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省軍民團結一心,在各條江河邊奮戰。
而重中之重的,卻是東流松花江部分。
尤其是哈市。
作為省會城市,哈市的地位舉足輕重。
松花江沿岸更是軍民齊上陣。
就在盧昌華他們的訥謨爾河洪峰一過,嫩江的洪峰就形成了。
繼而衝出嫩江,湧進了松花江。
導致松花江形成了百年一遇的巨大洪峰。
哈市的街頭已經沒有了行人。
沿岸的居民早已撤離。
昌和廣場綜合體距離松花江的北岸不遠。
這裡也是防洪的重要地段。
眯縫眼和吳霞已經帶領公司員工嚴陣以待。
積極配合在沿岸一線的部隊,提供食品和飲用水。
盧昌華對他們早有指示,盡一切努力,支援一線,要啥給啥,不談錢!
眯縫眼親自開著麵包車送貨。
吳霞帶領女員工在商場裡燒開水,煮稀粥。
所有人都在為抗洪做著努力。
此時的吳霞,早已沒有往日高管的形象,一臉的疲憊,嗓子沙啞,眼睛通紅。
眯縫眼送貨回來,車子停在門口好半天沒有動靜。
其他員工跑來檢視,這才發現,這個廣場的董事長已經睡著了。
王瑤站在廠區裡,指揮著工人們裝車。
車上裝載的正是省防汛指揮部要的抽水機和發電機。
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閤眼了。
電視新聞裡正在播報著全國的災情。
此次特大洪水是一場包括長江、嫩江、松花江等江河流域地區的大洪水。
是繼1931年和1954年兩次洪水後,發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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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江、松花江洪水同樣是150年來最嚴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
據初步統計,包括受災最重的江西、湖南、湖北、HLJ四省,全國共有29個省(區、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澇災害,受災面積3.18億畝,成災面積1.96億畝,受災人口2.23億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萬間,直接經濟損失達1660億元。
電視畫面中,洪水肆孽,人們流離失所。
幹部戰士誓死保衛堤壩。
武漢,南昌,九江,凡是長江沿岸的各大城市都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長江大堤上,近20萬的戰士們嚴防死守。
一個個都立下了軍令狀。
還有幾十萬的幹部群眾做著支援工作。
遠在京城的胡大貴,也有幾天沒有睡好了。
搜信網的新聞部早就在首頁開闢了《抗洪搶險新聞專欄》。
公司也組織了捐款捐物。
胡大貴的心一直懸著。
既擔心家鄉的災情,更關心長江的險情。
當他得知,盧昌華親自率隊上了搶險第一線,他就要跟著去。
可王瑤在電話了把他罵了一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昌華的責任是帶隊上一線,而你的責任就是管理好搜信網,把搶險一線的新聞報道出來。前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明白嗎?!”
“可,可昌華一個人在前邊,我不放心啊!”
胡大貴帶著哭腔。
“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雖然王瑤這麼說,可她的心情卻是複雜的。
丈夫現在的身處險境,她能不擔心嗎?
可是,既然國家需要,他不能退縮,而自己更不能拖後腿。
可內心的憂慮依然啃噬著她。
知道這次洪峰過去,丈夫電話報了平安,她才算安心下來。
盧家。
看著電視裡的新聞。
前線軍民在大雨裡奮戰,人們一身泥水的拼命堵管湧。
還有人跳進江中打木樁,打鐵釺子。
更有在決口地段,司機師傅義無反顧的開車衝進決口處。
一輛,兩輛,三輛……
盧媽媽眼含淚花,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咱們去捐點錢吧。”
老盧沉聲說道。
房門被推開了。
王德江兩口子走了進來。
“親家,咱們雖然上不了一線,可是捐點錢還行。”
王德江看著老盧說道。
“行,我看咱們現在就去。”
“等等我。”
王德海頭髮凌亂的走了進來。
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的從容。
地中海式的髮型變得一團糟。
“還有我們呢,這事咋能落下我呢?!”
老胡頭和胡大娘也來了。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老頭子,你代表我了,我還得看孩子呢,要不她們餓了沒飯吃啊!”
“對,對,你看,一激動把這事忘了。”
老盧大手一揮,說道:“乾脆,家屬都在家得了,一家出一個代表,不然車也坐不下啊。”
“行,我看這樣挺好。”
王德江哥倆拉著老胡頭一起往外走。
老盧拿著車鑰匙跟在後面。
剛走到院門口,隔壁的老韓頭就喊了起來。
“你們幾個幹哈去?”
“去北寧捐款。”
“哎,帶上我。”
“正好五個人,一車。”
老盧說道。
一輛桑塔納坐滿了五個老頭,向著北寧的方向駛去。
全國紅十字會的捐款賬號早就公佈了。
可是老頭們哪裡記得住。
不過沒關係。
城裡的各家銀行都知道這個賬號。
當他們湧進銀行大廳。
見裡面的人很多,都是匯款的。
“那什麼,同志啊,我想給紅十字會捐款,咋辦啊?”
“老同志,您想捐多少啊?”
老盧眨眨眼,略一思考,“捐個二十萬吧。”
“啊?這麼多啊?”
“多嗎?不多。”
銀行的各個視窗都是捐款的人。
有捐十塊的,那是一個小朋友。
有捐五十的,那是位老大娘,一看就是買菜的錢。
有捐一百的,那是打工者。
有捐一千的,那是小商販。
還有捐一萬的,那是小老闆。
像老盧這樣,一次就捐二十萬的不多。
北寧的大街上都是一輛輛的軍車,拉著一車車的官兵向著南邊駛去。
更有各式各樣的卡車,拉滿了物資,駛出了城。
五個老家夥站在銀行的門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潮澎湃。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關鍵時刻,還得看解放軍!
老盧看到,軍車上坐著十八九歲的年輕士兵,他們一臉嚴肅的目視前方。
這讓老盧想起了以前。
八十年代的時候,炮團的解放軍就支援過農場。
現在還是這些軍人衝在一線。
“還是軍人啊!”
此時,這些老頭滿眼的自豪,感覺自己的腰桿子是那麼直,那麼硬!
“還有昌華呢,他們也是好樣的。”
王德江可不願意大家把自己姑爺忘了。
“對對,昌華也是好樣的。”
韓建華點著頭說道。
一提起這個話茬兒,老頭子們又來了精神。
“聽說他們在訥謨爾河口也很危險。電視裡也報了。”
老胡頭說道。
“哎呀,咱們去公司看看,王瑤她們在後方也不容易啊!”
老盧知道,不僅兒子上了一線,兒媳婦也日夜戰鬥在工廠裡。
已經好久沒回家了。
王德江點點頭。
“對,看看姑娘去。”
“走,走,走。”
幾人擠進車裡,一熘煙的去了昌和集團。
辦公室裡突然出現一群老頭,把王瑤嚇了一跳。
見是自己的親人。
她的眼圈一紅。
“爸,大爺,你們怎麼來了?”
“你老也不回家,我們來看看你。”
“來,快坐。”
她招呼秘書倒茶,招待這些老頭。
“這段時間很累吧?”
公公的話,讓王瑤心裡一暖。
“爸,我不累,昌華他們在一線才累呢。”
說著話,她拿起一疊報紙來。
這是《黑省日報》和《北寧日報》。
上面刊登著大幅照片。
盧昌華和沉洋睡在大壩上,周圍睡了一地的人。
而他們頭枕著的卻是一柄柄的鐵鍬。
望著這些疲憊不堪的搶險隊員,老頭們一個個的鼻子發酸。
老盧看著兒子疲憊的臉,額頭上還多出了一道血痕。
他嘴唇哆嗦了幾下,喉嚨咯咯響了幾聲,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他們才苦,才累。”
王瑤帶著哭腔。
“你去前邊看他沒有?”
王德江見姑爺遭這麼大的罪,心裡很不好受。
抬頭問閨女。
“他,他不讓我去。”
王瑤咬著嘴唇說道。
搶險一線很危險,一次洪峰就讓上百人受傷,而且還有幾人被洪水卷走。
王瑤來這裡不合適。
盧昌華怎麼可能讓她來?
沉洋能從頭到尾的陪在自己的身邊,盧昌華心裡對他的敬佩是由衷的。
倆人也認識了好多年了。
可是到了此時,盧昌華才算看清他。
果然是黨的好幹部。
這樣的官員多多益善。
就在老頭們和王瑤在辦公室裡說著一線戰況的時候。
沉洋接到了最新的命令。
省會哈市遇到了險情,必須馳援。
五大連池的搶險隊已經移防訥河。
而昌和搶險隊由於表現突出,得到了省防汛指揮部的點名表揚。
“昌華,你們要去哈市。”
“怎麼?哈市很嚴重?”
“嗯。”
“去多少人?”
“全去。”
“啥時候?”
“現在就走。”
“知道。”
盧昌華立即通知,5000人先上車先走,隨身帶著鐵鍬。
一百多輛卡車拉著人先奔赴哈市。
剩下的人裝物資。
“領導,我先帶隊去哈市,你在這兒協調一下。”
“好的,你放心走。”
盧昌華坐上桑塔納追上了車隊。
盧昌華這輛桑塔納現在太出名了。
他經常出現在大壩上。
所有搶險人員都認識他的車。
見這車跟在後面,卡車上的隊員們心裡就有了底。
這次訥謨爾河搶險,隊昌和搶險隊來說,是一個完美的勝利。
現在轉戰哈市,還能不能延續這個神話,就不好說了。
聽說,松花江沿岸處處險情。
可是,有老闆在怕啥?
生前身後事人家都考慮到了,自己往前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