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其他的話還好，不重要的東西。
這六個字卻是有些刺痛了陳悅。
她猛然坐起來正視著張凡
“什麼叫做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在我身上花心思，倒是委屈你了。”
“難道本小姐的容顏姿色配不上你？”
語氣之中帶著那麼一點點的怨氣。
張凡如果聽不出來。
那他就是個實打實的傻子。
他轉頭看著陳悅。
也是瞧見了她臉上明顯露出來的憤怒。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思過於簡單了。”
“只要假裝真心對待你。”
“那你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回饋給別人。”
“想騙你很容易，只要用真心就行。”
張凡沒有騙過好人。
但是他知道怎麼樣才能騙到一個好人。
世界上的騙子也都是這麼做的。
假裝自己很委屈，很可憐。
營造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
讓受害人感覺兩個人可以相互依靠。
當受害人覺得對方給出了真心。
他就完完全全的落入了對方的圈套裡。
所有的騙局其實都是建立在真心之上。
至少對於受害人來說。
看不出來那不是虛情假意。
“原來一個人是可以假裝真心的。”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看不出來。”
“但是你別忘了。”
“我從小就接受過專業的訓練。”
“一個人如果對我說出一句謊話。”
“我都能精準發現出這裡面的邏輯漏洞。”
在讀書的時候，陳悅也遇到過很多對他甜言蜜語的男孩。
那些人無非就是為了一些別的東西來的。
並不是真的想跟他發展一段感情。
可以說，在那段日子裡。
她聽了很多的好話。
把所有動聽細膩的話都還摘抄下來。
做成了一本筆記。
“我剛剛就對你說了一句謊話。”
“你也根本就沒有發現。”
“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
“尤其是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過於自以為是，終究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張凡見她話語自信，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他看來，陳悅就是沒有經歷過挫折。
品學兼優，身邊又沒有什麼狂惡之徒。
從小在一個專業嚴格的環境下長大。
她看人看的很準，也沒有看錯過任何人。
所以天生就自帶著一種優越感。
但是就如她所說。
再精明的獵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她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看準每一個人。
“你剛才對我說謊了？不可能。”
“如果你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
“不止語言上會有邏輯漏洞。”
“你的面部表情也會展露出微表情。”
陳悅在咖啡廳裡。
聽他談論盧德彪事情的時候。
可是一直都在盯著他的臉。
微表情就是下意識出現的反應。
不是人的主觀意識能夠控制的。
如果張凡能夠控制得了。
那他就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以直接送到實驗室裡。
被人當作一個特殊物種來研究了。
“微表情並不是百分之準確。”
“有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撒謊的表情。”
“也不代表這個人在說謊。”
“可能就是他習慣性的一些表情而已。”
“而且剛剛你都躺下了。”
“也根本就沒有看到我的臉。”
張凡看著陳悅那還調得傾斜的座椅靠背。
在那短短的一兩分鍾之內。
她是閉上眼睛休息的。
“你剛才跟我說的什麼謊。”
“我還真的沒有發現。”
“不過既然你說剛才我躺下沒有注意到。”
“那也就算不上我的失誤。”
陳悅不甘示弱，竟然不在她的觀察之下。
她也確實就沒有犯下任何錯誤。
如果張凡要說她馬失前蹄。
那也確實是不妥。
“你說什麼是什麼吧。”
“反正這個謊也不重要。”
“對你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損失。”
張凡也不想跟她強辯那麼多。
他對陳悅的專業能力沒有任何質疑。
如果一個人跟她面對面。
那確實在她面前說不了任何謊。
哪怕是自己也得拿真話謊話摻雜在一起。
才有那麼一點機會可以騙得過她。
“但是我很好奇，你剛才對我說了什麼？”
“我不覺得剛才那一段平白無奇的話。”
“裡面有你值得說謊的地方。”
“對於你來說要編造謊言，需要動機。”
陳悅仔細地盯著張凡的臉。
這時候她全神貫注。
如果張凡說謊。
她馬上就可以窺探出來。
“我剛才把真話跟假話混在一起說了。”
“說不會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費精力。”
“這句話是真的。”
張凡回頭看著陳悅的眼睛。
把自己的所有五官都暴露在她的面前。
讓她更清楚看到自己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說對你不感興趣，是假的。”
在這一瞬間，張凡看見陳悅的表情變了。
她的瞳孔放大，並且開始有些震顫。
這是心跳紊亂的證據。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
“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
“就是能夠學習到很多自己沒有的東西。”
“只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我都很樂意跟智者打交道。”
張凡曾經遇到過很多睿智聰明的人。
他們的商業帝國都。
是靠著自己的圓滑跟手段掙來的。
沒有依靠多少自己的家族勢力。
他很佩服這種聰明人。
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可以說現在有他張凡今天。
這些跟他有過交集的聰明人都功不可沒。
“學習到很多自己沒有的東西。”
“我身上有什麼特質是你沒有的嗎？”
“論邏輯推理，你比我強。”
“洞察人心，那我更是一萬個不及你。”
陳悅嗓音還帶著一些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這車沒有開啟窗戶的緣故。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開始有點熱了。
“你跟最鮮明不同的特質就是性別。”
“男性跟女性看待同樣一個問題。”
“其實思維是不一樣的。”
“男生的思會少想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可能只有女性感性思維才能夠注意的到。”
張凡也研究過怎樣用女性思維看待問題。
但天生的東西不是靠著後天學習能夠彌補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