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詩會對於張平來說也僅僅是一個拉攏潛在客戶的機會而已，因此他對此也並不是多麼在意。
宣傳了一波回來，他的內心一片輕鬆。
只剩下第二天的籤訂協議儀式了。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這將是一個難得蹭熱度的機會，露個臉什麼的，但張平卻是看的很平淡。
這種場面都是走個過場而已。
若不是必須要他親自參加，他都想要直接返回鳳山縣了。
不過該有的姿態還需要的，因此第二天張平一大早，蕭虎、宋懋昇、姜毅幾人都沒去忙日常工作，而是準備了一下在上午十點準時到達了長安市輕工局。
協議的簽訂儀式就放在了這裡舉辦。
不過今天最為耀眼的可不是張平和胡文傑，而是一直在這件事件之中作為紐帶人物的霍正言。
張平剛剛到達，霍正言就滿臉笑容的迎接了出來。
“張廠長，恭喜啊！”
張平自然配合著一通寒暄。
“同喜，同喜！”
“等下，我給你介紹幾位重要領導。”
霍正言今天可謂是春風得意，盡顯人脈廣泛，帶著張平一個接一個跟前來的各位領導打招呼。
等到胡文傑過來，張平都見了不下二十個大大小小的領導，連他自己的腦袋都用些暈乎了，一次見的人太多，他還真沒記住幾個。
好在胡文傑過來了，有人馬上分擔了不少注意力，這讓張平輕鬆了很多。
籤訂協議的事情並不複雜，依舊是領導講話，說一些重大意義之類云云。
張平好容易熬了一個多小時，他和胡文傑終於被請上了主位，兩人當場簽訂了合作協議。
等到下臺，眾人又是一番空洞而乏味的場面話。
張平有些煩你，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走了出去。
不過他只是去一個角落裡拿出一支煙點上抽了起來。
“張廠長！”
他剛剛點上煙，就聽身後有人喊他。
他回頭一看，一名不到五十歲，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男子站在自己不遠處，不過他發現根本不認識。
“你好，不知道你是？”
“呵呵，張廠長不認識我很正常，不過在下對張廠長的大名如雷貫耳了！”
男子笑呵呵的走了上來，伸出手道：“在下季明康，想必張廠長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張平也是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季明康。
自己原本還打算找這位萬正的廠長談談呢，沒想到對方倒是提前找到了自己。
“原來是季廠長，幸會幸會！我也是久聞大名了！”
兩人都是面帶笑容，猶如多年為沒見的老朋友一樣親切，若是讓不知道兩人此前交鋒的人看到，還以為是兩人早就認識了。
“恭喜張廠長了，這次跟港商達成合作，將來成就只怕非常人可及啊！”
季明康笑呵呵的說道。
可張平卻是不會覺得對方是真心恭喜，反而他覺得這是一句反話。
捧得多高，摔的就有多重，這可不是一句虛言！
“季廠長謙虛了，我這點菜成績跟季廠長相比不算什麼的！
只是沒想到季廠長今天也會來參加這樣的活動，實在出人意料啊！”
張平也是語帶雙關的試探著。
季明康保持著笑容，自己也點上了一支香菸，兩人就在這個角落裡抽著煙交談起來。
“張廠長，謙虛了。
對於此前小女對你造成的一些打擾，季某在此向張廠長當面道個歉，還望張廠長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張平輕輕一笑：“呵呵，我自然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不過凡事可以有一有二，卻是事不過三，還望季廠長管教一下女兒。
每個人處於什麼身份就做什麼事情，過了度怕是會吃虧的！”
“哈哈哈，多謝張廠長大度海涵！”
季明康趕忙道謝。
“對了，季某一直想要跟張廠長單獨聊聊那批裝置的事情，不知道張廠長什麼時候有空啊？”
張平心道果然提到這件事了。
他也不遲疑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季明康馬上露出喜色：“好，這樣吧，等下酒宴之後，我再西風茶樓靜待張廠長大駕光臨！”
“好！一定！”
張平答應下來。
季明康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張平看著季明康離去的背影，笑了笑，一直等到自己的香菸抽完之後才離去。
酒宴之上，張平和胡文傑自然都是最受關注的物件。
但張平身邊有蕭虎和姜毅、宋懋昇幾個在，倒是分擔了很多火力，他其實並未喝多少酒。
應付完酒宴，張平轉身就拉著姜毅走向了西風茶樓。
要不是姜毅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否則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個茶樓的存在。
興慶湖外，一家看上去很平常店鋪，也並未掛什麼茶樓的招牌，反而是一個飯店的樣子。
不過姜毅卻是直接帶著他上了二樓。
一上樓，頓時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面而來，而眼前也盡是一片古色古香的擺設。
張平也是震驚，沒想到這個時代就有這麼一個專門的茶樓，只是沒有完全對外掛牌而已。
也不知道這老闆是個什麼人，竟然會弄出這樣一個地方出來。
“是張廠長吧，季廠長已經在那邊茶室等候了！”
馬上就有一個面帶微笑的年輕姑娘迎了上來。
張平點點頭，直接跟著走向了茶室方向。
在一間寫著孤帆門牌的茶室門口，那位姑娘敲了敲門，將兩人讓了進去。
“張廠長，還以為要再等一會兒呢，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看來張廠長對這長安城也很熟悉嘛！”
季明康馬上笑著站了起來，不過眼睛卻是在姜毅的臉上多看了幾眼。
“呵呵，長安城也就這麼大一點，一些特別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並不難找！”
這是季明康給他的一個考驗，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關卡。
世人就講圈子，如果是同一類人才能走到一起，這就是一個隱形的規矩。
就如同這樣的一個茶樓，不顯山不露水的，你能找到才算是同類人。
季明康就是這個意思。
要不是張平有前世的經歷還真不一定會心平氣和的接受。
“呵呵，坐下聊！”
張平看到清楚，季明康對他的敵意似乎少了一些。
他隨即跟季明康坐在了視窗的一張茶桌上，而姜毅則是一言不發的做在了另外一張桌子上，那桌上早有備好的一壺茶，顯然也早就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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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廠長，直接一些吧，如何才能將那批裝置還回來？
此前一切都是我小舅子的做法，對張廠長多有冒犯，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如實季某能做到，肯定盡力滿足！”
季明康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就說道了正事。
這就是很多事情的處理辦法，沒進門的時候，幾乎每一句話都雲遮霧繞的，遮遮掩掩，一句話能拐十八道灣，可一旦到了真正的談判中，一切都很直接，反而非常簡單！
張平很喜歡這種非談話方式。
點點頭道：“既然季廠長如此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這批裝置不是我們巧取豪奪來的，而是自己飛到我們手裡的，我這話季廠長同意嗎？”
季明康心裡有些窩火，但還是點點頭道：“同意！”
張平很滿意對方的態度，繼續道：“那現在這些裝置就是我的，這個說法季廠長同意吧？”
“同意！”
季明康只能壓下心中鬱悶，呼出一口氣說道。
“好，既然季廠長同意我的說法，那我就說我的想法了。
我有一個建議，合則兩利！
季廠長意下如何？”
“合則兩利？張廠長的意思是？”
季明康盯著張平。
“簡單，不管這批裝置季廠長要來做什麼，不過我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想要開個廠子吧？”
季明康，看著張平足足三秒，才最終點點頭：“難道張廠長想要跟我合作？”
張平點點頭：“對！
這件事一旦公開，對於季廠長的影響有多大應該不用我說。
而且就算我將這批裝置一分不要交給你，只怕季廠長也會心裡很不踏實。
所以我有個提議，咱們合作一把。
我就以這批裝置跟季廠長合作一下，咱們一起辦一個針織廠！
我知道季廠長肯定不會親自下場，這沒關係，可以將股份分為三部分，
第一是你小舅子的，第二是你的，第三部分是我的。
我也不多要，給我25%的股份，如此的話，季廠長晚上睡覺也應該能安穩很多吧？
“呵呵，張廠長，你不覺得這是獅子大開口麼？”
季明康面色帶上了一次嘲諷。
張平輕輕一笑，喝下一口茶水，淡淡道：“的確是，不過於季廠長的前途相比，這算多嗎？”
季明康陡然盯著張平，瞳孔微縮，目光中帶著一絲寒芒！
張平卻是毫不在意，笑笑道：“季廠長，不用輕易動怒，我說的是實話。
只有這樣你才能放心，我也也才能舒服。
當然了，具體經營我不會插手，不過我會丟一個人過去做副廠長，這個人你若是覺得不錯完全可以拉攏過去，我不會介意的。
只要你每年給我應得的分紅就行！
怎麼樣？這個合作，你不算吃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