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禹悠悠醒來，已經是在虎牢關內。
“緣華你終於醒了！”劉倩見吳禹醒了，一臉興奮的撲倒吳禹懷裡。
“唔。”被這麼撲吳禹本來還沒完全睜開的雙眼一下瞪的老大。這才看清身邊的人，除劉倩之外，郭嘉和趙雲具都在此，吳禹喃喃問道：“我昏了幾天了？劉鳶呢？”
趙雲輕聲回道：“主公你已經昏迷了兩日了，劉鳶也被人帶走了。”
吳禹動了動堅硬的身子，除了飢餓和口渴並沒有其他的不適，看來自己已經服用過解藥了，回想劉鳶說的話，吳禹不禁感嘆了一句：“劉鳶的確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劉鳶那日被齊魁帶走了，不過也是齊魁提醒子龍，主公你中了毒，方才救下主公性命，所以子龍最後也放他兩離去，還請主公恕罪。”趙雲說著對著吳禹跪下，放過敵方統領可以說是重罪。
吳禹擺了擺手笑道：“子龍不用自責，我想就算你想留下他們也做不到，劉鳶說我和他都會平安無事的離開，那麼就算你出手肯定也沒有結果，此人算計極深，也只有奉孝能應付了，好在他先前沒攻打我吳郡，不然單憑單老幾人難以應付。”如今回想起來吳禹確是心驚，單齊謀略智力雖然都90以上，可對付劉鳶絕無勝算，也就周瑜有希望，可周瑜還太年輕。
“緣華，不要認為他不可勝，這樣就更不能勝他了。”郭嘉看著吳禹有些後怕的樣子出言提醒道。
“那個緣華，你昏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我先給你弄點吃的。”劉倩知道吳禹等人要談要事，很是聽話的找藉口迴避。
看著劉倩離去的背影，吳禹感覺劉倩這幾天似乎變了許多。
“我當然不會覺得他不可戰勝，奉孝你就勝他了不是，不過他的算計確實厲害，他要我和你帶句話。”吳禹說到這突然打住，看著郭嘉眼神複雜。
倒是郭嘉灑然一笑：“他和我都還有十幾年壽命，他想在這十幾年內和我一決勝負，對麼？”
“你知道？！”吳禹沒想到郭嘉已經知道了，而且這明顯不是猜測。
“子龍說這毒是嗜血的毒藥，我便向皇上邀功去了趟洛陽查閱典籍，發現光武帝時有一種毒藥和此相似，無色無味，藥本無毒，逢血化毒，而且除了特質的解藥之外，再無解法，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使用乃是對當時造反的廣陵王，而當時的毒藥名為追魂，中毒之人留下的子嗣世代皆會受毒影響命不長久，彷彿一種詛咒，不過這種毒藥問世就因為有些藥材絕種再也無法煉製，但我也查了更隱蔽的典籍，發現中毒極深之人身上的血液和其後代身上的血液可以代替許多材料煉毒，只不過效用會比追魂差上許多，不會影響後代，不過就算如此之前所有中毒之人和其後代全死了。”郭嘉說到這眼神有些閃爍，他知道他推斷的有些離譜，但郭嘉似乎能體會自己這個對手的可悲。
吳禹大口喝完一壺水，也是嘆了口氣：“大漢用了百年都尋不到的藥材，黃巾定然尋不到，那麼只有可能是當年中毒之人的子嗣在黃巾軍中，而十有八九便是劉鳶本人。”
或許只有一個本來就是追魂毒的人，才會毫無顧忌的使用這追魂毒吧，哪怕已經沒有了追魂的效用。
“主公，其實還有不止如此，奉孝這次進洛陽同行的還有荀彧，荀攸兩人，他們三人似乎已經推測出劉鳶的身份了。”趙雲見郭嘉沒有把推斷完全說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是麼？劉鳶不單單是廣陵王叛黨後裔麼？”吳禹聞言有些詫異，單單光武帝劉秀之子廣陵王後裔這一點就已經令人驚訝了，居然還有其他身份。
郭嘉吐出一口濁氣開口道：“文若和公達兩人皆是孝廉，比我這書都沒念幾年的人強多了，單憑劉鳶一個名字，他們便翻遍了整個洛陽的檔案，劉鳶，字熙鵬，合肥侯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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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侯庶子？！可合肥侯如何可能是廣陵王的後裔！”吳禹也被這一推斷嚇了一跳，大聲叫道。
“合肥侯自然不可能是，但劉鳶的母親卻可能是......”郭嘉搖了搖頭，他也不想劉鳶和大漢有這麼多瓜葛，但典籍記載無誤，又是郭嘉，荀彧，荀攸這三大智者聯合推斷，弄錯的機率是在是太低了.......
吳禹還是有些不信：“合肥侯的叛亂之後家眷如何了？”
“這個我們也查了，合肥侯家眷大部分除死，也有一些人意外逃出生天，至於具體的，如今戰亂，也無法調查。”郭嘉似乎早就知道吳禹會問，沒有絲毫停頓的答道。
良久幾人都沒有說話，郭嘉和趙雲是能體會道劉鳶的那份可悲，明明是國姓，明明是漢室宗親，可先祖反叛，讓自己血液之中帶著詛咒，自己父親又要反叛，讓自己家破人亡，這一種悲哀最容易讓人瘋狂。
而吳禹卻想的不同，吳禹認知中歷史上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或許有，但絕不可能有這麼厲害，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讓劉鳶歸了張角，綻放出了自己的光芒。
三人沉寂時門外傳來劉倩的聲音：
“那個，你們說完了麼？緣華肚子還餓著呢？要不先讓他吃完再說吧？”
說巧不巧劉倩才說完，吳禹的肚子便叫了起來，三人頓時笑了，原本的沉寂瞬間消散，畢竟劉鳶再如何都已經是敵人了。
“劉倩進來吧，我的確是餓了。”吳禹笑著叫劉倩進來。卻沒想到劉倩打開門來，卻拿著大盤吃的進來，非但如此，劉倩身後還跟著八個侍女拿著吃的東西進來，各種肉食，各種果脯，水果，就算吳禹飯量是很大，也足夠吃兩三天的了。
“劉倩？你們都沒吃東西麼？拿這麼多進來？！”吳禹看著堆起來能有小山高的食物，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
劉倩同樣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們都吃過了啊，這些都是給你的，緣華你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難道不應該一下吃兩天的麼？”
房間裡所有人都被劉倩神一般的邏輯打敗了，吳禹看著劉倩關心的眼神只能搖頭笑道：“劉倩，一次只能吃一次的東西，不然會吃壞東西的，正好這些東西也夠房間裡所有人能吃的了，都再來吃點吧。”
郭嘉和趙雲搖了搖頭，還是坐下吃了起來，至於劉倩直接一臉開心的坐在吳禹身旁。
吳禹拿著幾塊肉吃著，看八個侍女都沒有動作，直接端起一盆果脯說道：“你們也吃點吧，我說的所有人當然包括你們啦，我們四個可吃不完這麼多。”
八個侍女雖是皇甫嵩先前從民間臨時找來的，但也有些經驗，從未聽說過僕人可以和主人同桌的，八人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道：“奴婢不敢。”
可吳禹不等她們拒絕，拿著兩盆食物遞給她們說道：“我吳郡主僕並非不可同桌，好啦，東西給你們了，吃肯定要吃的，你們坐不坐下就隨你們吧。”說完吳禹也直接回去吃了起來。
八個侍女看著手裡捧著的食物，也有些意動，她們並非管教多了的侍女，沒一會也是紛紛吃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吳禹笑了，郭嘉和趙雲也笑了，只有劉倩根本沒有看她們，只是看著吳禹吃東西的樣子。
傍晚，吳禹幾人酒足飯飽走在虎牢關的牆頭，雖然已經過去了兩日，但那般慘烈的戰鬥，也讓虎牢關留下了許多痕跡沒辦法恢復。
看著關外正帶著軍隊焚燒屍體的張飛，吳禹沉默良久問道：“這一戰死傷如何？”
“黃巾七十萬大軍經過清點死傷俘虜二十餘萬，虎牢關守軍死傷兩萬人，三千涼州鐵騎傷亡八百。”趙雲馬上報出了具體的數字，雖然有傷有亡有俘虜，但毫無疑問現在這虎牢關外埋著是十餘萬的冤魂.......
吳禹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戰爭啊。”
這一刻吳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中柔軟的地方變得堅硬了。
“主公，還有一事，這一戰最後劉鳶調來的黑甲軍乃是幷州戰線的主力，雖然幷州徐福盡力挽救，但還是被幷州當地和袁紹，崔鈞擊垮，如今幷州已通。”趙雲繼續向吳禹彙報道。
吳禹點了點頭，又問道：“如今大局如何？”
“這個就由我來說吧，”郭嘉揉了揉吃大了點的肚子，一抹嘴巴說道：“雖然我們這一戰立了大功，但同樣牽扯出西涼的叛亂，所以加封什麼的也沒時間進行，如今皇甫將軍，盧將軍都已經趕赴西涼鎮壓叛亂，皇上已經下旨虎牢關由朱將軍和緣華你二人鎮守，不過我軍也只有七萬人馬了，而剛剛打通的幷州，袁紹，崔鈞和幷州地方勢力董卓也趕往西涼鎮壓叛亂，而皇上臨時封丁原為幷州刺史，鎮守幷州。”
丁原？聽到這個名字吳禹便想起了呂布，不知呂布此時是不是在丁原麾下。
“這般調配倒也不錯，豫州，荊州，幷州都還有人鎮守，黃巾主力被我等擊潰一次，想要恢復也需要一些時間，更何況，黃巾也是兩面作戰，沒了先機，黃巾只能被動挨打，如今只等西涼叛亂一平，便可反攻，看樣子黃巾大勢已去了。”吳禹聽到大局情況，心放心了許多，大勢所趨，就算是劉鳶也應當無力回天才是。
就連郭嘉也是點了點頭：“他雖強，但也無法左右大勢，不過還是得小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