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大道一直走了有十分鐘。
陳悅都沒有緩過神來。
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根本就有違她這麼多年學到的理論知識。
“如果爸爸知道我沒事實根據的情況下。”
“做出這麼多的猜測。”
“像你一樣，把所有結論都建立在人性上。”
“估計他都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奇怪的是，陳悅找不到他邏輯上的漏洞。
感覺他所做出的推論並沒有錯。
除了證據之外，幾乎一切都成立。
“那你就不要讓他知道不就得了。”
“為什麼你什麼事情都要跟你爸爸交代。”
“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很多事情可以埋藏在自己心裡。”
“也可以根據他教你的東西。”
“做出屬於你自己的推論。”
張凡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陳悅提起她的父親。
彷彿這個從刑偵支隊裡退下來的人。
在她心裡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
說出來的話，就像聖旨一樣。
必須牢牢地記在她的心裡。
無論遇到什麼事情。
都要拿他教過的東西出來思考一下。
彷彿不這麼做。
她所進行的一切就會出現謬誤。
“雖然我已經是個成年人。”
“但是一直都沒能脫離爸爸的光環。”
“當初有人說我這麼聰明的女孩子。”
“就應該去從事科研行業，造福人類。”
“但是爸爸也沒有說任何的話。”
“關於我未來的討論，只是笑笑就過了。”
陳悅揚起一絲有些唏噓的笑。
雖然爸爸並不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
但是她總是無時無刻的感覺自己其實被握在掌心裡。
從來就沒有跳出他的思想控制之內。
現在的他，無論思維方式還是行為模式。
都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為什麼你要在乎別人的討論呢？”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人生只有一次，沒有對比也無所謂對錯。”
張凡皺了皺眉。
他人生中做的最裡重要的一件事。
就是沒有在乎別人的看法。
如果他但凡聽從那些外人說一句話。
當初的他也不會成為最成功的商業青年。
“話是這麼說，但是又有幾個人。”
“能擺脫家人跟親戚的閒言碎語呢？”
“像你有一個很開明的父親。”
“家裡有一個麵包廠給你經營。”
“而你又有出色的商業頭腦。”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陳悅聳了聳肩，無奈搖頭。
如果她能有這麼輕鬆自在的環境。
現在也早就遠走高飛。
也不用窩在一個老舊的辦公室裡。
接著一些查小三，查劈腿的髒活累活。
雖然見識人性，遇到這些生活中的奇葩事也很有樂趣。
但總覺得就是缺了那麼一點東西。
“說起來好像我還不知道你的興趣。”
“雖然你已經是一個雙學位的高階人才。”
“但是法學應該也不是你最終的嚮往。”
“看不出來你對法律有任何的興趣。”
跟陳悅共處的時間裡，張凡沒有聽到過。
她談論過任何關於法律的事情。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愛好者會有的表現。
作為本專業還拿到了碩士博士學位的人。
不是真的感興趣，是絕對學不下去的。
如果在牴觸的情況下。
還能拿到這麼高的學位
那張凡只能說陳悅是一個法學界的天才。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沒有從事法律界的事物。”
“也就沒必要對過去的知識再多糾纏。”
“不然只能是學無用武之地。”
“自己折磨自己而已。”
學過的東西，陳悅不會忘。
只是她缺少實踐經驗。
光靠那些理論知識地沒有什麼大用。
只要上過法庭才會知道自己學的怎麼樣。
學位無非就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而已。
“學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技多不壓身，不會沒有用處。”
“不知道你對當初的知識還記得多少。”
“我這裡就有幾個問題想要諮詢。”
“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
在從事商業時，張凡也瞭解很多商業法。
但是到底他也不是專門學習法律的人。
隔行如隔山，很多東西他也需要向律師界的人諮詢。
正好他這裡有幾個問題一直沒有諮詢。
如果陳悅學到的東西還沒有完全忘記。
說不定能給他一些幫助。
“你可以問，如果我知道的話。”
“自然可以幫你解答。”
“但是情況跟法律條文會產生很多變化。”
“我給出來的答案。”
“不一定是你會得到的結果。”
基本的東西陳悅還沒有忘。
但是商業法這一塊是她輔修的內容。
不一定能夠給出一個完美答案。
“如果夫妻雙方感情證實破裂。”
“但是證明其中一方劈腿了。”
“又有婚前的財產協議。”
“那財產上會怎麼分割？”
張凡想到如果盧德彪不選擇離婚。
是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
或許他也出軌。
那些婚前的財產協議保護不了他。
李素梅的手裡握著他的把柄。
那就很有可能讓他淨身出戶。
“這個問題我還真給不了你答案。”
“其中涉及的隱情太多。”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才能得到最終判決。”
“而且在審案的過程中。”
“很多人情也會影響結果。”
聽到這個問題，陳悅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來已經打算動用她的知識。
在張凡面前秀一下。
卻不想他居然問出了沒有答案的問題。
“這種問題，就算拿去問資深的大律師。”
“人家會讓你先雙方感情破裂的證據。”
“然後再向你索要一方出軌的實證。”
“但是私下調查對方出軌。”
“這也是涉嫌侵犯了隱私權。”
其中的真偽還不好分辨，想要打官司。
雙方的律師都要付出極大的精力跟財力。
最後的結果可能也只是讓夫妻自行調節。
判離婚，分割財產。
那就需要提供更多的細節證據。
這些除了盧德彪，李素梅這兩夫妻之外。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張凡垂眸深思，步伐也是稍微放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