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跑吧?”
剛一出門兒,李徵就向陳沐提議。
古語有云,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屈能伸大丈夫。
對面那三個傢伙,其中兩個社會上的人,一看就不好惹。
李徵覺得應該穩一手兒,先跑了再說。
“你能跑得動?”
陳沐反問道。
“跑不動!”
李徵琢磨了一下,頹然搖頭道。
他們剛剛吃得太飽了,就算是放了水,也根本沒有辦法做劇烈運動。
三十六計走為上,怕是用不了。
“那就不跑了,正面剛!”
陳沐說道。
“我怕剛不過啊!”
李徵沒有什麼信心。
他們兩個都是正經學生,哪裡會是那些社會上的人的對手?
打架,人家可是專業的。
“玩過流星錘嗎?”
陳沐帶給他一個裝著冰鎮啤酒的袋子。
三層袋子包裹著被凍得硬邦邦的冰鎮啤酒,輪起來能砸死人。
“流星錘?!”
“那你問找對人了,小李飛錘,同樣是例無虛發!”
李徵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
“你確定,壞你好事的就是那小子?”
樹蔭底下,光頭虎哥把T恤的下襬翻到肚臍上面,露出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
“就是他!”
古越非常確定。
“現場那麼亂,你都能記住對方長什麼樣兒?”
瘦子三牛哥也覺得有點兒意外。
“就是他!”
“電視新聞上輪播了好幾天,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一想到這個事情,古越就非常惱火。
他也沒有想到,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被陳沐給截胡了。
現在,陳沐成了考場英雄,他變成了過街耗子。
這個反差,確實讓古越感到非常鬱悶。
她也沒有想到,今天吃飯竟然遇到了陳沐。
“敢壞咱們兄弟的好事!”
“小古,三牛,待會兒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江湖人士!”
光頭虎哥哼了一聲兒。
“沒問題!”
三牛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一隻蝴蝶刀,在手裡面翻來覆去耍著刀花。
沒辦法,上街吃飯總不能隨身帶一把西瓜大砍刀。
這小小的蝴蝶刀,如果用得好,倒是也能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心理威懾。
光頭的虎哥也有自己的專屬武器,那是一對閃著青銅光芒的指虎,他把指虎戴在手上,雙手碰撞一下,能聽到發出金屬質感的脆響。
“他們出來了!”
古越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看到陳沐和李徵出門兒,立刻就站了起來。
他剛出校門,並不擅長打架,但是跟在虎哥和三牛哥後面,狐假虎威一番倒是沒有問題。
一看到陳沐那張臉,古越就覺得牙疼鼻樑疼,渾身上下都疼,心中更是充滿了恨意。
如果不是因為陳沐,他能既丟面子又丟裡子嗎?
這個樑子結大了,今天誰都不能阻止他向陳沐瘋狂報復!
“小子!”
“你就是那個陳沐?”
三個人迎著對面走來的陳沐,擋住了去路。
“怎麼?”
陳沐停下了腳步,目光在對面三個人身上來回打量。
“你打了我兄弟!”
“就說這樑子怎麼結吧?”
光頭虎哥把古越拉到身旁,斜著眼睛衝著陳沐說道。
“你兄弟?”
陳沐把目光朝著光頭虎哥的褲襠處看了過去。
“凸(艹皿艹)!”
古越頓時就怒了,這是怎麼看他呢?
熱血上頭,古越一馬當先就衝過去了。
“就你?”
陳沐面對古越,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飛起一腳,踹中古越的肚子。
“……”
古越抱著肚子蹲了下去。
他們也是剛剛吃完飯,陳沐這一腳,直接就把古越給踹吐了。
三牛哥看到小弟受辱,立刻揮舞著蝴蝶刀,朝著陳沐撲了過來。
“找死!”
陳沐拎著裝著冰鎮啤酒的袋子,掄圓了就衝著三牛哥的腦門砸了上去。
這玩意兒,冰凍的硬邦邦的,跟一塊兒石頭沒有分別。
經過圓周運動加速之後,冰鎮啤酒的速度超過了15米/秒,冰鎮啤酒本身的質量差不多是1千克,經過動能計算公式Ek=mv^2/2=1kg*(15m/s)^2/2=112.5J,產生了112.5焦耳的能量。
又根據能量計算公式W=F*S,以及對方頭皮的平均厚度大約2毫米,陳沐立刻計算出瞬間作用在對方腦殼上的力量是56250牛。
“不會真的砸死人吧?”
酒瓶砸中目標的時候,陳沐的心裡面有些不大確定。
“砰——”
只聽得一聲悶響,三牛哥的腦袋和酒瓶發生了親密接觸。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就暈乎乎地倒在地上。
在一旁的李徵也動手了。
他掄著“流星錘”,向著光頭虎哥衝了過去。
“啊——”
光頭虎哥雖然長得胖,卻是一個動作靈活的胖子。
看到李徵衝過來,虎哥第一時間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只是他再靈活,也比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發出一聲慘叫後,虎哥被李徵手中的“流星錘”砸中了肩膀。
雖然他避開了要害,但是肩膀上遭此重擊,立刻就腫了起來,看著倒像是又長出來一顆腦袋一樣。
疼得虎哥哇哇直叫,他的眼淚立刻就流下來了。
“現在怎麼辦?”
李徵拎著已經破碎的冰鎮啤酒袋子,有些慌張地問道。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麼打過人。
對方雖然看上去牛皮哄哄,但是這戰鬥力是真的很渣。
“報警!”
“當然是報警了!”
陳沐拿出嶄新的多普達838,果斷撥打110報警。
……
陳左軍和梁捷兩口子正在家裡休息,卻接到電話,說陳沐在pai出所。
兩人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
“梁老師,在這兒呢!”
剛進大門,就聽到一個民.警向梁捷打招呼。
“呂琦?”
“你來這邊兒工作了?”
“沐沐怎麼樣了?”
看到自己當年的學生,梁捷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沒事兒。”
“梁老師放心,小師弟可沒吃虧。”
呂警.官笑著回答道。
“到底是誰把誰給打了?”
聽呂警.官這麼說,陳左軍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當父母的就是要操心,自己孩子被別人打了當然惱火,若是打了別人也更頭疼。
“算不上互毆。”
“大概可以定一個正當防衛。”
呂警.官一邊兒回答,一邊兒把他們倆帶到院子裡面。
陳左軍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肩膀上長了腫瘤一樣的光頭胖子、一個滿臉是血的刀疤臉瘦子,還有一個年紀不大、像是學生模樣的白淨年輕人,正蹲在南牆旁邊的大槐樹下。
“小沐呢?”
陳左軍問道。
“他們倆在我辦公室,吹著空調吃西瓜呢。”
“梁老師,師公,這邊兒走。”
呂警.官領著他們進了辦公室。
果然,他們一進門兒,就看到陳沐和李徵兩人,正坐在辦公室的桌子前面,一人捧著半個西瓜,卡察卡察地一通兒亂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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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面的櫃式空調開得很足,肉眼可見白霧狀的冷氣呼呼地吹著。
兩人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你們倆,是打人了,還是被打了?”
老陳上來就問這個。
梁捷細心一些,看了看陳沐,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兒外傷,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至少,自家兒子沒有吃虧就好。
“阿姨好。”
“叔叔好。”
“我是李徵,陳沐的初中同學。”
李徵放下手中的西瓜,站起來向兩人問好。
“李徵。”
“好長時間都沒見你來家裡,長高了好多。”
梁捷看了看李徵,記起了對方。
“呂警.官,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
老陳給呂警.官遞了根菸,然後問了起來。
“謝謝,師公別客氣。”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
“主要還是考場矛盾的後遺症。”
呂警.官接過煙,先給老陳點上,然後解釋起這件事情的內情。
古越在考場撕扯同學試卷,陳沐奮力阻止了他,兩人之間因此結下了樑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古越發現陳沐在場,就跟兩個社會上的人虎哥和三牛哥商量,在飯店外面圍堵陳沐,想要教訓他,然後就爆發了衝突。
“事實是很清楚的。”
“對方手中持有兇器蝴蝶刀和指虎,意圖傷害他人。”
“陳沐處於弱勢,奮起自衛還擊。”
“結果對方太不經打。”
呂警.官對這個桉子的總結,非常到位。
“小沐他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嗎?”
梁捷連忙問道。
“應該不需要。”
“首先是對方挑釁,而且持有兇器。”
“其次小沐在制止了對方的暴力行為之後,果斷報警,不存在防衛過當的問題。”
“這個桉子清清楚楚,我們先把對方拘留,然後再看具體如何處理。”
“小師弟他們都是未成年人,而且無明顯過錯,你們領回去就可以了。”
呂警.官回答道。
“那太好了!”
兩口子終於徹底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