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淑芬說這些話,已經有了越俎代庖的嫌疑。
但她又怕周全臉皮薄,對二代的習性缺乏瞭解,真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別的不說,只要周全敢點下頭,趙傳就有的是辦法摁著他的腦袋簽字畫押,把隨口一句玩笑給你當真了。
她這種出於護犢子的心態,卻是把自己擋在了周全的前面,堵在了趙傳的槍口上。
這位上京來的公子哥,被周全溜了半天,遲遲沒有談到正題,早就被磨光了耐性,這才剛剛攤牌,呂淑芬又跳出來拆臺。
這讓他很是不爽。
黑著臉皮笑肉不笑道:“呂阿姨你是站哪頭的?我是誠心實意的想給周老弟的公司投錢,佔三成股權是我的底線,至於要多少錢隨便開,就算我帶過來的不夠,相信省城的老韓也不會讓我空手而歸,要不,我跟上京老爺子打個電話,讓他跟你說?”
都把趙家老爺子給搬出來了。
呂淑芬猛然意識到,自己直接衝到最前面,確實有些欠考慮。
畢竟韓政和趙家老爺子的關係在那擺著。
哪怕老爺子再怎麼不待見這個么兒,但關係到收購果核科技股權這樣現實又龐大的利益,趙家老爺子還能不能堅守初心,卻是要打個問號的。
萬一鬧到他那裡,隨口一句小韓你儘量幫幫忙吧,自家老韓又能怎麼應付呢?
想到這裡,呂淑芬勉強笑了笑。
“看你說的,我當然是站你們倆中間的,生意歸生意,情義歸情義,小全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也是管我叫聲阿姨的,我是擔心你們倆鬧了生分,這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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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的話風,明顯的有了退縮之意。
趙傳冷然一笑,轉向周全道:“周總,你怎麼說?”
周全手一攤:“傳哥要投資果核,那是看得起老弟這點小打小鬧的生意,我激動興奮都還來不及呢,又能怎麼說呢?”
說著,一手攙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呂淑芬,笑嘻嘻道。
“呂阿姨,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果核正準備啟動A輪融資,我已經讓宋建平開始聯絡上京的各大投行了,將來還得去海城、港城,甚至有可能還要去海外到處路演,能拉來多少投資說實話,我心裡一點譜都沒有,傳哥這一下子就要預訂我三成的股權,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呢!”
呂淑芬雖然對官場上的條條道道都能理得順順當當,但對於這種金融投資,商業資產方面的知識卻是嚴重匱乏。
否則兩口子都身居高位,尤其好在轉入行政序列之前,一直都是醫學領域的行業專家,收入豐厚,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了,才存了十幾萬的家底呢?
什麼A輪融資,投行路演之類的名詞,聽得她一頭霧水。
不過大概意思卻明白了。
並且有了自己的理解。
周全肯定是遇到了難處,難怪他到處找人借錢。
也不知道借錢的結果怎麼樣,反正現在是動了要把果核的股權賣掉的心思,什麼投行融資之類的,都是說的好聽,還不是想方設法的籌錢嗎?
但看周全笑嘻嘻的表情,指不心底有多少酸楚呢。
窮人家的孩子,想要做點事實在是太難了!
一時間把呂淑芬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相比呂淑芬把融資當成借錢,趙傳顯然很清楚這裡面的門道,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本想著利用權勢和人情,軟硬兼施來撿個漏的,但聽周全這意思,竟然想把果核的股權公開拍賣,甚至要全球拉投行來競拍。
若真這樣操作的話,憑他那點小身板,恐怕連毛都撿不到。
再說了,他趙公子看上了哪家公司的股權,哪有花錢買的道理?
傳出去還不得讓二代圈的朋友們笑話死?
他下意識的看了呂淑芬一眼。
以往這種時候,自己找來當說客的人就會跟企業分析利弊,陳說給趙公子一部分乾股的種種好處。
大部分時候,都因為說客的身份能穩穩的壓企業主一頭,使得趙公子都不會開口就能把事情給辦成了,只是在具體給多少乾股上,或許還有點計較,但趙公子是個寬厚的人,往往也都懶得計較。
也有那麼幾個頭鐵的,連說客的面子都不賣,但結果往往都會被惱羞成怒的說客穿小鞋,等瘸的都走不動路了,自己再露個面扮一次紅臉,基本上也都成了。
偶有一兩個實在不開眼的,如今墳頭草也都老高。
可惜現在的情況又有些特殊。
呂淑芬這娘們好像沒搞清楚狀況,本來是個說客的角色,卻明晃晃的拆自己的臺,雖然自己稍稍發作一番後,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擺錯了位置,選擇了退縮。
但眼下肯定是指不上了。
現在需要趙公子親自出馬上陣,這讓他有些不大適應。
說話的語氣也略顯生硬。
“周總找投行融資的想法是挺好的,我就怕你的公司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