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城市裡，北方的打工族眾多，
他們省吃儉用最經常吃的口糧就是便宜又實在的饅頭。
這中年男人帶著侄子打拼了這麼多年。
絕對是賺到錢，並且有了不少積蓄。
不然他們也不可能一口答應兩百塊租金。
張凡見他們這麼爽快，就知道還有提價的空間。
“六百多你這不是坑人嗎？”
其中一個侄子略有些不滿。
“這已經是往便宜算了。”
“你不租也可以。”
“我相信隔壁的王大嬸一家也有興趣。”
張凡站起來就是要走。
這條街所有賣饅頭包子人。
他都打聽清楚了。
王大嬸這一家人就是他們的主要對手。
“六百塊錢是付了三個月。”
“成林麵包廠也不會卷了你的錢跑了。”
“有什麼可擔心的？”
中年男人呵斥的自己侄子幾句。
“沒有異議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草擬合同。”
張凡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了自己的鋼筆。
那中年男人本來還有些猶豫。
但看到那英雄鋼筆瞬間也是點頭答應。
這個時代只有知識分子才能用得上鋼筆。
作為大學生的張凡。
家裡又有成林麵包廠的背景。
這兩樣加起來就足以讓人信服。
拿到了六百塊錢的首付金。
合同書一交，張凡就是談成了一筆買賣。
有了這六百塊錢轉讓費，租金都搞定了。
早先張凡沒有選到合意的鋪子。
解決了錢的問題。
他自然就可以考慮你繼續考慮店鋪。
“張凡，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正在觀望店鋪門面的張凡，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甜美的聲音。
蘇琳琳。
“你是來買東西的？”
這是一條商業街，蘇琳琳的手上提著幾個袋子，明顯是剛買完衣服。
“我剛談完生意，是來看店鋪的。”
“看店鋪？”
蘇琳琳有些驚詫。
一個星期前，成林麵包廠還在面臨倒閉。
這才過了短短幾天，居然要開店鋪了？
“一直沒有選到合意的，還在看。”
看著蘇琳琳手裡的幾個袋子。
張凡覺得選店鋪，可能比女孩子選衣服還難。
“你談的什麼生意？”
“怎會在一星期內就把麵包廠給盤活了。”
蘇琳琳一雙眼睛裡充滿好奇。
賺錢做生意的事，張凡不好往外說。
只說租借機械廠。
給人家賺到了六百塊錢的開店資金。
“只有這一樁生意？”
蘇琳琳不相信。
“股市裡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是蘇琳琳的叔叔。
他一定跟蘇琳琳說了，自己兩天之內用五千狂賺幾萬的事。
“張凡，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生意頭腦。”
蘇琳琳的語氣裡透出幾分欣賞。
“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我不打擾你逛街了。”
這商業街還有很多空鋪子可以看。
時間不等人。
張凡可不想在這聊天錯過了機會。
要是有好鋪子被別人搶先。
那他就得出更高的錢才能租下鋪子。
“這是我叔叔的名片。”
蘇琳琳從精緻的皮包裡取出了印著經理字樣的名片。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他。”
“上次在股市見面以後，叔叔就很欣賞你。”
無論在任何時代攀上一個大老闆。
這都是平步青雲的機會。
小小的名片很可能改變張凡的未來。
“對不起，我不能要。”
張凡沒有接過那張名片。
“如果叔叔喜歡吃麵包的話。
“我倒是可以送去一些。”
直接轉移的話題，張凡半開起了玩笑。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蘇琳琳身後。
“大小姐，晚會快開始了，上車回家吧。”
穿著西裝，燕尾服的人走下來，給蘇琳琳開啟了車門，身子微微鞠躬。
聽到晚會兩字，蘇琳琳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先走了，不打擾你看鋪子。”
蘇琳琳說話的語氣都略為低沉了一些。
“好的，下次見。”
張凡聽得出來。
這一場晚會，她並不是很喜歡。
有錢人家都不免要應付上流社會的人。
張凡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應酬。
只不過他是男人。
應酬起來怎麼都要比女人輕鬆一些。
“這位先生，聽說你想租鋪子。”
一個穿著短袖，禿著腦袋的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張凡的身後。
“我這裡倒是有幾間不錯的。”
“你要不要來看看？”
這男人生的賊眉鼠眼。
一看他，張凡就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既然他說有鋪子，瞭解一下也無妨。
“我想要的鋪子不用很大，十平就夠了。”
這店鋪只用來賣麵包，不做任何生產。
不需要佔地很大。
“正好我這三間鋪子都是十平米左右！”
男人的老鼠眼突然之間瞪了起來。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往邊上巷子裡走。
張凡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心裡是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先生，你不看鋪子了？”
那男人看見張凡沒有跟上來，心裡奇怪。
“你的鋪子在什麼地方？”
站在原地不動，張凡想先試探一下再說。
“就在前面不遠。”
男人隨便應了一聲，指了指巷子裡面。
這一條商品街的鋪子很多。
街道也是四通八達。
但是這一條巷子邊上的水泥牆。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修飾過了。
生了不少青苔。
張凡不覺得有人會穿過這條巷子買東西。
剛才他跟蘇琳琳在這裡說了幾分鐘的話。
也沒有見到有任何人進出來。
“對不起，我不看了。”
這男人的回答讓張凡覺得很可疑。
就算這條巷子裡面真有店鋪。
他也不可能租在這樣一個地段。
話一說完，張凡轉頭就走。
不顧那個中年男人在後面對他亂叫。
片刻後，巷子角落裡。
“你他娘的！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啪的一記耳光打在那男人的臉上。
“陳少爺，都是我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
“去你大爺的機會！”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
一輛桑塔納邊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
“絕對不能讓他家的麵包廠做起來！”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攪黃了！”
年輕男人狠看了一眼街區對面。
就看著蘇琳琳站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