位產量基建成本的投入。”
“如果你有興趣。專案單列出來後，我支援你擔任新公司總裁！”
“我確實有興趣。”鄧小權笑著說。“自黃花雀人工養殖成功後，我就已經很久沒對什麼事務產生現在這麼濃厚的興趣了。”
他收起笑容，又說：“我先看一下，看能不能兼顧兩家公司。如果做不來，就請一個職業經理人管恆遠。我去新公司工作。”
“恆遠的工作一直都順暢，很多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還是你繼續管著比較好。最多就是稍稍放權就是了。要不然恆遠管著那個公司，到底誰聽誰的？”
鄧小權想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理：“我再想想。”
也不知道是說他在想想怎麼做那無土栽培還是說再想想怎麼解決恆遠和新公司之間的工作安排。
他考慮了好一會，說：“這個專案只要單列出來，就不能繼續拖著，必須要大規模生產。其中的投資不會少。”
唐浩澤想了一下，說：“那就先在長三角開始。資金方面應該不成問題。”主要是看政府方面願意出多少錢。至於其它股東，資金應該不會是問題。
“因為要建高層建築，那規模就不能小，不然以後想要增產週期會很長。土地，建築，種植的設施，投資預算現在說不清楚，但我想至少也要五億以上，有可能達到十億。而且那可能只是最初的投資。我打算分成一億股，然後用這個股價向公眾募集資金，那也可以募集一部分的資金。到時候可能要借用你的名號。”
鄧小權看著他笑說：“你的名號比誰都響亮。”
“如果有用，我沒問題。”
“那行，我會提前結束這次旅行，回去做好策劃後跟政府方面溝通。如果順利，我們再集中起來討論一下整個專案的具體章程。”
鄧小權沒在紅灣州呆多久。只呆了三天時間，其中兩天都是在工作。除了考察唐浩澤的農家樂專案運作模式之外，還視察在灣州的奶牛場和為奶牛場提供牧草的水產養殖場。
在那之後他有開著房車帶著妻兒往西南地區走了。
送走鄧小權一家三口，唐浩澤也拖兒帶女會塘尾村，打算陪父母住兩天。
雖然隔天就會影片通話，但孫兒孫女在身邊，唐鄭敏夫妻明顯樂得見眉不見眼。兩個小家夥經常回來，又經常影片見面，對爺爺奶奶也不陌生。
特別是彤彤，見到人就爺爺奶奶喊個不停，因為她想吃什麼爺爺奶奶通常都會給，比爸爸媽媽好。
然然則安靜得多，通常任由爺爺抱著。
吃過晚飯後，一家子在客廳看電視。不過今天，是然然賴著爺爺抱。
據說村裡有不少人因為瞭解國家的政策在外面發財了，村裡不少人都喜歡看新聞瞭解國家政策。
比如唐鄭敏。他不做生意，但是也喜歡看新聞。偶爾能和唐浩澤談談國家要抓了什麼，提醒他做生意時要小心別觸犯。兩父子除了家長裡短也有話題可聊。
這天國家臺新聞聯播報道了一則搗毀一個大型地溝油製售工廠的新聞。新聞中報道，這個案件的案值過兩千萬，大部分的溝油已經流入市場。
唐鄭敏看完這則新聞，嘆口氣說：“這些人也不怕報應到後世子孫！”
唐浩澤搖頭說：“這是觀念問題。笑貧不笑娼中的娼，不只是說小姐。現在不少人心裡都認為只要弄到錢就是好樣的，連殺人放火也不在話下。他們未必是不懂法律。如果他們真的不懂就不會偷偷摸摸地搞了。”
地溝油已經成為零八奶粉事件後中國食品安全的最大恥辱，沒有之一，而且流毒甚廣。是不是有關部門不作為，唐浩澤不想和父親探討。但這一整個利益鏈，不僅僅是製假售假的那幾個人。
從收廢油、運輸和銷售、使用，這一整個環節不可能密不透風。這些人都賴以獲益，何必管其他人生死。
孔鳳荃看新聞也是心驚，說：“以後吃油都要看準了才買。不過聽說現在就是大牌子的油也未必是好油。有些人買了好油回來，然後將地溝油摻到裡面，一罐變兩罐。現在的好油吃著都不放心。你們以後吃油就到縣裡買現榨的，看著他們榨才能放心。”
唐浩澤沒想到自己家裡的伙食都還讓父母擔心。盧夢笑著回答說：“媽，你放心。他最注意這些了。說是孩子小，不能掉以輕心。”
孔鳳荃連連點頭說：“小心點好。再小心也不為過。這世道，有些人的心都黑成墨了。什麼大公司都不能全信了，你看兩年前的毒奶粉。聽說就是最大的公司搞出的。這兩年村裡人生了孩子，都是訂購了讓人送來。還有人來讓我問你們哪些奶粉好。”
唐浩澤聽著聽著，抿著嘴沒說話。
在塘尾村住了兩個晚上，返回紅樹林公園時盧夢就看出丈夫好像是有心事：“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寫一份東西送上去。正在構思。”
“關於什麼的？我幫你查資料。”
唐浩澤笑著說：“我想寫一份關於網路銷售立法的建議。”
盧夢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心裡在想著該查哪方面的資料。
回到紅樹林公園後，唐浩澤就去了書房。盧夢知道他要準備些寫文章，就自己陪著孩玩。
唐浩澤在電腦上開啟空白文件，在上面輸入一個標題《關於大力發展資訊行業，並加強相關領域立法工作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