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迪廳，眼看著姜沁柔在舞池裡瘋夠了，蘇墨這才跟她回到了吧檯旁邊。
只是今天，蘇墨對這個一直有些神秘的女孩兒，又有了完全不同的認識。
“沒想到，你和這裡的氣氛，竟然也能這麼好的融在一起！”
“所以說，蘇墨，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
姜沁柔在笑，拿起那瓶紅酒，給兩個人又各自倒上了一杯。
“我也很好奇，像你這樣一個人，是怎麼把凌旭公司做起來的！”
“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會碰到各種各樣的人，他們工作的時候非常專注，但是玩兒起來，卻真的很瘋狂！”
“而你完全不同，據我所知，除了喝酒抽菸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
好像，姜沁柔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現在，蘇墨卻在一瞬間，想到了樊東海，想到了他以前給自己說過的兩句話。
一個人，如果連遊戲都玩兒不好，那他還能做什麼？
還有，一個人，如果連架都打不好，那麼，他還能做什麼？
也許在不同的文化氛圍下，真的能讓人，有著完全能不同的性格和能力。
這一點，蘇墨好像也根本無法反駁。
“行了，該放鬆的都放鬆了，蘇墨，咱們說說正經事兒？”
“沒問題啊，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正經事兒嗎？”
“在S市那邊兒，我見到了盧月明，他說，你準備開始做自己品牌的手機？”
“訊息完全正確，我就是這麼想的！”
在得到了蘇墨這個肯定的回答之後，姜沁柔的表情，在慢慢的變化著。
可能誰都不會想到，一個成立僅僅不到一年的公司，竟然會做出這樣出人意料的決定。
“錢！你要做手機，錢從哪兒來？”
“不瞞你說，正在想辦法！”
“別硬撐了，去找我的李叔叔聊聊，綠洋基金一直都在關注你，只要你的想法沒有問題，錢就沒有問題！”
而這一次，蘇墨是真的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下午的時候，這件事情，自己並不是沒有想過。
一旦融資不順利，那麼去綠洋基金找李秀中，是自己最後，也是唯一的選擇。
讓自己猶豫的是，大話，畢竟都是自己說的。
三年之後再出現，到時候，要找李秀中要二十億、三十億、五十億，甚至於更多。
只是現在，剛剛過去半年多的時間，難道自己就真的撐不住了？
也許這在李秀中的眼裡，會順理成章的成為一個減分項。
更或者，也許會影響之後，一系列的談判。
最讓蘇墨擔心的是，綠洋基金不是慈善機構，他們的每一筆投資，都是要看到實際效果的。
就算是承擔風險，也要把風險，儘可能的降到最低。
自己就這樣去了，說明自己在公司的運作上，已經出現了問題。
而綠洋基金的條件，很可能，也會變得更加的苛刻。
甚至於，樂涵商城中那種對賭協議，也不是完全不會出現。
“我不就是讓你去見李叔叔嘛，你至於這樣，喝了三杯酒，什麼都不說？”
“姜小姐，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哈哈，就為了你說的那個‘三年之後’，你要做出毫無意義的堅持？”
“如果我連這道坎兒都邁步過去，那麼在李先生的眼中，身價就要大打折扣了！”
這一次，換成姜沁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些出神的拿起酒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但是，對於一個創業者來說，儘快的把商業模型落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沒有錢，一切就都無從談起，更不要說以後的發展壯大。
“其實，你也可以不那麼著急，做手機這件事情！”
“也不要把自己逼的太近，蘇墨，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其實已經成功了！”
“僅僅是依靠幾百萬的資金，就把凌旭公司，做到了現在的規模！”
“你要知道一點，對於很多幾百萬的專案，我們綠洋基金，都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
“投資少，就意味著回報少，這個道理，你心裡應該是很清楚的！”
臉上露出一絲澹澹的笑意，姜沁柔的意思，蘇墨非常的明白。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自己就是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往前面用力趕著。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尤其是現在，現實的發展，已經早就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甚至於，蘇墨的心裡，已經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想法。
自己重生了，也就是說，其他人也很有可能，得到重生的機會。
站在最前端的人，也許絕對不僅僅是自己這麼簡單。
“姜小姐，我問你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
“嗯，你說！”
“如果一個人，他能夠預見以後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社會發展，行業發展，那會怎麼樣？”
“其他的我不敢說，我們綠洋基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人攥在手裡！”
帶著一種古怪的眼神兒，姜沁柔盯著蘇墨，足足看了有兩分鍾。
然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蘇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自己吧！”
“很遺憾，我還沒自信到那種程度！”
“這樣的人，是根本不會出現的，永遠都不會出現！”
姜沁柔的這句話，讓蘇墨順理成章的感覺到一種意外，他不明白，姜沁柔這樣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想想看，一個人的追求是什麼？要麼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要麼像你這樣，永遠想到得到事業和生活上的突破！”
“對於前者，他們是不是瞭解社會的發展，是毫無意義的！”
“或者說，很快，他們的經驗就要被其他人取代，成為令人遺憾的明日黃花！”
“而對於後者，只要有所突破，就會達到他自己的瓶頸！”
“他能夠想到十年之後的情況，就會竭盡全力，讓十年後的一切儘快的出現！”
“那麼，再往後呢？”
“總是有，他不懂的東西；總會有，他判斷不準的東西；總會有，他的能力觸碰不到的東西！”
“蘇墨，前瞻性，有時候又是一個偽命題！”
前瞻性，是一個偽命題？！
下意識的拿起酒杯，蘇墨淺淺的喝了一口，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像姜沁柔說的沒錯，自己能看多遠？
十年、二十年，於是自己可以把那些讓人驚訝的事情，提前到現在這個時候。
而繼續下去，所有的一切，仍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內。
說到底，就算自己重生了，帶著前一世的經驗而來，也不可能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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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你這人好奇怪，聊著天兒，有什麼好謝的？”
“我要回家了，我們家的顧大小姐，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