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乖！姑姑正在工作。”
李海娜面對妞妞的態度是非常友好親切，就像是只會對小朋友好的樣子。
但她一面對自己的哥哥嫂子時，臉上的友好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鄙視。
“小姑，你不是在外地上學嗎？回來了我們都不知道！”
夏婉秋不好意思鬆開了李海峰的胳膊，好像是被抓姦在床的既視感，在小姑子面前沒有那麼自信，幸福感瞬間也不見了。
李海峰夫婦的確是有對不住李海娜的地方，所以他們之間很少往來，唯獨孩子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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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賺錢才有學費，不比你老公可以坑蒙拐騙，還欺負我媽。”
李海娜的脾氣簡直是李家人的標誌，都是那種又臭又硬的性格，面對自己和家人遭遇的不公道，她選擇堅強。
李海峰全程就有些懵圈，畢竟偷了李海娜學費的人，嚴格上來說，不是自己本人，而是自己重生之前的李海峰。
就在重生回到1988年之前，廢柴李海峰就直接闖進家裡，從李媽媽手中搶走了屬於李海娜的學費，用於他在賭博和菸酒上的開銷。
那錢是李媽媽辛辛苦苦攢來的，李海娜又考了一個很不錯的學校，學費好不容易有了，卻被李海峰搶走了一大半。
所以李海娜到現在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親哥哥，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恩怨。
“聽著，這裡是商店，不是你經常去花錢享樂的地方可以接受賒賬，現買現錢。”
李海娜說話越來越不客氣，她認定李海峰肯定是賴賬不給錢的，自己也沒必要為他承擔這一天的損失。
她遠在外地讀書，李媽媽只會跟她通電話，不會寫信往來，所以她對李海峰的認知還是停留在以前的時候。
罐頭攤位上，開始圍攏了一些人，但都是來看熱鬧的，外國的罐頭他們吃不慣，也買不起，就是來看兄妹兩個人吵架的。
“好，麻煩你把罐頭都給我們準備好了，一共多少錢？”
夏婉秋掏出錢包來就要付賬，但這個動作讓周圍的人有說閒話的機會了。
流言就像一把無形的兇器，不是一兩個人在使用它，而是一群人一起使用。
“我聽說是這個男的吃軟飯，還腳踏兩條船！”
“嘿！不是這樣的，而是這個女的想要回孩子的撫養，但小老婆不肯。”
“都不是，就是這個男的沒本事，讓兩個女的賺錢養活他一個人。”
各種各樣的話，就從幾張嘴裡出現，點燃了所有人對流言的嚮往，更是腦補了更多不為人知的真相，他們真的閒的沒事幹。
“一共六塊錢，拿著東西快走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李海娜把已經挑好的罐頭，直接都扔進塑料袋裡，然後丟在桌面上，攤開手掌就要錢。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想這樣的，而是脾氣上來很難控制，加上周圍的人也已經造謠了，只想讓不想見到的人趕快消失。
“你這是什麼態度嘛？她是你嫂子，說話做事客氣一點。”
李海峰也終於說話了，一開始他還認為自己對不起李海娜，但在看到李海娜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又對夏婉秋不禮貌。
身為丈夫和兄長的他，居然在眾人指責自己的妹妹。
“如果你覺得我態度有問題，可以不買，否則別影響我工作！”
李海娜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居然展現了一股強大的氣場，簡直能把在場的男人嚇住。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是因為家裡有一個非常極端的存在，所以她不得不變得強大，或者是保住自己的頑強鎧甲。
妞妞跟李海娜打了招呼，夏婉秋拉著李海峰離開，商店就剩下了討論的人，以及假裝工作的員工。
兄妹再度相見，居然是這一個開場，沒有噓寒問暖，只有無盡的爭吵和譴責。
當天下午，李海峰一家人又去李媽媽家裡，才知道李海娜沒有告訴家人回家的事情。
“八成那個傻丫頭就想給我減輕一些負擔，所以在商場做那樣的工作，女孩子家在外面拋頭露臉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李媽媽一下子就知道女兒的想法，但是她對女兒在外面做銷售員的工作很不滿意，認為那是很不光彩的工作。
她還是處在一個新舊思想碰撞的階段，就認為未出嫁的女孩最好待在家裡。
但家裡最會讀書的人，偏偏是李海娜這麼一個女兒，連李父生前都自豪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女兒。
可惜現在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是李海娜想象中的美好，心裡對哥哥埋怨日益劇增，如同遠不熄滅的火焰一樣。
一家人簡單吃了一頓飯，然後說起了最近菜市場上的變化，肉菜的數量和重量比以前多得多，就連近海的海鮮也開始出現了。
1988年的江寧市，市民經濟已經覺醒了，不過還處於一個非常簡單的需求層次，絕大多數人都願意為肉菜付出。
於是菜市場上面的肉菜增加得特別快，加上突然出現的生鮮店，使得江寧市的市民經濟蓬勃發展。
但是市面上供應的肉菜，都不來自於李海峰的農貿市場，自從三大中間商各自在江寧市扎穩陣腳後，大肆侵吞了李海峰原有的市場份額。
這三個人目前已經在肉菜供應商取得優先，而李海峰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所以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媽，海龍，你們覺得這些外國的罐頭怎麼樣？”
李海峰今天回家的時候，順便拿了在商店買的罐頭，只有果蔬可以選擇。
“不好吃，還不如去菜市場上買幾斤新鮮的！”
李媽媽第一個就反對了，她是一個最為典型的家庭主婦，認為進口的罐頭價格太離譜。
一個罐頭狗她去菜市場上買不少東西。
處於青春期的李海龍也不喜歡這種罐頭，他更想要吃肉類，最好是可以儲存一段時間的肉類。
李海峰已經得到答案了，他知道自己接下裡要調整的發展方向了，一場反擊戰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