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想象中的歹徒闖入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了喘息之機。
在棉墊子上睜一眼閉一眼的打盹。
此時,他就是再困也不敢放心大睡啊。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肚子又咕咕叫了,知道,又要吃蘋果了。
於是趕緊起身,去紙箱子裡拿出幾個乾癟的蘋果吃了起來。
經過這陣的休息恢復,再加上又吃了幾個蘋果。
總算是感覺有了力氣。
這才拎著角鐵一步一步的沿著臺階往上走。
越往上光線越暗。
待走到盡頭,竟然是個大鐵門。
他輕輕的往外推了推。
鐵門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沉重。
只是一扇用角鐵焊接出來的門框,外面蒙上鐵皮的那種輕便鐵門。
推了幾下,沒有推開。
不過,卻有一道光線從外面射了進來。
原來,這道鐵門確實關閉了,只不過,鐵門與門框之間的鎖是老式的門扣。
因此,只要推門,鐵門與門框之間就會出現一道五六公分的縫隙。
外面的光線自然就照射了進來。
這對盧昌華來說,真的是意外的驚喜。
他用手使勁兒的推著鐵門,探著頭,使勁兒的往鎖釦的兩邊檢視。
他想知道,鎖釦上的鎖在哪邊。
結果又讓他心中暗喜。
原來,鎖釦外面的鎖頭竟然在門框上。
這讓他驚喜了好一陣。
這把鎖頭是一把普通的鎖頭。
重點是,它很小。
盧昌華記得自己小時候淘氣,曾經拆解過這種鎖頭。
在鎖頭的底部有一排小孔,裡面有金屬堵著。
具體是什麼金屬,盧昌華不知道。
只要使用工具把這些堵眼的金屬去除,那麼小孔裡的東西就會掉出來。
這些掉出來的東西就是彈黃和小釘銷。沒有了這些東西,鎖頭一拽就開。
此時,見到事情有了希望,盧昌華就興奮起來。
他記得紙箱子裡有工具,趕緊去找找。
他找了個細小的螺絲刀,一看就是拆裝收音機之類的工具。
又拿著釘錘,三步兩步的上了樓梯。透過門縫向外觀察了一陣。
外面倒是有動靜。
一個動靜就過往的車輛。
各種發動機的轟鳴和過往車輛的呼嘯聲,噪音很大。
這些噪音完全可以淹沒自己敲打鎖頭的聲音。
他主要是想聽聽人的聲音。
結果,並沒有。
難道這些人都走了?
應該不可能啊。
他在仔細的感受外面的光線,這才明白過來,現在可能只是早晨,沒準這些人還在睡覺呢。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都不來檢視自己,難道他們就這麼有自信嗎?
不過,他琢磨了一下,也覺得,要是自己也會安心的。
你想啊,一個手腳都被綁住的人,外面是鐵門鐵鎖,你能飛出去?
更何況,還不給你吃喝,你哪有氣力反抗?
可他們疏忽了,地窖裡的廢紙箱和鐵床,恰恰是這些東西給了盧昌華逃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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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把鎖頭翻上來,讓鎖頭的屁股朝上。
鎖環卡在鎖釦上。
用左手的小拇指頂著,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螺絲刀的細杆,把螺絲刀的尖頭對著了小孔。
右手的釘錘輕輕的敲了一下螺絲刀的手柄。
砰~
一聲輕響。
讓盧昌華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趕緊停下動作,側耳傾聽。
見院裡沒有啥反應。
於是鼓起勇氣,又使勁兒的砸了一下。
砰~
他又停下動作傾聽。
見沒動靜,又砸一下。
堵在小孔上的金屬在螺絲刀的進攻下,很快就出現了鬆動。
又砸了幾錘,見小孔已經完全顯露出來。
他趕緊調轉鎖頭,讓鎖屁股朝下,輕輕抖了幾下。
吧嗒~
一小顆金屬掉在地上。
又抖幾下。
吧嗒,吧嗒~
連續掉下來好幾顆小金屬粒。
呼,成功了。
又聽了一陣動靜,依然沒有變化。
他繼續把鎖頭翻上來,開始了砸鎖眼大業。
這一排鎖眼有五個。
他是越砸越順手,越砸越快。
估摸著也就半小時的功夫,砸完了。
待他雙手一使勁兒,吧嗒一聲拉開了鎖頭。
他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渾身都溼透了。
剛才手腳很利索,如今卻抖的厲害。
好不容易把鎖頭拿下來,推開了鎖釦。
他靠在門框上休息。
剛剛的這陣操作,把他累虛脫了。
緩了好一陣,他才嘗試著輕推鐵門。
他生怕鐵門發出聲音,不敢使勁兒推,而是一點一點的往外使勁兒。
鐵門到底還鐵門,聲音也是有的。
但每發出一聲吱嘎聲,他的心裡一驚。
聽聽動靜,然後再推。
如此三番。
終於推開了三十公分左右的空隙。
不能再推了。
他趕緊側身,深吸了一口氣,收縮自己的小腹。
先伸出去左腿,然後是屁股,小腹。
腦袋探出,檢視四周的動靜。
此時,他才知道。
院子的北側是一棟磚房。
而他要出來的這道鐵門則在東邊。
難怪他看不見房子,被鐵門擋住了。
院門在南側。
院子外呼嘯而過的車輛很多,每分鐘都有幾輛車經過。
這方向是他根據陽光來判斷的。
因為,太陽現在正在他的身後。
現在是什麼時間,盧昌華並不知道。
他的手錶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可能是被這些人拿走了。
此時他也沒心情關注手錶的事。
他一心想要逃出昇天。
他剛要擠出去逃跑,就聽北房有人推門。
咯吱~
“咳咳,呸。”
嚇得盧昌華趕緊縮了回來,還把鐵門往回拉了拉。
他趕緊把身子貼在牆上,手裡拎起角鐵,握了又握。
一直給自己下決心。
都走到這步了,只要他過來,就跟他拼了。
花襯衫顧小雙接到同夥的電話,說盧家人正在籌款,已經有一百萬了,他嘴上說不行,讓他們繼續籌錢。可心裡非常高興。
這說明啥?
說明錢馬上要到手了。
所以,昨晚他睡得很香。
跟他在家的陳三,專門負責看管盧昌華。
這陳三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舅子。
當年沒少跟他吃吃喝喝享福。
這次行動,還是陳三在後面鼓動他,否則他還真沒勇氣動盧昌華呢。
每天,陳三都要去看看地窖的門鎖。
昨晚有了好消息。
兩人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結果,他都醒了,小舅子還在烀豬頭呢。
他下意識的向鐵門瞄了一眼,見還是那樣,就吐了口濃痰,點上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盧昌華隱隱聞到煙味,他知道這人還沒走呢。
等了一會兒,外面那人喊了一聲。
“陳三,你他媽還睡呢?起來了,去買點吃的。”
說著話,就轉身進去了。
盧昌華大氣都不敢喘。
靜靜的聽著。
過了好大一會兒,見沒了動靜。
盧昌華這才悄悄的探頭檢視。
透過窗戶,盧昌華看到,在一個房間裡,有兩個人正在說話,說了什麼,他聽不見。
此時不跑恐怕前功盡棄。
他輕輕推開了鐵門,閃身出來,趕緊又蹲下,把鐵門輕輕的掩了回去。
剛想跑,他想起需要偽裝一下,趕緊回頭把鎖釦又扣了回去。
再找鎖頭,發現鎖頭在門裡。
此時,他哪裡有時間再去拿鎖頭?
只得趕緊蹲在地上往院門口挪。
可剛挪了兩步,屋裡的說話聲就傳了出來。
“你他媽的可真懶,一天天的就知道睡。”
“姐夫,這才幾點啊?你就餓了?”
“能不餓嗎?昨晚光和酒了,一點主食都沒吃。”
聲音越來越清晰,這明顯就是要出來了。
盧昌華往四周一看,現在要是往大門口跑,也不一定能出去。
為啥?大門肯定上鎖了。
這房子就在公路邊上,不上鎖能安心嗎?
他急中生智,趕緊貓腰往回跑,沿著東邊的鐵門往北跑,也就是房子的東頭。
東頭這邊有一個偏廈。
一般都是倉房。
像盧家以前的倉房也是在房子的東頭。
來到倉房前,他趕緊蹲下,手裡緊緊的握著那根角鐵。
這就是他的自衛武器。
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沒法子,自己只能是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