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的氣氛已經降至了冰點。
陳悅這個在一邊看戲的第三者。
都覺得有些背脊發涼。
她不知道這些商人都是經歷過什麼。
這言語之間雖然沒有什麼過分的言辭。
但是每句話每個字都像帶著無形的堅冰。
字字落在人心上,讓人有些心驚膽顫。
“年輕人,我跟你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談的。”
“你莫名其妙帶著這個女人衝到我面前。”
“還想訛詐我故意傷人。”
“我已經賠了醫藥費,也都道歉了。”
“你還想怎麼樣!咄咄逼人的是你吧!”
周任已經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握著那用來擦手的餐巾紙。
眼睛裡的怒火也毫不掩飾通通放了出來。
“周總說已經抓住了我的把柄。”
“但是你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早了。”
“商人最忌的就是把底牌亮得過早。”
“讓對家知道了自己所能付出的代價。”
“很顯然,剛才周總已經犯了一個大忌。”
張凡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細長的東西。
淡藍色的外殼在日光下透著一點點熒光。
正好反射在了周任的眼睛上。
逼得他是往後閃了一眨。
“小子,你可別來陰的!”
“我外面的保安人員都是特種兵退伍的。”
“只要我喊一聲,他們馬上就能衝進來!”
“把你像螞蟻一樣踩死!”
在避開了那一道反射之後。
周任才看清楚張凡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茫然之間,他的臉色又是變了。
在凝眸注視之下。
唇色都已經開始有點發白。
“我給你五千塊錢外加一間鋪子。”
“這還不夠讓你說出你的金主是誰嗎?”
那藍色的東西裡傳出來周任的聲音。
語氣是那麼的不屑傲慢。
“錄音筆是個好東西。”
“尤其是在面對尖滑狡詐商人的時候。”
“更是一個好的武器。”
“周總你的底牌亮的太早。”
“我的底牌現在才亮出來。”
“誰輸誰贏,你應該心裡有數了吧?”
張凡將那只錄音筆又是放回了口袋裡。
在剛才周任放下威脅之後。
他就按下了停止鍵。
不利於他的話不會再錄進去。
剛才周任放出來的那些張狂威脅之語。
卻一個字不差地收錄了。
“你小子怎麼會有錄音筆!”
周任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
但是他確確實實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些話也是他五分鐘之前對張凡說過的。
如果他剛才所說的話全都錄了下來。
那可是可以作為證據上交法庭的。
畢竟那些錄音並沒有引誘的成分。
全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威脅。
這具有法律效益!
“三天前在二手市場裡說來的。”
“那個老闆說這錄音筆是東瀛來的。”
“只要花點錢,把一些廢舊零件換一換。”
“用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我幫他收了零件,自己動手修好了。”
“所以很便宜就拿到了這支錄音筆。”
張凡把手又是伸回了口袋裡。
做出了一個輕微地抖動。
看上去就像是重新又點按了錄音筆一樣。
這動作讓周任臉上肥肉都是顫抖了一下。
他現在已經成了一隻驚弓之鳥。
“你說要給我錢跟店鋪。”
“讓我說出背後的金主是誰。”
“這已經是明確的在收買我了。”
“如果我的金主真有你偷稅漏稅的證據。”
“那你就涉嫌銷燬證據,罪加一等。”
“周總,不用我再跟你多說了吧。”
張凡再一次端起了咖啡。
順便往裡面加了兩包砂糖。
這時候他才細細的開始品味。
“你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周任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這個瘟神!”
“對我這麼糾纏不休!”
周任的額頭上已經是露出了豆大的汗珠。
掏出帕子來擦了一遍又一遍都沒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已經不敢抬眼去看張凡。
眉頭已經是擰成了一座小山。
“如果不是周總用監控攝像頭來束縛我。”
“我也用不著把這錄音筆給亮出來。”
“只要你把你所承諾的都實現。”
“我也會相應的告訴你一些事情。”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
“是周總,你非要變得這麼劍拔弩張。”
張凡無奈地笑出了聲。
他來這間咖啡廳也是想心平氣和的談話。
可是誰能想到周任這一踏進門口。
就開始翻臉不認人。
“現在我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金來。”
“至於鋪子也是需要籤租賃合同。”
“一時半會我做不到。”
“但是只要你肯給我時間。”
“一天之內我就能把你想要的統統給你。”
周任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錄音加上他背後金主的跑稅漏稅證據,
他就成了一隻籠中鳥,根本就跑不掉。
除了妥協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些其實都是小事。”
“我相信周總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但是我有幾件事想問你。”
“只要你能老實告訴我。”
“那些錢跟鋪子我都可以不要。”
張凡才不稀罕那一點錢跟鋪子。
這些都是他力所能及的。
他想從周任身上得到的。
是一些花錢也打聽不到的訊息。
“想問什麼你就問吧,但是我警告你。”
“不許打探我公司的商業機密。”
“也別問我哪家公司值得投資。”
“我從來就不做這種指點迷津的事。”
周任端起咖啡,但是沒有喝又放了下去。
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品嚐任何美味。
只想快點擺脫掉眼前的瘟神。
“陳卓威跟李素梅。”
“這兩個人,你應該都認識吧。”
張凡盯住了周任的臉。
從他的神色之間已經是看到了一絲閃動。
這已經不需要他回答,就已經有了答案。
“陳卓威是我的老同學,李素梅也是。”
“我們在同樣一所商學院裡面讀過書。”
“但是我跟李素梅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如果你想問他的話,那我是真的不知道。”
周任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既然是老同學。
那張凡去查也很容易能夠查得到。
他這時候說假話也只是拖延一點時間。
根本不能解除他的危機。
“他們是男女朋友吧?”
張凡冷聲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