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兩分鍾的時間。
導師才把房門給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鬍子拉碴。
非常憔悴的臉。
這讓張凡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人。
是那個西裝革領。
把自己打扮得斯斯文文的導師。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上門來找我。”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陳安的那家案子還沒有判下來。”
“你就發現這其中的一些不對勁了。”
導師的眼下佈滿了青黑色的眼袋。
可見他這些日子以來就沒有一天睡好的。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我在教你的第一天。”
“就知道你跟其他的學生不一樣。”
“果然我沒有看錯。”
張凡也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導師所教的那個學生。
可跟現在的他不是一個人。
不過導師能這麼說。
就充分顯示原來的張凡。
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別在門口站著了，都進來坐吧。”
“你們兩個孩子大晚上的。”
“過來一趟也不容易。”
張凡帶著陳悅入了這間教師宿舍。
他發現這公寓比他想象中的要簡陋一些。
一房一廳還帶著一個廁所。
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或許是因為獨居的關係。
導師的衣服堆疊的到處都是。
顯得凌亂不堪。
“我這地方比較雜亂，你們不要介意。”
“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
“現在我也沒有什麼不能說了的。”
“那些該遭到懲罰的人。”
“也通通都已經消失了。”
導師把一件男士的短褲收拾起來。
朝著陳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舉動還是一樣斯文有禮。
“導師，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
“校方的人懷疑我。”
“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嫌疑人？”
在事情發生之後第二天。
張凡就被導師跟另外一個人。
收走了他的鞋，說是要取證。
那個人說是相關部門的人。
但是現在想想也未必了。
“那個人是副校長的親戚。”
“就在相關部門裡面是一個實習生。”
“說起來，他也只是替人打打檔案。”
“做些打雜的雜活而已。”
“根本就沒有權利取證。”
導師臉色陰沉。
想起那件事情他面上也是十分的不滿。
“雖說是副校長的親戚，又是個見習生。”
“但他把我的鞋子取走之後。”
“應該也是真的送到了相關部門去檢查。”
“不然我早就被抓了。”
張凡把登上休息室圍欄的鞋給扔了。
剩下的鞋沒有任何青苔的痕跡。
那時候陳卓威應該得到訊息。
知道有人看到他爬上了圍欄。
所以才馬上讓副校長的親戚。
去取他的鞋子作為證物。
但是賭校長的那個親戚也不敢作偽證。
只能是鑑定科給出什麼結果。
他就宣佈什麼結果。
“作偽證這種事情是要嚴查的。”
“特別是相關部門的內部人員。”
“如果知法犯法，以權謀私。”
“那就要蹲上幾年的大牢。”
“出來之後，前途也都毀了。”
導師深知這裡面的後果。
所以對當時張凡清白的結論。
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很相信他的學生。
這個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我的清白並沒有讓陳卓威另外在找替罪羔羊。”
“他還是認準了栽贓陷害我。”
也就是這一點，讓張凡更加的確信。
那天他的舉動是有人看見的。
畢竟這麼大一個校園。
他爬到那麼高的地方。
要說沒有任何一雙眼睛看見。
絕對不可能。
“畢竟你是跟蘇琳琳有過交集的人。”
“而且跟陳安也發生過衝突。”
“這些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
“陳卓威認定你有動機迫害蘇琳琳。”
“所以他也才認準了你。”
導師把校園裡的一些傳聞告訴了張凡。
那天陳安騷擾蘇琳琳。
他開車把蘇琳琳送回家的事。
是被幾個路過的學生看到了。
他們回校之後，馬上就添油加醋。
編造一通傳了個滿城風雨。
“這種兩男一女的事情。”
“必定是涉及的情感糾紛。”
“只要是涉及到情感。那要編造起故事來。”
“在每個人心裡都會生出不同的想法。”
“我在傳言裡一定變成陳安的情敵了。”
張凡哭笑不得。
或許陳卓威為了救他的兒子。
也打聽了這些傳聞。
所以才把所有的髒水。
一股腦的就往他的身上潑。
“雖然說蘇琳琳沒有受到侵害。”
“到是蘇氏集團想要背地裡報復很容易。”
“尤其是對付沒權沒勢的大學生。”
“陳卓威是蘇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
“也必須要給兒子找一個替罪羊。”
老師眯了眯眼睛，臉色更加冷硬。
這種種一切的原因。
都促使了張凡變成了陳卓威的眼中釘。
“為了讓你的嫌疑坐實。”
“陳卓威收買的校方人員。”
“還找來了那下三路的的偵查隊長。”
“甚至把學校裡的老師都找來逼你。”
想到當時的場面，導師不知不覺已經是雙拳緊握。
“不過還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的一切陰謀詭計都沒有得逞。”
“相關部門的人也很公正。”
“為我調查清楚了一切。”
“我還是一身清白。”
張凡發現導師情緒不對，也是連忙安慰。
“那也都是你運氣好而已。”
“像陳卓威設下的這種天羅地網。”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風評不太好的學生。”
“早就被傳到相關部門裡去審訊了。”
“對於你們學生來說。”
“那未來的前途都會有影響。”
導師暗暗嘆息看著張凡。
那眼神裡又有著那麼一絲絲的僥倖。
像是看著一塊完美無瑕的寶玉險些被毀。
但又可以倖存。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導師相信我。”
“如果你向相關部門說了我一句不好”
“可能我真的就會被傳進去審訊。”
“並且被拘留了。”
張凡一旦被抓進去。
那影響的不僅僅是他的前途。
當時需要他把控一切的麵包廠。
也會遭遇到重大的危機。
那些工人們的心會再次動搖。
會不會鬧事，也都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