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視野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
公司的普通員工往往注重的是一些細枝末節、執行層面的事情，越往上走，就越講究格局。
但是，格局大不見得就是對的，很多時候一些公司的領導覺得窺見了未來的發展方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精力、財力，最後卻證明這個方向是錯的。
就像鐘鳴前世的共享單車，一時風光無兩，被稱作“新四大發明”，最後卻是一地雞毛，廢車堆積成山，退押金的人在寒風中排成長龍。
在共享單車火爆的時候，騰訊、阿里、金沙江、美團、滴滴……等等巨頭全都斥巨資跟進，能說這些巨頭的領導都傻嗎？
顯然不是，他們只不過是在賭一種格局，是對未來發展趨勢的一種預測，並願意為此承擔巨大的風險。
因為一旦成功，這背後所蘊藏的鉅額財富是每個人都無法抗拒的。
現在於總就是這樣一種心態。
《學海無涯》的模式如何？非常成功。
至少在短時間內，僅僅百萬大撒幣這一個模組已經聚起了一百多萬的真實人氣，光翼互娛也已經跟很多知名的贊助商達成了贊助協議，兩週輕鬆賺來幾百萬。
這種模式能否更進一步，把百萬人氣變成千萬人氣，把輕鬆賺來幾百萬變成輕鬆賺來幾千萬？
不好說，但於總肯定希望這個想法成真。
即使現在鐘鳴到於總跟前，告訴他這只是一場泡沫，我們把第一桶金賺了就跑，於總恐怕也不會聽的。
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呂總顯然也在因為這事發愁。他倒不像鐘鳴那樣對《學海無涯》的未來有一個非常客觀清醒的認知，只是本能地有一種審慎的態度，覺得這種燒錢買流量的現狀本身就是不健康的、不可持續的。
“於總希望《學海無涯》專案可以想出更多和百萬大撒幣一樣精彩的點子，把《學海無涯》專案打造成我們光翼互娛的一塊金字招牌。”呂總頓了頓，“而新版本規劃沒有讓於總看到亮點，他覺得這個新版本過於保守，對玩家的刺激不夠。”
謝主管現在跟鐘鳴是一樣的想法：“呂總，百萬大撒幣這樣的創意是不可複製的。”
呂總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但這就是於總交下來的任務，現在很多大公司紛紛跟進，《學海無涯》和百萬大撒幣板塊已經沒什麼優勢了，於總很著急，還說，如果你們項目組完不成，那就要讓其他人接管了。”
謝主管一驚：“讓其他人接管？？”
呂總點點頭：“對。老謝啊，我知道《學海無涯》是你的心血，但它歸根到底是屬於公司的專案，最終的支配權在於總那邊。如果於總對專案的現狀不滿意，可以隨時撤換，或者是直接安排其他人空降，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謝主管點頭：“是，我知道了。”
……
週末。
鐘鳴還是照常起床，洗漱過後，先開啟虛擬偶像大賽的網站看了看夏奈兒的排名。
“不錯，已經到第六頁了。”
從夏奈兒被上傳之後，這個排名一直都在漲，從剛開始的墊底上升到十幾頁，又慢慢地上升到第六頁，累計已經獲得了兩千多個贊。
不過再往前就比較困難了，因為前邊的那些虛擬偶像每個的點贊數都很多，而且越是靠前的虛擬偶像曝光度就越高，點贊數也就增長得越快，這屬於一個良性循環。
鐘鳴的微博和真實問答那邊還在源源不斷地有觀光團過來給點贊，而且很多人也已經喜歡上了夏奈兒這個角色，但基本上還集中在鐘鳴粉絲的這個小圈子裡，不太容易往外擴散。
有好作品，但怎麼能讓更多的人關注，這對所有創作者來說都是個大難題。不過鐘鳴也不著急，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反正夏奈兒在第一階段絕對不會被淘汰了，不妨耐心等第二階段。
然後鐘鳴又在網上找了找租房資訊。
他現在住的還是聯合政府推出的廉租房，雖然很便宜，但居住條件實在是不敢恭維。
概括起來就是面積太小，活動不開，想買點新的數碼產品，都夠嗆有地方放。
現在鐘鳴的經濟狀況已經寬裕了很多，買房子那是有點遙遠了，但租個好一點的房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在網上隨便看了看，附近倒是也有不少正在出租的房子，也有一兩家還湊合的，但鐘鳴也沒著急去看。
因為短期內來看，現在這個住處到公司的時間比較合適，而且鐘鳴還不確定自己到底還會在光翼互娛幹多長時間，萬一換了地方，工作又變動了呢？
所以今天鐘鳴就只是隨便看看，大概摸一下房租的價格，提前做做準備。
這個世界的租房更加正規一些，基本上看不到什麼毛坯房，全都是正經裝修好的房子，各種常用的電器也都有，只不過價格也更貴一些。
明安市是第八區的大城市之一，房租自然也是比較高的，廉租房的價格低是因為有政策因素，正規小區的房租絕對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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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規一居室的房租大概在6000/月，如果是面積更大的兩居、三居，租金很容易就到一萬多了。
一些好地段、精裝修、管理完善的房子，肯定還要加錢。
隨便看了會房子，門鈴響了。
鐘鳴開門一看，是快遞，網上買的東西到了。
把包裹拿到房間裡，拆封。
包裹裡面是個大約三四十公分長的長方形盒子，開啟之後，裡面是一支特殊的壓感筆。
這支壓感筆跟手繪板的壓感筆不一樣，它的筆頭是軟的，可以用來模擬毛筆的觸感，而且寫出來的字也跟毛筆一樣。
這樣一根特製的壓感筆，賣1200塊。
缺點是貴，優點是它可以在任何手繪板上進行書寫，而且還會附贈一些軟體。
這個世界有一些專門用於學書法、練書法的軟體，但大部分都是付費的，買了這支筆就可以免費送。
當然，都是促銷手段而已。
鐘鳴買這玩意純粹就是被那個神秘程式給坑了，主要是抽出來了書法果實，不買壓感筆練練字那不是白瞎了嗎？
頗有種別人送了個鼠標墊然後自己組裝了一臺電腦的坑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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