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在幹什麼呢？”
甘紹峰掛了梁清水的電話，就看到女兒躺在沙發裡面看手機，頭上還戴了個耳機。
“嗯，在和小沐聊天。”
甘棠拿著手機，上面的手機QQ一直在閃爍著。
自從有了手機QQ以後，有條件的學生們都習慣了這種可以脫離電腦的聊天操作。
只有手機裡面有流量，走到哪裡都可以享受便捷的聊天服務。
“小沐啊，他在京城幹什麼呢？”
甘紹峰停了一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對於陳沐這傢伙，甘紹峰的感受確實非常復雜。
只看他用妖孽一般的操作，舉手投足之間就把當地三大行業巨頭組成的“凌渡宇”聯盟給擊垮，讓凌華貿易絕地重生，這樣的才能真不像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年輕人所應該具備的。
更不要說他和京城那些大人物的關係，以及自己賺到的數以千萬計算的財富。
每一次想到這些問題，甘紹峰都會對自己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時代和時代也是不一樣的，甘紹峰你要是也生在這個時代，或許也能取得同樣的成就。
不過這樣的想法，終究只不過是自己麻醉自己。
甘總的心裡面很清楚，陳沐這小子比他自己可優秀太多。
“他剛到京城就中暑了，不過問題不大。”
“喝了藿香正氣水，現在已經基本上恢復了，正在和花花一起玩兒。”
甘棠一邊兒和陳沐互發訊息，一邊兒回答甘紹峰的問話。
“花花？”
甘紹峰聽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就是京峰鼎盛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華青同，小名就叫花花。”
“小沐在和他合夥兒炒股，玩得比較大。”
甘棠抬起頭來，解釋了一下。
甘紹峰有些猶豫，不知道有些話是不是應該和女兒說。
按道理說，教育女兒怎麼應對男人這件事上，讓她媽媽教她更好一些。
可是現在他已經和沉慈離婚了，女兒又跟著自己，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唉，頭疼啊！
“棠棠，晚上有人請我吃飯，你跟著我一塊兒去見識見識吧。”
想到甘棠晚上也沒有什麼事做，於是甘紹峰就對她說道。
“什麼飯局？”
甘棠有些好奇地問道。
在她的印象當中，父親從來都不會帶她去參加什麼飯局，擔心影響她的學習。
這一次，倒是開了先例。
“梁總指揮請我吃飯，估計又是老調重彈那一套。”
“帶上你過去，應該能讓他們收斂一些。”
甘紹峰解釋道。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梁清水的身份特殊，這個飯局他是不想去的。
終究他要在濱汾市生活，這邊兒的產業也丟不下，所以有的時候也得捏著鼻子忍下來。
“好吧。”
甘棠想了想，自己老爸都這麼說了，沒道理不幫他擋擋槍。
晚上七點鐘，甘紹峰親自開車帶著女兒甘棠，前往梁清水秘書發過來的地址。
二十分鍾之後，就到了一處私人會所。
從外面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端倪，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院落。
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真的是別有天地，改造得如同園林一般。
金碧輝煌，甘棠隨著父親走進去之後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
相對於之前在京城吃的私房菜館，這邊兒的私人會館主要突出一個環境奢靡，讓人覺得一門之隔，裡外就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甘總！”
“歡迎歡迎！”
首先迎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最近給他打了多次電話的左行長。
在左行長的身後，鶯鶯燕燕地出來五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
“噝——”
看到這個架勢，甘紹峰就覺得今晚上好像不大適合帶女兒過來。
果然，左行長看到甘紹峰身後的甘棠時，臉上的神情也是一變，顯然有些猝不及防。
他響應梁總指揮的號召，一口氣讓辦公室主任陳青燕帶了四個得力下屬過來，想要把甘紹峰一舉拿下，原本是信心十足，可是沒想到甘總竟然帶了女兒過來，這真的是非戰之罪。
“甘總好，這就是你們家的學霸甘棠小姐吧？”
“菁華園學霸，真是讓人羨慕。”
“我家丫頭將來要能和甘小姐學個一招半式，可就受用無窮了。”
辦公室主任陳青燕的反應比較快，直接就上來拉住了甘棠的手，熱情地招待起來。
她把甘棠拉了進去，直接坐到沙發上討論學習方法去了。
沒有了甘棠在場，左行長的狀態立刻就滿級了，他笑著向甘紹峰介紹身邊的四位年輕下屬。
“甘總，裡面請。”
“這是今年剛分過來的大學生，營業部的小李，小沉，大客戶部的小陳，以後還請甘總多指導。”
“甘總，這是信貸部的小曹。”
“前次信貸部出了點兒不愉快的事情，今晚小曹特意主動請纓，要和甘總好好喝幾杯賠罪。”
左行長將身旁的四個年輕女子，逐一向甘紹峰做了介紹。
四人依次向甘紹峰打招呼問好，然後和他握手做簡單的自我介紹，請他以後在業務上多多關照。
看著四位年輕女下屬笑顏如花地和甘紹峰交談，左行長心裡面還是有點兒酸熘熘的。
這麼幾朵鮮花兒，連他都沒能來得及調理，就先送到甘紹峰這裡。
尤其是左行長注意到，在行裡面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也從來都不參加這種私人宴請的信貸部小曹，臉上如同剛剛融化的冰雪一般，帶來了滿滿的春意，她握著甘紹峰的手，似乎就不想鬆開。
“果然，哪有什麼冰山美女啊！”
“你看不到她的笑容，那是因為自己沒有融化冰山的實力！”
左行長忍不住腹誹道。
“你好，你好！”
甘紹峰和幾個年輕女孩兒紛紛握手，心裡面也有點兒亂糟糟的。
這樣的場面，他以前倒是也經歷過不少，只是沒想到銀行方面為了拉他這個大客戶，竟然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四個女孩兒都長得花容月貌，氣質不俗，談吐之間也充滿了學院範兒，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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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們每個人和自己握手的時候，都忍不住要用尾指在自己手心裡面撓一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現在銀行業的小姑娘們，也如此內卷了？
甘總看了一眼正在遠處和陳青燕交流學習方法的女兒，頓時感到有些頭疼。
有道是宴無好宴，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但這個現場和他的預估之間，確實存在比較大的偏差。
原以為只是個普通酒局，卻沒想到卻是個脂粉陣。
“梁總指揮來了！”
這時候，今晚的主要人物梁清水也到了。
“都坐，都坐。”
“今晚是左行長代表銀行答謝大客戶甘總，我就是一個陪客。”
梁清水一過來，就給自己做了定位。
“幾位領導。”
“現在方便上菜了嗎？”
這時候，外面的私人會所老闆就敲門進來，客氣地請示道。
“上吧，忙了一天，大家都餓了。”
梁清水和甘紹峰交流了一下，然後就吩咐上菜。
酒宴很快就開始，梁清水說了兩句話，然後就開啟了四大美女戰甘總的場面。
……
“停一下車。”
甘紹峰把頭靠在車窗側面，忽然睜開眼睛對甘棠說道。
“哦，爸你醒了？”
甘棠看了一下路況，把車停到了路邊。
“我就沒醉，只不過氣氛烘托到了，不裝醉躲不過去。”
甘紹峰答了一句，然後推開車門，在綠化帶裡面狂吐了一氣。
“原來是裝醉，我還以為真的醉了。”
“用水漱漱口吧。”
甘棠從車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了父親。
“咕嚕咕嚕——噗——”
甘紹峰漱了漱口，然後吐掉。
雖然說今晚上不是一個灌酒局，但是四個美女加上梁清水和左行長的車輪大戰，也讓甘總覺得疲於應付。
好在吐過之後，胃裡的不適感終於舒緩了許多。
“把儲物盒裡面的猴頭健胃靈給我拿六粒。”
甘紹峰對女兒說道。
甘棠找到藥瓶，倒了六粒出來，遞給甘紹峰。
甘紹峰喝了之後不久，就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說話也有精神了。
“你們男的出來喝酒吃飯，都是這樣的場面？”
“我看那幾個女孩兒，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猶豫了一陣子之後，甘棠終於忍不住向父親問道。
也就是她爸媽已經離婚了，不然的話，甘棠肯定會衝上去，把那幾個明裡暗裡佔她老爸便宜的狐狸精給扯開。
那幾個不要臉的，幾杯酒下肚，就紛紛喊醉了，然後都快把全身都貼在甘總身上了。
可是到了散場的時候，甘棠就發現四個美女一個比一個精神，這才知道她們之前都是裝的。
“這種酒局，當然不是經常有。”
“正因為他們有求於人，才會這麼低聲下氣，不然的話你真當左行長和梁總指揮不是幹部？”
甘紹峰搖了搖頭，讓自己的酒氣漸漸散去，這才和女兒回到了車上。
“不過。”
“陳沐去了京城，以他的能力和實力，要避開這樣的場面，估計會很難。”
“棠棠，他比我可優秀太多了，而且還佔著年齡優勢。”
考慮了一下之後，甘紹峰終於斟酌著對女兒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嗡——”
甘棠聽了，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發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唉——”
甘紹峰看了，也有些無奈。
女兒雖然智商很高，也很聰明，但是畢竟年輕。
在有些問題上，總要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有了歲月的積澱，才會恍然大悟。
但是，即便是嫁給一個普通人，就能避免這些問題？
甘紹峰還真不相信這一點。
人類的本性，和貧富沒有多大的關係。
對於女兒的未來，甘紹峰這個做父親的也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定權。
他伸手到衣服口袋裡面摸了一下，就摸出來四張卡片。
接著車內的閱讀燈看了一眼，發現正是今晚參加酒宴的四個年輕女孩兒留下來的。
另外還有一張紙條兒，用清秀的字跡寫著陳青燕的私人電話號碼。
“你一個REN妻，怎麼也來湊熱鬧？”
甘紹峰看著紙條兒上的字跡，眼前就出現了陳青燕成熟知性的形象，不由得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