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大褂的同事們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大家的眼睛都不瞎,早看到了桌子上的啤酒。
只是何主任都對這些視而不見,他們也都樂得裝聾作啞,畢竟大家都很清楚,能住進這個病房的,那會是一般人嗎?
何況喝點啤酒而已,也算不上什麼大錯。
偏偏就你是個大聰明,非要把這事給揭開了說,這不是把何主任架到火上烤嗎?
好在何主任也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當即皺起眉頭,轉向周全交待道。
“你的傷勢還沒好利索,喝點酒雖然可以活血化淤,但一定要注意不能過量。”
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反正理由已經給出來了,人家喝酒是為了治病,你愛信不信!
可是這白大褂也實在頭鐵,硬是拽住了何主任的衣服袖子。
手指的方向一轉,又指向了陽臺上的李復海。
“病人喝酒你說是為了活血化淤,那這個病人的家屬呢?他公然在病房內飲酒的事你總該處理一下吧?剛才在三樓你逮到一個躲到樓梯間抽菸的,可都把管床的陳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呢!”
“沒有,絕對沒有,何主任那是責任心強,對我的批評完全是為了督促我學習進步,我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被點了名的陳醫生連忙撇清道。
而同樣被點了名的李復海,卻就一臉大寫的尷尬。
我都躲到陽臺來了,咋還要揪著不放呢?
意識到這個白大褂是愛較真的愣頭青。
正想給自己找個藉口敷衍一下,周全卻已經擋在前面替他解釋道:“在這裡喝酒的確是我的錯,我保證立即改正錯誤,以後堅決不會再犯了。”
他已經認出來了,這位白大褂就是那位連續值了好幾天夜班的醫生。
看他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心裡指不定怎麼記恨何主任呢。
自己這個病房是何主任親自負責的,估計是被他當作把柄了,趕緊哄走算了。
何主任也趁機點了點頭道:“以後是要注意點。”
說完,再不給那個愣頭青機會,用力掙脫他的拉扯,急急的往外面走去。
有意無意的,一群同事爭先恐後的往外走,卻擋住了白大褂的去路,給了何主任脫身的機會。
被落在最後的白大褂很不甘心,頓足瞪了周全一眼,連忙追了出去。
“何主任,這很不公平啊,憑什麼這個病房內的病人可以喝酒,三樓病房內的病人卻不能抽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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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主任埋著頭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確認離開了特護病房區域後,這才突然停下了腳步,黑著臉轉過身來,怒視著這個愣頭青道。
“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兩天都是你在值班對吧?你是怎麼管的?怎麼能讓病人把酒帶進病房呢?小路,給龐建華記過一次!”
“哎!”
助手連忙應了聲,掏出小本本像模像樣的記了一筆。
被喚作龐建華的白大褂卻就傻眼了。
怎麼轉來轉去,這板子又打到自己頭上了呢?
再說值班的人那麼多,自己又不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憑什麼只說我一個人呢?
他下意識的在人群裡尋覓起來,想拉幾個一起值班的同事出來。
但奇怪的是,剛才還見到那兩位難兄難弟的,怎麼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呢?
與此同時。
病房內的周全等韓素真關上門後,轉身就招呼李復海。
“李叔快來,咱們趕緊把酒喝掉,別又讓人看到了。”
李復海連連擺手,說什麼都不喝了。
“我看還是倒掉吧,剛才醫生不也交待了嗎,喝多了傷身。”
他沒好意思承認自己是怕再碰到剛才那樣的窘狀,只能找了個託詞。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周全若再強勸就有故意想看他笑話的嫌疑了,於是很聽話的把酒杯放了下來,在他旁邊坐下道。
“實在不好意思,那個白大褂好像對我有意見,連累李叔你了。”
李復海搖了搖頭。
經歷了剛才的狀況後,不覺間與周全拉近了距離,笑吟吟道:“小周,你猜像他那樣敢說真話的人,最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周全倒也坦誠,比劃了一下自己的眼圈道:“從我住進這家醫院開始,那位白大褂就一直在值夜班,應該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吧?”
李復海嘆息一聲,頗有感觸道:“所以現在咱們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敢說真話,因為說真話的後果嚴重,上上下下的都在粉飾太平,卻沒意識到小麻煩最終會拖成大問題。”
周全聞言眨了眨眼睛。
他能夠感覺到李復海是若有所指,卻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好在李復海也沒有讓他多等:“我即將調任中原的訊息,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
“也是上午聽韓叔在電話裡告訴我的。”
周全點了點頭,還特意補充了一句:“韓叔特意交待我要相信李叔您,有什麼話都要跟您坦誠交待。”
李復海展顏一笑,似乎對周全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轉而卻又皺了皺眉,問道:“我聽說你想收購豫中集團,是有這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