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澤從書房拿著兩份檔案出來時只看到盧夢：“他們睡了？”
“剛睡了。大概是今天玩得比較瘋。”盧夢放下手裡的雜誌，在身邊拍了拍示意他坐下。“工作忙完了？”
唐浩澤在她身邊坐下，說：“就打了幾個電話，還看了一份檔案。你幫我看看！”
盧夢在他手裡接過一份檔案，看了一下標題，問：“你打算做汽車？”
“是寧翔鵠發來的，讓我簽名送上去。”
盧夢恍然，低頭開始看檔案。
唐浩澤剛才看了一遍，倒是沒看出有什麼謬誤的地方。想寧翔鵠既然那麼重視這個事，應該也是找了一個專業的團隊編寫的。
這份報告足足有一萬五千多字。其中從中國的能源結構最佳化、中國城市化程序和人口的增長，中國居民對汽車的需求量分析，汽車尾氣對城市空氣的汙染等等各個方面闡明中國需要電動力汽車。
又從國內外的電動力汽車方面的研究進展說明電動力汽車技術的可行性。
“中國度年的煤炭產量已經三十二億噸多了？”盧夢似乎很吃驚。“我記得高中的時候資料好像還是十三億噸左右。”
唐浩澤對這個資料是知道的，畢竟投資新能源行業，對中國的能源行業算是有一點瞭解。
不過他對這個資料也有點詫異。他記得在高中的時候說中國在減少對煤炭的需求。可是在過去十年時間裡，煤炭產量增加了將近二十億噸。
“我查過資料，零三年到零五年增長幅度比較大，都湊超過25%。而且十年來，一直都是增長的。過去五年的增長還比較平緩。而今年的增長率大概也會超過6%。”
盧夢也不看檔案了，說：“那麼說來中國對新能源的需求量確實是很大的。中國現在一直在謀求原油和天然氣的進口，但是煤炭產量卻一直在攀升。”
“那只是中國經濟處於高速發展的一個側面證據。”唐浩澤笑著說。“如果你看到中國煤炭產量的增長曲線。就能看出，中國在原油進口方面受到的外界影響還是很大。零三年和零五年，世界局勢都不是很安穩。石油出口國的局勢通常都在動盪。所以中國一直在追求陸地的交通通道。另外也一直追求俄羅斯的原油進口。”
“那麼說，新能源行業政府會一直支援下去？”
“那是肯定的。太陽能、風能的利用，中國肯定會持續高速發展。去年，一共有二十八個城市和易源集團簽訂城市風電場協議。”唐浩澤笑了笑，說。“現在他們正在謀求向鄉鎮市場發展。主要的難題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政府不支援，而是電網公司的壟斷問題。那讓易源公司沒辦法分散投資。要不然變壓系統的投資會讓易源在鄉鎮的投資永遠收不回來。”
中國商用發電產生的電力都必須要經過電網公司才能送到使用者的電錶。
唐浩澤又說：“所以易源現在弄出向農村發展的辦法，就是將風電機賣給農村，或者直接買個需要電力的大型用點客戶手中。比如灣州的大型養殖戶。他們抽水等等，耗電量不少。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線路。那只能算是自用電，無需併網。”
“那也是一條路子。”盧夢笑了笑，說。“難怪我在路上好幾次都看到有新的機組。”
她收起笑容說：“那麼說這個的電動力汽車其實還是挺切合中國實際需求的。”
“切合是肯定切合的，但那不是我們所要關注的。我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檔案在行文上有沒有謬誤。其中的資料你有沒有熟悉的。如果上面些的都是可信的。我就一字不改簽名送給寧翔鵠了。”
“不是直接上交嗎？”
唐浩澤笑著說：“我一個小字輩，一個人的分量恐怕不夠。寧翔鵠又找了其他人一起簽名。”
他這算是做一次政治掮客。
兩夫妻在沙發上肩並肩坐著看了同一份文件，對自己看到不理解的地方拿出來討論以下的。一份一萬多字的檔案，他們看了一個多小時。其中圈出了不少不理解的地方。
看完之後，唐浩澤伸了一下懶腰說：“你先去洗澡。我將不明白的地方在文件圈出來返給寧翔鵠，讓他找人解釋一下。”
他在書房將檔案發回去，又和寧翔鵠通了一個電話。等他回到房間，盧夢已經坐在梳妝檯前吹頭髮。他洗個澡出來，將頭髮吹乾了就爬上了床。
熄燈後，他說：“我過段時間要去美國一趟！”
“是有什麼事？”
“莫宇約我過去考察一下他說的那個專案。另外，我也想去那邊看看圈子網的情況。”
…………
寧翔鵠的那份文件並沒有進行什麼修改。唐浩澤只是針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進行詢問。寧翔鵠那邊則是將他不明白的地方做出解釋。這麼兩三次後，唐浩澤就在檔案上署名，然後郵遞給寧翔鵠。
後面寧翔鵠怎麼上交上去，就不用他管了。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天。這天紅樹林公園迎來了一輛房車。房車帶來了鄧小權一家三口。
女人和孩子在家裡玩，唐浩澤和鄧小權在樓頂喝著小酒聊天。
唐浩澤笑他：“沒想到你會買房車自己出遊。”
“那樣更方便。想去哪裡的就去哪裡。”鄧小權笑著說。“唯一不好的，就是我是一邊考察一邊旅遊，很難遇到同樣是用房車出遊的。”
“這樣路上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也不會開著的房車帶著的老婆孩子去那些考察點。如果要去考察，我都是將人安置在酒店，然後自己去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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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收穫？”
“我才出來沒幾天，能有什麼收穫？”鄧小權笑著說。“我只在福【2】建考察了一個地方。”
“我還以為你會先去西北或者東北呢。”
“等天暖和一些再去。”鄧小權抿了一口酒說。“無土種菜這個專案你是怎麼考慮的？”
唐浩澤這幾天也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他覺得這個專案最早是鄧小權提出來並且一直實施下來的。在這個專案，鄧小權的更有發言權。
“你又是什麼想法？”
“你之前的提議我考慮過，都很有道理。”鄧小權沉吟著說。“但這裡有一個問題。物流方面又怎麼處理？是單列還是依然由恆遠公司掌控？”
“這個物流本來就只針對這個蔬菜專案，我覺得還是還是跟著無土培育這個專案走更好。”
鄧小權想了一下，點頭說：“那樣雖然不能將生意做得更大，但也更穩妥一些。但是那樣做，就只能是註冊一家總公司，然後以總公司統一調配物流。那樣做會不會出現斷層？”
“讓分公司同時經營各自區域的物流不是更好？”唐浩澤笑著。“你是擔心分公司或者子公司會失去控制？”
鄧小權點頭說：“那些專利實際上沒有什麼保護力度。而我們又不能完全有總公司控制分公司。一旦其他股東有什麼想法。我們會很被動。”
他說的其他股東，實際上是指政府。政府和私營企業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如果市場有了，而技術洩露出去，當地政府不僅可以拋開恆遠自己做，更可以透過行政權壓制恆遠分公司。
唐浩澤還真沒想這個問題。他想了一會，說：“那你有什麼辦法？”
“這個系統必須要掌控在我們手裡。而且各家公司不能是我們和政府的合資，最好能將使用者也列為股東。比如註冊使用者需要先存入一筆錢，這筆錢當其中一部分當做他們的入股。”
唐浩澤想了一下，笑著說：“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現在恆遠購銷網已經有不少的使用者了吧。”
“有十幾萬吧。”因為現在還只是相當於試運營，規模很小。“用這種辦法的，我們大概能拿到不少的資金，甚至不需要外來投資。再有就是，有那麼多的普通市民入股，政府方面想做什麼也更謹慎一些。”
唐浩澤又問：“你有把握透過集資申請？”
鄧小權似笑非笑，說：“不是說要拉政府入股嗎？那還不是他們說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