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在里士滿又呆了一個月之後，踩著春節前的步伐，才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飛機。
李曼這次走，便不再回來了，她這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再回來，只是為了和柳誠待在一起罷了。
而柳誠這邊的工作，進行到了一大半，所有的子系統都測試完成，準備上線，工作本來是做完了，但是最後，這個專案胎死腹中，最終要全權交給微軟了。
他們只是提供一個線上流量的匯入，僅此而已。
這個專案，是柳誠至今唯一一個沒有完成的專案，做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甚至還培養了不少的新人，卻因為審查的原因，無法上線，最後全盤委託給別人。
柳誠會在過完年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完成和微軟的交接。
回去的路上，柳誠的心氣兒並不順，就像是李曼說的，正在關鍵的時刻，突然飄來了一股狐臭，瞬間就沒了感覺一樣。
他也著實明白了，什麼叫做財富的創造，不再由勞動價值決定，什麼叫做財富的創造，依賴貨幣增發、信用、債務的擴張來決定。
美東數據中心二十多個員工，五個多月的努力，就像是開玩笑一樣，但是阿狸去年上市的股票，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狂飆不止。
柳誠為此還賺了一筆，李曼說她的財富已經從五百多萬，趁著這波瘋漲，來到了六百八十餘萬。
這次李曼沒有變現，而是讓柳誠長期持有，柳誠是個金融白痴，自然聽了李曼的建議。
“大笨蛋，接電話了，大笨蛋，接電話了……”柳誠的電話響起，他按下了接通和擴音。
“柳誠啊，我是聶遠。”電話裡是聶遠有些疲憊的聲音。
柳誠當然知道，他接電話又不是不看來電提醒。
聶遠嘆了口氣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回到上海之後，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坐我的辦公室了，當然了，那是你的辦公室，你隨意折騰。”
不出意外，柳誠立刻品出了聶遠話裡的意思。
聶遠繼續說道：“真是年少有為啊，整個上海灘，有P8嗎？有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嗎？沒有！你是唯一的一個。回來，一定得請我喝酒！”
柳誠打著轉向燈，打著哈哈，笑著說道：“看聶總說的，這還不是聶總提攜嗎？回去一定請聶總喝酒，好酒！”
聶遠沉默了一下，感慨萬千的說道：“是這樣的柳誠，羅倩那裡呀，還要你去幫幫忙，她跟瘋了一樣，你曉得吧，難纏啊。”
“現在這個事情吧，難辦咯。”
柳誠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他有點迷茫，但是還是聽出了聶遠的意思，現在的聶遠打算甩開羅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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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或者說，聶遠不打算帶走羅倩。
就柳誠在職場混了這麼些年的經驗來看，高管的突然離職，五成都是跳槽，找到了更好的地方。
三成是私生活問題有曝光的風險或者已經曝光，一成是工作真的沒做好，還有一成是其他問題。
聶遠要去總部任職了，自然是要處理乾淨自己的問題。
那問題就來了，該怎麼讓羅倩放棄聶遠呢？
這就是聶遠所說的難纏。
“聶總啊，羅倩肚子裡的孩子八成是你的，那可是個孩子啊。”柳誠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聶遠重重的嘆了口氣，久久沒說話，低聲說道：“唉，人在江湖啊。”
柳誠何嘗沒有人在江湖的感覺呢？他壓根就不想參與到這些爛事裡面！
但是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替聶遠幹這些髒事？
聶遠說的很清楚了，不出意外，他就會升職了。
這個意外控制在聶遠的手中。
柳誠點頭說道：“嗯，聶總，我儘量試試看。”
“柳誠啊，我相信你的能力，這件事一定會辦好的，這可是涉及到我的身家性命啊，老哥拜託你了！”聶遠如釋重負的說道。
電話結束通話，他將車停到了路邊，點了根菸，有點撓頭，羅倩的問題不複雜，甚至他願意的話，在暗網裡，下個單子也花不了多少錢，第二天就有人解決羅倩這個麻煩了，連帶著肚子裡的孩子。
嗯，大美利堅，自有國情在。
羅倩長得貌美如花，是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但是柳誠是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他才不會為了聶遠，搭上自己的前途，萬一那個暗網被查抄了，他豈不是得背上命案？開什麼玩笑。
而且他們的作案嫌疑，實在是太大了。
那要處理羅倩的問題，就得先處理羅倩肚子裡的孩子，這活兒，太特麼的糟心了。
一個警車停到了柳誠的車旁，交警看清楚柳誠的面孔之後，才公事公辦的說道：“先生，這裡不能…嘔吼，你不是那個砰砰砰的中國人嗎？”
“我臨時停靠，我很抱歉沒有看到禁止停車的路牌。”柳誠搖頭舉起了雙手。
這位交警頗為無奈的說道：“我們要檢查一下的你是否非法攜帶武器，你知道最近並不安定。”
“我現在要開啟你的車門，你雙手抱頭，離開車輛。”
柳誠雙手抱著腦袋問道：“需要趴下嗎？”
“那不需要。”交警搖了搖頭，槍口依舊指著柳誠，開啟了他的車門。
檢查很快就結束了，柳誠的身上和車裡，並沒有任何武器，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緩解。
交警滿是歉意的說道：“我很抱歉，但是我們的確是接到了警訊，說你的車輛有非法武器，但是現在看起來，有人跟我們開了個玩笑。”
其實美利堅的交警查車，沒有傳聞的那麼邪乎，僅僅是超速或者違停，只要是配合，一般不會演變成暴力衝突的槍擊事件。
尤其是黃色皮膚，多數都代表安全。
正如交警所言，他們一般是接到了警訊，知道這輛車可能帶有危險物品，才會大動干戈。
美利堅也有他的國情，當年聯合果品這些跨國巨頭企業，或者CIA在美利堅的後花園裡，製造了太多的動盪。
落後的後花園裡的這些個窮人們，當然是想盡了辦法到美利堅發財。
治安環境不同，當然就導致了兩地處理警情的狀態不同。
“沒關係，不過這個玩笑他一點都不好笑。”柳誠愣愣的問道：“我能知道是誰跟我開這個玩笑嗎？”
“其實我們也不清楚。”交警漏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一臉苦惱的說道：“大概是當初拉美幫的人，準備對你報復，又不敢跑到神學路大街去，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交警說了一種可能，柳誠的心中隱隱升起了擔憂，同時更加慶幸，李曼已經回國了。