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默多克先生這是有備而來啊!”
聽到默多克直接點出了微軟的名,卡特忍不住笑了笑:
“我說實話,乍然一聽,我有些心動。我們都是生意人,沒有哪個生意人會對一片藍海,無動於衷。只是,要說軟件設計、軟體發行,那麼只要條件合適,我現在就可以確定合作意向。但我們討論的卻是軟體類的出版物市場。”
“這一領域...抱歉,我來之前,並沒有做過相關的功課。之前也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所以請原諒我現在不能直接答應你,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研究思考一下。”
“這是應該的!說來,也是我的冒昧,首次見面便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實在是...你和我太像了!卡特,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摸摸鋥光瓦亮的頭頂,默多克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當我對軟體出版物市場動了心思,並開始在這個行業內搜尋潛在合作伙伴時...一開始,是因為你的年紀,引起了我的注意。作為IBM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說最關鍵的軟體供應商,微軟的掌舵人居然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這太不可思議了!出於好奇,我讓人調查了一下你的資料,然後...和你一樣,我的父親也離世得很早。我記得那還是我在英國牛津大學讀書的時候,我的父親忽然離世...”
“從家鄉阿德來德的一家小報社,到如今...不能說有多厲害吧,但在媒體圈,我的資源橫跨澳大利亞、英國,還有美國...也算小有成就了!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行業,但這樣反而更好不是嗎?我們之間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更適合成為朋友。”
“所以,前段時間,你幫我,是因為這...”
卡特露出一絲瞭然的神情...
如果僅僅是為了諮詢軟體類出版物的市場前景,以及換取一個合作的可能。說實話,默多克此前的付出,明顯超額了!
別人的誇獎歸誇獎,自己也要清楚實際嘛!
如今的微軟,只能說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它距離未來那個巨無霸公司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
在如今已經算功成名就的默多克那邊,人家主動約你,都帶點折節下交的味兒了,犯不著就為了這麼點事,給自己行那麼大的方便。
如果加上在經歷上的共情,以及一些為長遠考慮的結交...
讓自己旗下的媒體,幫自己站站臺,說兩句話這就比較正常了!
“哈哈哈,是啊!既然想交你這個朋友,那朋友有事,我能幫上忙,為何不幫呢?”
默多克哈哈一笑的同時,抬手示意卡特吃飯。邊吃邊聊...
接下來的對話,倒是沒有再聊生意方面的話題。反倒真像兩個剛認識的朋友一樣,默多克說一點自己當初起家的小故事,卡特講一講自己的...
一個從小報社起家,一個從小銀行開始。
用個不太厚道的形容來說就是,這兩都是坑爹貨!
老爹不死,都輪不到他們繼承那一筆,哪怕微弱,但很重要的原始資本...
一頓晚餐,吃到了夜晚八點出頭,卡特這才告辭離去。
心心相惜,這固然是不可能。生意場上,卡特相信會有友誼的存在,但絕對不是這樣誕生的友誼。只能說,在雙方都從事不同行業,沒有直接競爭衝突的情況下,過於相近的成長經歷,對彼此來說,是一個比較天然得拉近關係的契機...
至於這個關係拉近後是為了什麼?那還用說嗎?!
卡特相信,默多克這老家夥,肯定是關注到了計算機,尤其是個人PC這幾年的發展。事實上,在七十年代末,隨著半導體產業的發展,晶片技術逐步成熟。
計算機便已經開始了下探,從實驗室、大型公司、國家單位的機房裡,快速走入美國各個中產階級的家庭。
對於這種正在逐漸佔領美國人家庭的東西,默多克這種傳媒大老要是不在意,那反而是一件怪事。畢竟,美國的傳媒行業,廣告絕對是第一衡量指標,也是最核心的業務收入!
無論是藉機瞭解該行業的廣告需求,還是考慮能否把計算機作為一種承載廣告的媒介,他此時開始向這個圈子裡拓展人脈,都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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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自己,媒體的作用...這還用說嘛?!
彼此都有對方需求的知識和資訊,這個朋友,交得就很順暢。彼此心照不宣得照顧下,起碼場面上,兩人聊得那叫一個投機...
算是賓主盡歡的晚宴過後,卡特並沒有在紐約留宿。而是連夜趕回耶魯...
“晚上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草桉出來了嗎?”
“別提了,我頭都快疼死了!你看看這亂七八糟的可能訴求,幾乎就沒有一個不是對立的!有想要高效行政的,有想要民主自由的;有希望提高女性入學比例的,也有希望恢復69年以前,純男校制度的...這特麼都不是理事會能決定的事了,他們都在那叫嚷...”
不提晚上的意見徵集還好,一提起這個,瑞克立馬變得暴躁起來。將手裡的匯總表,扔給卡特的同時,那張“儒雅芬芳”的嘴就沒停過...
“好了好了,平常心,平常心!耶魯啥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挑點重要的看看就行了。你看,這個就不錯,希望新一屆理事會能夠積極推動校舍翻新的訴求!你看這個就很合理,很靠譜嘛!讓我看看這是...old campus啊...那沒事了...”
作為耶魯大學內最早一批建設的建築,old campus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朔到1716年,耶魯大學在紐黑文落戶的時代。
小兩百多年的歷史裡,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沒翻新的。事實上,早期的耶魯,並非如今這樣,一個又一個住宿學院,就像一個個小型的社群一樣,獨立又包容。
最初的耶魯校園建築,就是很傳統的排排站。一直到1846年至1871年間,由時任校長Theht Woolsey主導,才建立起了如今的Courtyard...
還有那些,方向奇奇怪怪的道路。用老校長的原話說,他希望這樣的道路設計,能讓學生們在路上遇見更多的人,交到更多的朋友...
而在1871年後,old campus便幾乎沒有怎麼動過。上一次稍微大些規模的翻新,還是在1916年...
在1983年的今天,走上old campus裡的宿舍樓。
走到一半,踩斷那麼幾根木製的樓梯踏板,簡直不要太正常!
再加上電氣革命後,各種電線全是拉的明線...
樓內樓外,密密麻麻的線路,對建築本身的美感來說,著實是一種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