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還想多看一會兒好戲呢。”
走出公司的陳悅還有些意猶未盡。
“急什麼？我跟他至少又兩三次見面機會。”
“在他的辦公室裡，能夠少留就少留。”
雖然張凡把那些保安的對講機給毀了。
也偷了部門經理的工作卡上了頂樓。
但那終究是陳卓威的地盤。
他肯定有別的辦法。
可以通知其他人上來幫忙。
如果那些保安們上來為堵住了他們。
那就真正是羊入虎口。
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地位了。
“原來你還有怕的時候。”
陳悅用一種很促狹的眼神看著張凡。
她知道張凡不會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就離開這間公司。
他巴不得跟陳卓威當場對質。
把他損的啞口無言。
徹底撕下他的虛偽假面。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一味的勇往直前。”
“有的時候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再兇猛的野狼也鬥不過精明的狐狸。”
張凡快步地走到了街邊人流洶湧之處。
看到身後沒有人追急來。
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知道有危險。”
“那又何必動用這麼多手段。“
“去他的辦公室呢？”
看到張凡這小心翼翼的樣子？
陳悅也是覺得事情沒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如果說陳卓威真的要發狠的話。
也不會讓張凡看到那些所謂證據的照片。
總經理辦公室可以說是一個禁地。
不可能只有樓下的這些保安作為守護。
只要沉著危險的話。
他可以透過一種特殊的方式。
調來潛伏在經理樓層的安保人員。
“我就是要告訴他。”
“這個世界不是有錢就能夠決定一切。”
張凡的話語深沉有力。
眼眸閃過一抹怪異。
雖然他上輩子是商業巨鱷。
用錢決定過很多事情。
但是唯有一件事情，他決定不了。
那就是人命的生死。
如果能用所有的身家。
換取他一條命的話。
他會毫不猶豫把所有的財富給犧牲掉。
“這一樁案子雖然是無人傷亡。”
“可是犯罪未遂也必須要量刑入獄。”
“你覺得我如果被冤枉進了監獄。”
“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出來嗎？”
在那重重的牢籠之中。
有的是張凡看不見的黑暗。
但是光是略有耳聞。
就已經讓他可以知曉一二了。
作為私人偵探的陳悅。
當然也聽說過監獄裡的一些故事。
有很多刑犯在刑滿釋放之後。
都會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書。
賺取一點生活費。
有很多出版社。
對這種人的經歷有興趣。
也都樂意幫他們出版發行。
其中最典型的故事就是幫派爭鬥。
他們天天打打殺殺的。
根本就不怕進蘇。
因為他們知道在監獄裡。
也都是他們的人。
能夠確保他們安然無恙。
相反的那監獄裡也會有很多的亡命徒。
如果一個人得罪了仇家。
又被陷害送進監獄。
有些犯人是收了錢就會針對這一個人。
在那牢獄裡面對他進行非人的折磨。
別說是進去服刑幾年。
就是一兩個月都不會有人撐得住。
這些犯人專門靠收錢替人報復仇家為生。
收到那些錢足夠他們夏天買好煙抽。
冬天買好衣服穿，過得滋潤逍遙。
“這件案子事實真相如何。”
“陳卓威為一清二楚。”
“他知道找不到證據替兒子洗白。”
“就想把我推出去做替罪羊。”
一旦張凡真的聽了他那句荒唐話去自首。
那在監獄裡肯定會有無數頭野狼。
盯著他這只小肥羊。
想要一個被冤枉的人無法翻案。
那就必須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或者直接讓他變成一個聾啞痴傻的人。
讓他一輩子都沒辦法。
為自己的冤屈而說一句話。
陳悅點了點頭，這種故事屢見不鮮。
“以陳卓威的財力。”
“想要在監獄裡說買幾個人很容易。”
“但是他直接讓你去自首也未免太傻了。”
像這種已經身家千萬的人。
陳悅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只覺得奇怪。
他不應該說出這麼愚蠢荒唐的話才對。
“他是故意的。”
張凡搖頭，無奈笑了笑。
“先禮後兵是這種人的慣用伎倆。”
“他讓我去自首，讓我覺得他說了個笑話。”
“然後再亮出這些照片來威脅我。”
先抑後揚就能讓人的心理
得到一個巨大的落差。
良好的局面出現之後。
馬上又給出一個糟糕的局面。
人出於本能會趨向於原先良好的局面。
自首對於張凡來說就變成了很好的選擇。
剛才陳卓威就是在跟他打心理戰。
只不過這種手段對張凡來說。
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你們這三言兩語之中。”
“還夾雜著這麼多的言語交鋒。”
“你不說的話，我還真的沒有意識到。”
回想起來，陳悅發現陳卓威說話的時候。
表情一直都很自然輕鬆。
根本就不像是面對會作奸犯科的嫌疑犯。
他知道張凡是清白的。
所以已經準備好了要用先抑後揚的手段。
“這幾天你的工作室就不要開了。”
“你跟我一起走進了他的公司大樓。”
“如果陳卓威想要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很有可能會找你的麻煩。”
張凡回頭看了一眼。
那在陽光之下反射著金光的高樓大廈。
能夠坐在這裡面的人。
絕對不會用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
來對應對這一樁事。
“那你真的不怕他把那些照片。”
“交給相關部門？”
不管怎麼說，陳卓威手裡都是捏有把柄的。
“這張照片你拿回去給你的爸爸。”
“他看了之後就明白了。”
剛才拿出來的那張照片，張凡給了陳悅。
他替陳悅攔了一輛計程車。
跟那計程車司機說送她到公交車站。
“不要直接回家。”
張凡說完之後就退到了路邊。
做私家偵探的陳悅。
她的反偵查能力也很強。
聽見張凡這麼說。
也是明白為什麼他不讓自己先回家。
這棟公司裡肯定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
如果這時候直接回家的話。
那就把家庭住址給暴露了。
會遇到什麼危險。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