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越大的人,越聽不得小輩對他們說道理。
哪怕小輩說的是實話。
他們也會指著年輕人的鼻子大罵一通。
總歸就是拿年紀來壓人就對了。
“你打算要跟盧德彪這樣子僵持下去嗎?”
“就你們的那些對話聽來。”
“好像並沒有真正的結束。”
陳悅聽到了摔打棋盤的聲音。
也知道張凡把信扔給盧德彪。
那一封信裡是什麼她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張凡私底下又做了什麼調查。
“像盧德彪這種老商人,跟他們的糾纏絕對是一場持久戰。”
“你想想,盧德彪現在都已經窮困潦倒了。”
“他都能聯合陳卓威來對付我。”
“更不必說現在公司還沒倒的陳卓威。”
他為了救兒子,張凡肯定會多次受到他無端的指責跟攻擊。
無論是這次的詐騙罪。
還是將來會出現的危機。
無一例外都會有陳卓威的參與在內。
“你也真是夠倒黴的。”
“明明就可以置身事外。”
“但是你卻讓自己捲入了這漩渦之中。”
“你後悔嗎?”
陳悅眼角偷偷看著張凡。
她必須要瞭解張凡內心真實的想法。
遇到這種惡魔纏身的事情。
相信誰都會感覺到焦頭爛額,悔不當初。
“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就不會把報警的任務委託給導師。”
“而是會直接撥通報警電話。”
“讓警察同志在休息室外等著甕中捉鱉。”
張凡萬萬沒想到。
自己的導師居然是這種人。
原以為他是一個尊師重道的正人君子。
卻沒想到居然還是被校方的人給收買了。
恍然間,張凡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眸一動。
“這麼說當初你還是會去救蘇琳琳。”
“但是陳安被捕,他肯定會調查是誰撥通了調警電話。”
“憑著陳卓威的財力。”
“還是不難調查到你的頭上。”
“你一樣會招惹上今天的麻煩。”
陳悅哭笑不得。
看來這是張凡命中註定的劫數。
任誰也沒辦法替他消除了。
除非他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琳琳受罪。
但是依照張凡的性子來說不太可能。
就在陳悅一邊說,一邊思索。
走出一段距離,她才發現身邊沒人了。
回頭一看,張凡愣著站在原地。
目中若有所思。
“是突然之間想到有東西。”
“落在當鋪裡忘記拿了嗎?”
“我可不幫你去看那當鋪老板的臭臉。”
看到思索著的張凡,陳悅也是上去半開玩笑地打斷他。
要讓他在這裡站著思考。
公車站的最後一班車可就要錯過了。
“導師不應該聯合校方的人一起陷害我。”
“當初他言辭鑿鑿的在校園裡指責我。”
“可能只是受了蠱惑而已。”
“畢竟相關部門的人都已經去爭調查。”
“證明了我的清白。”
張凡回過神來看著陳悅。
他雖然沒有跟這位導師一起學習過。
也不充分瞭解他的人品。
但是當他看到導師第一眼的時候。
就感覺十分的親切。
這是這身子主人對他的主觀感受。
相信導師絕對不是一個是非不分。
並且會陷害愛徒的人。
“那你現在是在驚訝什麼呢?”
“導師作為一個師者。”
“難道他不應該明察秋毫。”
“還自己學生一個清白嗎。”
“沒有追著你咬你是覺得不對了?”
整件事情,陳悅知道所有人都在針對張凡。
無論是校方的那些人,還是陳家父子。
又或者是那些聽聞八卦四處亂說的學生。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懷疑張凡圖謀不軌。
“我提醒了導師報警。”
“那個時候,他就應該知道。”
“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在學校裡面說出那番話。”
“很可能是故意的。”
那些話充滿指責,讓張凡覺得非常刺耳。
在被冤枉的情況下。
他當時也是沒忍住起了怒火。
當著那些學生的面跟導師吵了起來。
如果當初的話是導師故意說的。
那就是他有意要在人前。
演出他們師生不和的假象。
“不好意思,陳悅,我不能送你回家了。”
“我必須要去找導師向他問個明白。”
“我想我可能知道陳卓威撤訴的原因了。”
張凡在公交站裡等了一輛車。
前往教師宿舍。
但是他沒想到,陳悅也跟著他上了車。
“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是你拜託我調查。”
“有始有終,我要有我自己的職業操守。”
“哪怕你已經中途把我踢出局。”
“我也要做完我該做的事。”
陳悅買了兩張票,坐在了一張雙人座上。
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示意張凡坐在她的旁邊。
張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辦法讓陳悅不跟著他。
畢竟這大馬路又不是他家的。
這輛公車,陳悅也已經上了。
“你見了我的導師之後。”
“千萬別說一些多餘的話。”
“他現在還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呢。”
“要是他知道當初為了擺脫嫌疑。”
“而讓你假裝女朋友。”
“不定不懷疑我的,反倒都要懷疑我了。”
張凡雖然知道導師不會這麼做。
但還是先叮囑一下陳悅。
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如果真的是導師讓陳卓威撤了訴。
那他的身邊說不定還陳卓威的人在盯著。
“我不會那麼多嘴的,除非你讓我說話。”
“不然我什麼時候多嘴過。”
“也就是蘇琳琳面前。”
“為了演戲不得已犧牲了一下我的口才。”
當時陳悅看張凡站在樓道口。
跟被蘇琳琳說了那麼久的話。
也聽見了旁邊人在碎碎念。
他們都以為蘇琳琳是上來找麻煩的。
所以她才過去跟蘇琳琳交談。
假裝他們三個人非常友好的樣子。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想到是你的導師。”
“讓陳卓威撤訴的呢?”
“你不是一直以為盧德彪跟他反目成仇。”
“給陳卓威製造了別的麻煩。”
“才讓他分身乏術嗎?”
陳悅不明白他思想轉變的契機在哪裡。
明明這段時間他們師生之就沒有見過面。
那個導師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傳出來。
甚至陳卓威也沒有提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